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章 去算帳
鳳大勇看到父親的神色很嚴肅：“爸。”他着急出門去找女兒，叫了一聲爸就往外走：“爸，我有事兒出去一下。”
“等一會兒，什麼事情也急不到這種程度吧？先說說，一大清早的你們兄弟吵什麼呢，也不怕人家看着笑話。”鳳躍進瞪起眼睛來：“兄弟兩個有什麼不能好好商量的？大勇，你應該讓你弟幾分嘛，不是你他也上了高中、考上大學了。”
他因爲要供大兒子上大學，不但是大女兒沒有怎麼上學，就連小兒子也只上到初中；女兒上不上學也就算了，學出來學不出來都是人家的人，可是兒子卻是自己家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但是家裡的條件不允許，所以他只能委屈了學習不太好的小兒子，但是卻也讓他總是感覺對不起小兒子，凡事就會偏幫小兒子三分。
眼下就是如此，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呢，他就先派了鳳大勇的不是，而且還把鳳小剛爲了鳳大勇不上學的事情拿出來說，爲得就是讓鳳大勇讓步。
鳳大勇也沒有心思多說，對弟弟所爲還在氣頭上，不可能因爲兩句話他就能原諒弟弟：“爸，我要趕去派出所。”
鳳躍進沒有想到鳳大勇這次完全不聽他的話，心頭就有些不舒服一把拉住他：“一家人用得着去派出所嗎？有什麼事情先給我說道說道。大勇，你不要忘本啊，你有今天可是全家人……”他認爲鳳大勇有今天全是他們犧牲的功勞，因此他最受不了大兒子不聽他的話。
“爸，我趕時間。”看到鳳躍進不放手，鳳大勇急得都快跳腳了，不得不把實情說出來：“爸，寶寶不見了，小剛他們沒有接到孩子。可是一整個晚上沒有找、也沒有報案，我、我不知道寶寶現在怎麼樣了；如果有個萬一，爸，你讓我怎麼活。”
他說到這裡眼眶已經有些紅了，想到女兒昨天一夜不知道怎麼過得心就如刀絞：他五年來是真得把寶寶放在掌心裡養得。如今女兒失蹤真得讓他亂了分寸。
鳳躍進一聽也急了。看着鳳小剛：“你們不是說寶寶被她媽的朋友接走了嗎？”
鳳小剛低着頭：“那是爲了不讓你着急。”
“你——！”鳳躍進揚起手來，最終還是落了下來：“你真是胡鬧，孩子丟了，就算只是個女孩兒，你也不能丟下不管去睡大覺啊。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他倒底不捨得打小兒子，只能跺幾次腳發泄怒氣。
鳳小剛不是真怕他父親：“那也不是我亂說得，我和秀娟猜想的。應該八九不離十。”
鳳大勇回身抓起了他的衣領來：“我昨天下午就在醫院裡。我還去看過了你嫂子，寶寶在不在我會不知道？我也告訴你嫂子你會去接孩子的，她也沒有說什麼——怎麼會是她的朋友去接孩子？她病了，孩子給我照顧還是留給外人照顧哪個更放心些，這個還用得着說嗎，怎麼可能把寶寶送到陌生人家裡過夜？”
鳳小剛也不知道還手，可能是心裡有愧也可能是被嚇到，任由他哥抓着他的衣領對着他大吼大叫。
鳳躍進一把抓住鳳大勇的手：“放開。”看到大兒子沒有放開他心頭就有了火：“我讓你放開你沒有聽到？小剛也不是故意的。你聽他說就行了，兄弟兩個有必要這個樣子嗎？我相信小剛不可能故意把孩子弄丟的。”
“大哥。你的孩子你不好好照顧，又是兒子又是女兒的兩頭忙顧不過來，讓我們幫忙我們當然沒有話說；可是，我們也有孩子，我們還要照顧老人，孩子也不是我們弄丟的，她在幼兒園裡被人接走，關我們什麼事兒？”鄭秀娟聽到聲音跑出來，看到丈夫受了欺負過來幫腔。
鳳躍進瞪眼：“男人說話有你們什麼事兒，給我滾進去！”
鄭秀娟撇撇嘴巴：“進去就進去，道理都是人講得，這個還要分男女？”她也不是真得懼鳳躍進，嘀咕着站到了一旁卻不停的給丈夫使眼色，讓他不用害怕儘管挺起腰桿來。
鳳大勇氣得一佛昇天：“爸，你知道他們爲什麼沒有接到寶寶嗎，因爲他們去吃東西了，吃得太過高興所以才忘了接寶寶的時間！那可是孩子，如果有個萬一，哼！”
