只不過一個禮拜的時間而已,任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姚小白死了,是由愛妮做的。從言稚空來法國的第一天,由愛妮就一直督促着他,言稚空找楊蕊娜的第一天就被由愛妮知道了。俗話說,她是一個失心瘋的女人,所以她就一直找對楊蕊娜下手的機會,她恨這個女人,她恨所有和言稚空接近的女人。所以,她在第三天的時候還是跟蹤了楊蕊娜,本來是打算直接把她給撞死的,卻沒想到她上了廖罕的車,接着因爲憤怒就一直跟蹤她,直到楊蕊娜下車進幼兒園,見到她出來就忍不住心中憤怒生長的火苗,腳下用力的踩着油門直撞她的身體。
可又有誰會想到廖罕會突然開車子撞她的車?
就是因爲廖罕的急中生智,小一諾出事了,楊蕊娜倖免了,而她也在慌亂中逃逸了。
本來就很生氣,見到楊蕊娜倖免就更是憤怒。回到住處,又看到言稚空一臉悲傷的在喝酒,她因憤怒跟言稚空吵了起來。言稚空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走下二樓,兩人卻在樓梯間爭吵起來。因爲言稚空的用力一甩,由愛妮就那樣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在言稚空看到她雙腿間鮮紅的血液,渾噩的頭腦立馬清醒了幾分,把她送進醫院的時候,醫生卻說搶救不及,大人平安無事,小的不保,已經胎死腹中了。
因爲孩子死了,所以由愛妮更恨楊蕊娜,第二天她就偷跑出醫院開着她的頂級寶馬去找楊蕊娜復仇。她一心認爲,如果不是楊蕊娜的話,言稚空就不會冷淡她,如果不是楊蕊娜在,她的孩子就不會死,所以她恨她,她發誓一定要殺了楊蕊娜替腹中死去的孩子報仇,並且也是消除自己的後患。
可,一切並不是那麼的如她所願,她的確開車準備撞死楊蕊娜,可楊蕊娜又再次幸運的被救了,是被姚小白救,。而她也被那鮮紅的血嚇得有些神志不清的駕車離去。
楊蕊娜哭着把姚小白送進醫院的時候,姚小白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搶救室裡的醫生護士進進出出,場面很是緊張。
醫生告訴她,姚小白失血過多,而HR陰性血是世界上極少的血型,就算是他們法國也是一樣的。
她聽後,當場差點暈眩,可緊張擔心還是令她保持着極度的情形,腦袋裡也突然冒出言稚空的臉。她依稀記得當年言稚空也是HR陰性血的情景。她並不知道言稚空在法國,但她看到車子裡由愛妮的臉。慌張讓她撥出言稚空的號碼,慶幸的是,他竟然一直都沒有換號。
她求言稚空救救姚小白,而言稚空自然是答應了。言稚空答應下來的時候她很興奮,很激動,因爲姚小白有救了,因爲姚小白不會死了。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不出三分鐘,手術室的燈就滅掉了。醫生嘆息惋惜的走出手術室對她說: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接着是姚小白被白布滿布全臉的被推出手術室,她當時瘋了般的去撕扯姚小白身上的白布,發瘋的搖晃着他的身體,可姚小白始終是紋絲不動的躺在那。
