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
“馬上離開,離我遠點。”廖罕冰冷的語氣刺着站在一旁幫忙搬貨的夏格聖,很明顯他還是身子微微一怔別過臉表情極其憂傷的看着他。
“別用那種小狗的眼睛看着我,我不是會施捨的人。”廖罕閉上眼睛一下搬着貨又走進超市後門進入倉庫。夏格聖就是這樣,幾乎是每個一天就會過來找廖罕,目的很簡單。
“兒子,跟我回家吧?”這是夏格聖每次過來都會說的一句話,而深情語氣都是那麼的悲傷淒涼。
“哼!!兒子?你也配?”廖罕冷哼,眸子裡有望不見底的冰冷。
“罕兒,爸爸知道錯了,原諒爸爸,跟爸爸回家好嗎?”
“錯了?原諒你?”他嗤鼻繼續冷哼道:“你有什麼資格獲得我的原諒?”
“罕兒,爸爸真的知道錯了,爸爸每天都有跟你媽媽懺悔,我相信你媽媽她一定會讓你原諒我跟我回家的。罕兒,跟爸爸回家好嗎?”夏格聖似乎是這幾天就老了很多,明明纔剛過六十,看起來卻像是七老八十的蒼老。
“懺悔?那你爲什麼不到閻王爺面前去懺悔?還是你以爲我會跟媽媽一樣傻的再次原諒你的所作所爲?”廖罕冷笑,心中平淡的毫無波瀾,不是不生氣不恨,而是氣的太多,恨得太久,已經是習以爲常的麻木了。
“罕兒,我知道你不肯原諒爸爸是因爲名巒雅對不對?罕兒,你聽爸爸說,其實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好女人,她就是那種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她、、、”
“夠了!!”他怒吼:“夏格聖,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最好讓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他生氣他憤怒,夏格聖竟然敢侮辱名巒雅,還想把名巒雅拿出來大做文章。真是可恨之極,無法原諒。
“罕兒,爸、、”
“你沒有資格做我的爸爸,滾!”一個‘滾’字,斬釘截鐵。夏格聖也只好悲傷呃無語垂下腦袋低聲道:“我今天去找她的時候看到她和那個男人很親密,而且還含着他的手指,千、真、萬、確。”
“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再見。”夏格聖回憶,他本來是打算去找名巒雅好好懺悔自己的行爲,沒想到還沒進那間理髮店就看到名巒雅含着那個男人的手指,而且那個男人還驚訝又溫柔的眸子看着她。這才讓他十分惱火的快馬加鞭過來告訴廖罕,沒想到廖罕對名巒雅是那麼的信任?他發誓一定不會讓這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傷害到廖罕,絕對不會。
廖罕的腦中還存留着夏格聖剛說過的那段話,他咬着牙齒攥緊拳頭:“無恥。”竟然再次挑撥他和名巒雅的關係,真是無恥至極。
“廖罕,那人是你父親?你怎麼那麼對他說話?他會難過的。”這是另一個跟他一樣在公司做搬運工的男孩叫劉輝抱着箱子上前對他有些責備,他一直搬着貨來來回回,經過廖罕和夏格聖的時候都能聽到廖罕那決絕的聲音,看着夏格聖似乎是要被他的話給抑制的瞬間倒去。
“他不是我的父親,以前不是,現在不是,未來也不會是。”廖罕冷不丁的甩下一句話,便離開。他廖罕這輩子就只有廖翔一個父親,絕不會有除他之外的第二個,絕不會。
晚上臨下班之際,名巒雅一直在捉摸着怎麼去修剪最簡單的劉海,小魚兒卻跑過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嚇得她半個魂。
“小魚兒,你有毛病啊?走路也不出聲,會嚇死人的。”名巒雅說完似乎又想起什麼,提着拖把狠狠的砸在他腳上,痛得小魚兒哇哇直叫。
“喂,巒雅,你幹什麼?很痛耶。”小魚兒扁着嘴巴捂着腳跳腳。
“停。”名巒雅立馬制止他停下跳動的腳,掃了一眼一圈被小魚兒踩髒的地面,凶神惡煞的盯着他。
“那個、、那個我來幫你拖,真的,原諒我。”小魚兒諂媚討好的對着名巒雅討饒,名巒雅冷哼一聲把拖把丟給他然後還不忘道出一句:“自作孽,不可活。”話一出,小魚兒和不遠處的阿龍可是一頭黑線。
“巒雅啊,我很納悶,爲什麼你剛過來工作的時候那麼半死不活的,現在卻生龍活虎的像個、、潑婦似的,那是爲什麼呢?”小魚兒又立馬黏上去詢問,他的確很好奇爲什麼?連帶着阿龍也好奇爲什麼的走上前來聽聞。
名巒雅狠狠的黑着臉白他一眼道:“和、你、沒、關、系。”
“嘿嘿、、嘿嘿、、”小魚兒開始乾笑,又黏上來遭了名巒雅好幾記白眼想了半天才忐忑的問道:“那個,巒雅啊,問你個問題哈,你可一定得老實告訴我啊?”