鳳躍進聽到後瞪向小兒子：“出去吃東西？去哪裡吃得，花了多少錢？告訴你們多少次，不要胡亂的花錢，外面的東西有什麼好，買回來自己做要省多少錢。再說了，現在能吃得這麼好已經是泡在糖水裡了，我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連吃糠都吃不飽。”
鄭秀娟撇嘴，對於鳳躍進的摳門、鳳躍進的老調常彈她不是一般的討厭，而且是非常的瞧不上眼兒；可是他們和老人在一起過並沒有分家，錢都在鳳躍進的手裡她也只能忍了再忍：現在可不是翻臉的時候。
鳳大勇放開鳳小剛就向門外衝去：“我去找孩子。”
“慢着點兒，這麼大的了還毛毛燥燥的。”鳳大蘭出來了，穿戴的整整齊齊；除了她臉上的青紫上，此時她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爸，你真得說說大勇了，他居然讓一個婦人耍着玩兒，還弄了這麼一身的傷；得，昨天還給人家送了錢過去，你說他還要傻到什麼時候纔是頭。”
鳳躍進在女兒和兒子之間當然是偏幫兒子的：“大勇沒有做錯什麼，是我讓他去得。”
鳳大蘭看看老爹嘆口氣：“好吧。不過李紫姍那人就是個不能哄的賤脾氣，對她越好她越會拿喬；不信你們到時候看吧。大勇，我說你急什麼，不就是一個女兒嘛，還能飛到天上去？藍水市的治安好的很，從來就沒有聽說誰家丟了孩子。”
“姐，寶寶還小啊。”鳳大勇對家裡人的反應有那麼一絲絲的惱意，寶寶是他的女兒啊，這個時候他怎麼能不着急？可是他的親人們卻沒有哪一個如他這麼着急的，每個人都好像很能沉得住氣——不是人家的女兒嘛。不過，鳳大勇不想這樣想他的家人。
鳳大蘭搖頭：“先不要去報什麼案，我先跟你去李紫姍那裡找一找；我猜着，孩子八成在她那裡，不然她早打電話過來了，還會像現在一樣半點聲音也沒有？走了。”
鳳大勇想也不想就跟着鳳大蘭往外走，鳳小剛想了想也跟上去：“我也去。”孩子倒底是他弄丟的，看不到寶寶他怎麼可能安心？昨天晚上他一夜都沒有睡好，他的心可沒有他媳婦那麼寬。
鳳大蘭回頭斥他：“你去做什麼？在家裡陪爸媽。”
“我去找孩子。”鳳小剛低下頭，他最怕的人就是大姐了。
鳳大蘭嘆氣：“我和你哥去，不只是爲了看孩子在不在她那裡，我可以保證孩子絕對在她哪裡；我和你哥去還要找李紫姍算帳，你去做什麼呢？說又說不出來，嘴巴笨得好像拴了九頭牛在上面，留在家裡吧。”
鳳大勇看他姐一眼打開門就往外走，現在沒有什麼比他的女兒更重要的，所以他沒有問鳳大蘭要找紫姍算什麼帳。
直到鳳大勇走了，鳳躍進才問鳳小剛：“你哥耳朵怎麼了，他和你姐怎麼全是傷——這麼大年紀不能再和人動手吧？出了什麼事兒？”
鳳小剛搖頭，鄭秀娟的嘴巴快：“我們不清楚，只是昨天晚上因爲沒有接到孩子，我們去醫院的時候，看到哥哥和姐姐被警察帶走了。”她幹嘛不說呢，她當然要說出來，事情鬧唄，反正對她沒有壞處。
至於鳳躍進老兩口的身體，那關她什麼事兒？又不是她的爹孃：老不死得，這四個字在鄭秀娟的心裡滾來滾去很久了，只是沒有罵出口來；她巴不得鳳躍進能伸腿走人找閻羅去下棋呢，家裡家外的事情也就不用聽這個糟老頭子的了。
她現在每花一分錢都要找鳳躍進要，這樣的日子當然不痛快；可是要分家鳳躍進就是不肯，鳳小剛在此事上卻異常的堅持，逼得她不得不閉上了嘴巴。
鳳躍進聽到警察兩個字身子晃了晃：“被警察帶走了？”他看到端飯出來的老妻，一掌就把老妻手上的飯打翻了，也不管那飯燙沒燙到老妻：“吃，吃，就知道吃，現在誰還有心思吃？走，我們都去醫院裡看看。”
鳳母也不敢吱聲，看看鳳躍進回身進屋去換衣服，那一鍋剛剛煮熟的稀飯大半都倒在了她的身上；脫下衣服來她看到自己的肚皮上、腿上、胳膊上還有腳面上都有些紅腫，那種疼痛很是鑽心，可是她知道鳳躍進的脾氣，穿上衣服就出來跟着鳳躍進直奔醫院。
“去看看也是正當的，怎麼說那也是大勇的骨肉。”她對柳雲沒有半點好感，可是那個孩子倒底是她的孫子，兩三天不聞不問的她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兒。
鳳躍進如果不是看兒媳婦鄭秀娟在，一巴掌就又會過去：“我們是去看看大勇他們，是去紫姍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