她第一次覺得姚小白對她是那麼的重要,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比六年前還要痛幾分。
這讓她大大受挫,自己失去的是什麼,是姚小白,是她一直不以爲然的姚小白。
他死了,他死了。
當言稚空趕到醫院的時候,楊蕊娜是徹底瘋了,她發瘋的把醫院所有能砸能摔的東西都給砸了,摔了。雙手佈滿鮮血,玻璃渣全都滲進皮膚,地上一片狼藉,白色的牀單在她雙手下染成紅色。她坐在滿地的玻璃渣上,雙手死死的抱着枕頭喚‘小白,小白。’眼淚順着她的臉頰使勁的流,流的她眼睛疼得睜不開,極腰的長髮因她的發瘋,全都散亂的披在頭上,蓋住臉面,活像一個乞丐。
言稚空去抱她,安慰她,卻發現她已經瘋了,真正的瘋了。
她的嘴巴里還唸叨着‘小白,我發現我愛你啊。’要麼就是‘稚空,我好恨你啊。’來回重複這兩句話,任言稚空怎麼去喚她,念她,她都沒有半點反應。
他帶她離開醫院,去那她懷中的枕頭。她發覺手中的東西被搶走,頓時雙眼腥紅的給了言稚空一巴掌,然後撲到他身上猛烈的嘶吼着,抓撓着,甚至是緊緊的咬着他的胸膛。
即使瘋了一樣會生氣,即使是瘋了,恨還是會留在心中。所以她要宣泄,要發瘋,而言稚空就成了她宣泄的皮球。
而後,言稚空把楊蕊娜送到了廖罕那。
***
廖罕查出了由愛妮是罪魁禍首時,極其憤怒的派人把她給綁架了。
在一間極其隱蔽的貨艙裡,他拿着水果刀,品着頂級紅酒,看着眼前猙獰的由愛妮。
他說【還記得六年前嗎?】
由愛妮當時就嚇傻了,她從沒想過六年前被她傷害的人現在會用同一種方式把她給帶來,她看着那房間裡滿目的荊棘。
【你要做什麼?】她問。
廖罕沒有回答她,只是對着身旁的手下輕輕點了點頭,那手下就把她的嘴巴給堵住了,而廖罕就端着酒杯優雅的走到她面前,拿着水果刀在她面前晃悠。她當時的面孔是多麼的顫抖,看着廖罕手中刀的目光是多麼的害怕。
廖罕在她臉上落下了第一刀,極輕極輕,只是劃破一層皮。
他說【其實我不想這麼早這麼還給你的,是你做的太過分了。】是,他的確沒打算這麼早來報復由愛妮,他打算和名巒雅重歸於好之後帶着她一起欣賞由愛妮被凌遲的畫面,可偏偏是她自己不知趣,那他也只好提前動手了。
接着是第二刀,他說【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多麼的噁心你嗎?】
一刀接着一刀的落在由愛妮的臉上,這種報復的快感卻沒辦發讓他高興,因爲名巒雅還沒有回到他的身邊。再者,亦或者,他打算放棄名巒雅了。
五年的黑道生涯,他爲了再見到名巒雅,什麼事情沒做過?殺人,放火,勒索,綁架,甚至是變賣人體器官,更甚至,他還親手解剖過人的身體,取出活器官。
所以對於對由愛妮下毒手,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殘忍,多麼的十惡不赦。
或者,他承認自己把和名巒雅分手轉嫁到她的身上,他一度的認爲,若不是由愛妮一開始就想方設法的要整垮他,就絕對不會發生後邊的事情,他也不會和名巒雅分手了。雖然這樣想是有些強作的,可由愛妮畢竟也是他們分手的一部分原因。這樣的理解,讓他對由愛妮是恨之入骨,發誓一定要親手扒了她的皮。
事實證明,他的確做到了。
由愛妮的臉已經被完全刮花了,她驚恐的看着眼前如撒旦的男人,恐懼的眼淚肆無忌憚的向外涌出。
可廖罕對她的恨哪是她恐懼就可以抵的?