“恩,問吧?”名巒雅累了一天有些疲憊的靠在等待的皮椅上端起桌上的一杯水送往嘴邊。
“就是,顧一是不是喜歡你啊?”
“噗~~~~”名巒雅剛進嘴巴的水就這樣如數奉還的全跑到了小魚兒的臉上,她呀道:“小魚兒,你胡說什麼呢?”
“我、沒、有、胡、說。”小魚兒接過阿龍遞過來的紙巾一字一頓道,我只是問問而已,不用那麼大的反應吧?
“那你今天干嗎要含着他的手指?”小魚兒臉上抽着筋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那是因爲我把他的手給剪破了啊,當時是情況緊急,我也是慌亂之中急中生智啊,莫名其妙。”名巒雅咬了咬脣狠狠的看着問這種蠢問題的小魚兒,更何況,就算顧一是喜歡她,她又不是顧一,怎麼會知道呢?
“可是、、”
“小魚兒,你就別硬撐着了,輸了就是輸了,拿來吧?嘿嘿、、、”這次換阿龍幸災樂禍的伸出右手一副討債的模樣,小魚兒無奈,誰讓這種問題他不敢去問顧一呢?阿龍可是事先知道謎底的人,他賭的是‘不喜歡’,要知道顧一可是最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提那些情情愛愛了,這一次他是逹定主意,贏定了。哈哈,怎麼說三百塊錢也不勞而獲了(*^__^*) 嘻嘻。
“憑什麼說我輸了?你不是還沒有確定顧一的想法嗎?要我給你錢也可以,先去問問顧一,要是他也說不喜歡,我一定就這樣認了,絕不抵賴。”小魚兒說完便丟下拖把跑開,阿龍則邊追邊喊:“你已經沒有問他的資格了,這盤賭注你輸的徹底了,”
名巒雅看着兩人追打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起下午含着顧一手指的模樣,竟然不好意思羞得臉紅起來。恰巧進門而來的廖罕看到了她臉紅的模樣,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思緒全都留在剛纔小魚兒和阿龍他們的對話上,緊了緊眉頭,又想起白天夏格聖的話,下意識的雙手緊了緊。
“哎?廖罕,你怎麼來了也不叫我?你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了。”名巒雅看着門旁站着的廖罕先是驚訝,然後笑容佈滿臉頰趕緊收拾被小魚兒和阿龍弄髒的地板。
“恩。”廖罕點點頭坐在皮椅上微笑的看着名巒雅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說實話,他不懷疑小魚兒和阿龍的對話與夏格聖的話是假的,特別是進門時看到名巒雅羞紅的臉就更讓他心煩意亂。
“對了巒雅,你、、、”顧一下樓梯的時候擡起右手想要對名巒雅說些什麼,一看到一旁坐着的廖罕有一絲的荒神又繼續道:“來接她回家,恩,巒雅,收拾一下就下班吧?你們也是。”
“恩,你手指受傷了。”廖罕站起身很優雅的對他點點頭微笑,眼神中的敵意也被他所隱藏。
“恩,你老婆的傑作。”顧一不以爲意的擡起食指看了一眼有些責備的看着名巒雅,他是個聰明人,在社會、黑道上也混了那麼多年,自然也看出了廖罕眼中被隱藏的敵意。他腦袋迅速轉了一圈,應該是聽到員工對他下午和名巒雅的事在嚼舌頭吧?思索一下急速的加重了‘你老婆’的音調。他在心底冷笑:男人就是這種動物,無論何時何地屬於自己的‘東西’都不喜歡任何一個‘爲人’去觸碰。
“那很抱歉,我代她向你道歉。”廖罕臉上的神情緊了緊點點頭,顧一也不以爲意的輕笑出聲:“廖罕你太見外了,不過是不小心而已,我是不會和她計較的。”
“呵呵、、”名巒雅被廖罕回頭一看呵呵傻笑,廖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揉了揉她的發頂回過頭對顧一說:“謝謝,我們先離開了,再見。”
“好,再見。”顧一也微笑點頭衝着名巒雅拋來一記白眼,意思很明確:看吧,讓你家老公吃醋了,現在跑過來向我示威了吧!!
名巒雅是又好氣又好笑很無辜的皺着眉頭完全看不明白顧一的眼神,然後套害得笑着揮手道:“顧一再見。”然後跟着廖罕後面屁顛屁顛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