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充滿消毒水的病房,只不過是換了個房間,名巒雅懶洋洋的躺在牀上,廖罕則溫柔的在邊上削着蘋果。蘋果皮被他削的長長的,直直的落在地上。
“巒雅,你會恨我嗎?”廖罕削好蘋果又一塊塊的切在盤子裡,思索了半天問着看向窗外的名巒雅。
“爲什麼這麼說?我怎麼會恨你呢?”名巒雅轉過臉看着他,孩子的死對她打擊很大,這兩天她都處於格外憔悴的狀況。有時名巒雅就想,如果廖罕在孩子死掉的這段時間沒有陪着她,她會不會就傷心地頹廢下去?現在廖罕又問她會不會恨他?她爲什麼要恨,要感激。要愛還來不及,還有什麼理由要恨?
“如果我抱緊你不放手的話,或許孩子就不會死了。”廖罕從椅子上站起身做到名巒雅牀頭,右手有些顫抖的撫向名巒雅的額頭。雖然他知道這一切的一切根本與自己無關,可是看到名巒雅這般傷心地模樣,他還是忍不住懦弱的自責。
“廖罕,你爲什麼要自責?孩子的生死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或許他不出生對他來說是件好事情吧。”名巒雅伸出手握緊廖罕的大掌放在自己臉頰,提到孩子她的眼睛就開始泛紅,鼻子也開始酸澀。不是她太傷感、太感性,只是她太注重生命,太在乎那是她身上的一塊肉。
“巒雅,我自責,我真的很自責自己爲什麼要放開你的手?我明明說過永遠不會放開你的手,爲什麼還會把你推開?”廖罕說着眉頭緊擰着,他害怕有了這一次還會有第二次。他害怕自己真的再次無意間放開了名巒雅的手,又該怎麼辦?
“喏,你不是還牽着我的手嗎?就算你以後想要放開我,我也會死乞白賴的跟着你不走的。你就想着以後對付我的辦法吧?嘻嘻、、”名巒雅還有些發白的嘴脣在蠕動着,聲音是那般的輕盈,語氣是那樣的柔和。大大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看起來格外的活潑。
“傻瓜。”廖罕也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揉了揉她的發頂。
“我要吃你剛剛削好的蘋果。”名巒雅抓着廖罕的手在耳邊蹭了兩下,有些撒嬌的語氣說道。
“好好好,我拿給你。”廖罕開心的笑着,站起身到牀邊的櫃子上去拿那盤水果。名巒雅在他轉身的那一瞬,別過臉看着窗外湛藍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揚,眼角卻不經意的流下一滴淚。只是那麼一瞬間她便想通了,人死不能復生,何況是一個沒出世的孩子呢?她清楚地明白廖罕看着她傷心地模樣又如何的痛心。她也疑問自己爲什麼非得那麼悲傷?孩子沒了,她還有一心一意愛着她的廖罕不是嗎?她怎麼可以自私的活在自己的悲傷中,卻對廖罕的自責、痛心不聞不問?
名巒雅擡起手抹去那滴淚,她決定了。她不要在悲傷,因爲有廖罕。要給廖罕自己最溫暖的愛,不要在讓廖罕爲她擔心了。吸了吸鼻子對着端着水果看着她的廖罕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然而廖罕怔了怔,眼角也溢出笑意。
“餵我?”名巒雅執意的撒着嬌,她並適合撒嬌。但是她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作爲一個平凡的女人都想對自己愛着的人撒撒嬌,當然,她也不例外。
“好,餵你。”廖罕並沒有拆穿她,而是配合她的用牙籤插着一塊蘋果送到她嘴邊。名巒雅也長大嘴巴接着食物的到來,咬在嘴裡只覺得甜甜的,比蜜還要甜。
“好吃。”名巒雅忍不住讚美,咬着咬着嘴角不經意的流出蘋果汁。
“恩、、紙巾,紙巾、、”名巒雅皺着眉頭伸出手向廖罕要紙巾,指尖卻碰巧碰到廖罕的脣。名巒雅怔了一下看向廖罕,只見他眯着眼睛,嘴角帶着壞壞的笑容。
“巒雅,你誘惑我。”廖罕低低的聲音說着,目光直直的盯着名巒雅的脣。
“、、呃?我、、唔唔、、”名巒雅的話就這樣被廖罕給吃了,名巒雅本是雙手推着他的胸膛反抗,可廖罕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的吻着她。吻得很輕很柔,卻又帶着些許霸道。吻着,名巒雅嘴角微微上揚,好久沒有問他了,就像豺狼一樣餓成這樣?
“你故意把蘋果汁流出來誘惑我吻你的對不對?”廖罕的舌舔着名巒雅臉頰、脖頸上的汁液,在她耳邊輕聲低喃着,語氣中帶着壓抑的與小小的猥瑣。
“有沒有人說你很自戀?”名巒雅故意假裝生氣的硬聲問他,誰知廖罕伏在她身前,雙手撐在她腦袋兩邊。黑色的碎髮搖搖曳曳的晃盪在那雙妖孽的眼睛前,嘴角流露出的是肆意。
“你是第一個。”廖罕揚起一個攝人心魂的笑容,再次吻上名巒雅的脣。很輕很輕,彷彿是蜻蜓點水,又彷彿是要把她吞進肚子。
“咳咳、、咳咳、、”兩人正吻得如火焰炙熱,身後卻傳來咳聲。
“夠了啊,夠了啊。要不窒息死了沒人負責哦、、、”櫻穌婭帶刺的語氣說道,腦袋轉來轉去,看看窗簾又看看門,就是不去看牀上甜蜜的兩人。不是怕看了自己傷心,而是純屬小女生的害羞而已。
“爲什麼不敲門?”廖罕慵懶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繼續拿着水果往名巒雅口中送,完全沒有看兩人一眼。
“很抱歉,免費的供人欣賞。再說了、、、你門沒關?”五月也一樣慵懶的語氣回過去走到櫃子邊拿起一個蘋果就往口中送。眼睛還眨了眨,一個‘暗送秋波’送到名巒雅眼中。
“也是,大叔難得那麼‘坦蕩’的色一次,我們不欣賞就可惜了。”櫻穌婭定了定神不慌不忙的走到五月邊上的沙發上坐下,一臉挑逗的看着名巒雅。名巒雅的臉已經是緋紅緋紅了,心臟被這兩人弄得也不停地小鹿亂撞。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害羞的緊張,擡起眸子看了廖罕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看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