廖罕示意手下把由愛妮的衣服全扒了,然後綁着她,把她丟進荊棘堆裡,任由手下扯着拴在她身上的長繩子,把她從這頭拉向那頭。由愛妮因爲嘴巴被堵住了,沒辦法宣泄疼痛,只好不停地流着眼淚。手下是一直不急不緩的把她從荊棘從外拉,而那如同六年前一樣不徐不緩掉下的刀子,直插由愛妮肩頭,疼痛讓她忍不住蹲下身去,可在荊棘叢中,蹲下身就意味着身體再多點傷痕。
廖罕沒有看她,只是思念着名巒雅當年因他而淚流的面容,憤恨再次促使他丟掉手中的玻璃杯,嚇得所有人都驚住。他下令把由愛妮拖出來,手下就快速的拉着繩子把由愛妮直接拉出荊棘從。她出了荊棘從,身體早已沒有本來的膚色,全都染上了刺眼的紅。右肩頭插着一把刀,大腿處一把,小腿處兩把,滿是血,已分不出本來面目。
她被吊在樑頭上,廖罕就拿着刀子憤怒的在她身上不停的劃砍,直到由愛妮昏厥,他才收手,完全不理會全身濺滿的血液,硬是把由愛妮一度弄醒。
她讓他那麼難受,他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她讓她好過?他發過毒誓,一定會親手扒了她的皮,所以他現在要履行當年的諾言,一定要。
他卻是那麼做了,被吊着的由愛妮從身上的疼痛中醒來,皺着很深的眉頭,垂眼看着身體痛楚。
【醒了?】廖罕問,鋒利的刀子卻不停的在她身體上游離,沒有麻醉,由愛妮的大腿上就被廖罕生生的剝掉一層皮。
【不會很痛的,一下就好了。】廖罕好心的安慰,由愛妮的身體就亂晃悠着。廖罕手下的人按着不讓她動,廖罕又道【我會給你剝的好看一點。】
很快,廖罕就把她的皮剝了好大一塊,而由愛妮是疼的昏厥,又再次被強行弄醒來看着自己被薄皮的畫面。她覺得自己很恨,恨到了極點,卻同樣無助到了極點。這時候她想到了言稚空,同樣也憶起了林傑,可無助的眼淚還是無法阻止,瘋狂的外流着。
廖罕快速的不管滿身的血漬,把她整個人的皮都給削了下來。那些手下們不知道廖罕對她哪來那麼大的怨氣,自然也無法理解由愛妮爲什麼還有那麼的大的生存意志。
廖罕斷了她的指,所謂十指連心,卻被他生生的一指一指的削掉。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的想要肆虐一個人的身體,因爲名巒雅給她的愛太重,太深,才導致他這般的怨恨由愛妮,甚至想要把她給削成人棍。
他取下了她堵住她脣的膠布,任她撕心的吼聲蔓延在整個貨倉,當年的名巒雅還不是同她一樣,吼得悽慘無比?
【你這個混蛋,禽獸,你放開我,放開我。】由愛妮吼着,費勁全身僅有的力氣吼着。
她不甘心,死到臨頭還完全的毫無悔恨之意,她的眼神裡充滿着對廖罕鋒利的恨意與報復。她很名巒雅讓她失去林傑,恨楊蕊娜剝奪了言稚空的心,更恨廖罕爲了那種傷害他人的做法恨到極點。
【你到現在還是恨我啊?】廖罕很是不解,到現在她不是應該懺悔嗎?電視劇裡的惡人一般到死前都會說後悔的不是嗎?他冷笑,又道【那正好,我也一樣的恨你,比你恨我還要恨你。】
由愛妮全身虛脫的擡眸看他,鮮血從身體各處殘流下來,滴在腳下的小哇裡,聚起一窪鮮紅。她垂頭看着自己全紅的身體,嘴角溢出一絲嘲笑。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樣的下場,被人毀了容,剝了皮,是不是接下來要抽筋了呢?
她的笑讓廖罕憤怒的一刀刺進她的心口,然後輕輕一擰,鮮血從她口中溢出。
由愛妮笑的支離破碎,夢,終究只是一場夢,無論她用怎樣卑鄙的手段都無法得到言稚空,無論她改的有多麼的好,言稚空的心裡都不會有她。
【我想看看你的心到底長什麼樣?】廖罕說完,便生生的剝開她的心口,直至鮮紅色的心臟遺露在他眼前。由愛妮已經痛得昏死過去,甚至可以說她已經死了。
【原來你的心也是紅色的??】廖罕意味深長的呢喃,然後拔下她胸口的刀子離開,他頓住道【做了。】,然後就把手中的刀子往後一丟,直直的插在由愛妮那還有微弱跳動的心臟上,直至失去跳動。
【我變成這樣,全是拜你所賜。】這一句是廖罕走出貨倉的呢喃,那口中的那個‘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