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和秦少航混在一起,藥物不藥物的,誰能說得清,我可真的不知道,你這是污衊。”我很鎮定的回答她,告訴自己不能亂,亂了可能還會輸給她。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不會離婚的!”田恬憤怒的嘶吼着,聲音顫抖。
“離婚不離婚,也不是你說的算。”我躺倒在牀上,聽到她這麼說,已經不想理會她了。證明她已經完了。
“你別忘記,霍寒煜知道你這麼算計我,他會怎麼樣?”田恬好像儘量剋制自己的情緒,“他爸只不過懷疑而已,只要霍寒煜替我說話,一切都會不同,這件事就會過去,你羅娜纔會裡外不是人!你個給我下藥坑我的女人!”
“爲什麼說我裡外不是人?這裡外,又代表着什麼?你說話我真是越來越不懂。”我反問着,雖然我很清楚,她所指是蒼虎。
“昨天一定是你拿我電話,打了蒼虎的電話!”半響田恬才又很氣勢強硬道。
“我不懂你說什麼,你把這些嫁禍給我有什麼意義呢?蒼虎是我媽的舊相識,我也很尊敬他,霍天龍那是怎麼也不會喜歡我的人,但是他也不會全聽你的吧,誣陷就是誣陷。”我話的弦外之音想告訴她,她只要被懷疑,她就會被踢出局。
而我,還能掙扎,這就是她身份的卑微之處。
至於霍寒煜,我還真的沒有什麼把握。
“咱們走着瞧。”田恬無言以對,只好掛斷了電話。
我很想給霍寒煜打個電話,但是我不能。
秦少航的電話還在響着,蒼虎一遍又一遍的打來,我想了下,鼓足勇氣接聽了秦少航的電話,“喂,虎爺。”
“少航在你那裡?”蒼虎聽到是我有些詫異。
“是啊,一早我不舒服,他過來看我。”我的聲音也越發的沙啞低沉,大概是昨夜的藥勁兒過了,整個人都顯得很萎靡,累乏累,面對田恬時精神還能支撐着和她對話,對蒼虎就沒必要掩飾了。
“你昨天也在秦少航家裡?”蒼虎並沒有直接挑明,他自然是懷疑我的。
“我昨天被少航接去和他朋友吃飯,又去少航家裡了,想跟他的朋友交際下,這不是夜總會要開業了。”我很自然的迴應,又很茫然的反問,“虎爺什麼事?該不會是田恬的事兒吧?”
“聽說田恬和秦少航睡了,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蒼虎這才順話詢問。
我微微鬆口氣,只要蒼虎會問,證明蒼虎也不肯定,躊躇了下,我纔回應,“霍寒煜那老婆,一直視我爲眼中釘,她剛剛也給我打電話了,各種威脅我,讓我也是很無奈,但是我並沒有做什麼……”
“來見我。”蒼虎打斷了我的話。
“那少航呢?他在我家睡着了。”我試探着問道。
“讓婉娘看着他。”蒼虎掛斷了電話。
我心裡又是一抖,蒼虎不想在電話裡說,他懷疑我會撒謊,有些事當面說他才能徹底確認。
我深吸了口涼氣,本打算洗個澡在出門,身上都是那種汗漬酸臭味兒。可是當我看到鏡子裡,我那張灰暗的臉,一臉的吸毒像,我又沒有了。
我知道秦少航最少要睡個一天半天的,怎麼叫都不會醒,便沒有吩咐婉娘什麼,臉色太難看怕婉娘看到擔心,將房門反鎖,直接偷偷摸摸的低頭出門了。
錢明明開車帶我來到蒼虎家門前,我一個下了車,晃晃蕩蕩的走進去,幾度險些無力癱軟,不知到何時,鼻孔也流出一把鼻涕來,心裡莫名的有些異樣難受的感覺,十分憋的慌,很想用什麼來透透氣……
有些隱犯了,但是好像沒有傳說中那麼強烈,我相信我能忍的。
走進蒼虎家裡,蒼虎一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看到我的樣子眉心起了褶皺。
我走過去,用紙巾擦了擦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的眼淚和鼻涕,輕喊了一聲,“虎爺。”
“坐。”蒼虎盯着我,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我一股腦無力的坐了上去,忽然身子又十分難過,冷的不禁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身子不由的發抖,“失態了。”
“什麼時候開始吸的?”蒼虎忽然問道。
“以前有過,但是戒了,這次我也不知道,好像昨晚和秦少航還有田恬玩的太瘋了,很亂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下意識的迴應。
我想把事情模糊到,只是幾個年輕人玩大了,出現情況。
但田恬他想必是相信她有分寸。
躊躇了幾秒我又補充道,“有可能霍家少奶奶,給我吸的,少航不會那麼做,你不要誤會了少航。”
“哦?”蒼虎不想說太多,好像只想聽我解釋,從我的解釋裡找到我極大的破綻,然後再跟我算賬。
“她很愛她老公,我能理解的。”我萎靡的一直低着頭,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茶几,只是用餘光瞄着蒼虎,或許這狀態是自然而然的,但我心裡明白,我也想要這狀態。
聽到我說田恬很愛他老公,蒼虎立刻有了些許異樣的神色,但還是很繃住的,沒有挑明,“她是他老婆,愛老公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嗎?”
“您也知道,我和霍寒煜一直沒斷,霍寒煜和她結婚只是假結婚,她也說只要他爸公司的股份,無所謂假結婚,她說她不愛霍寒煜的……”我知道蒼虎一定是很在乎這一點,田恬愛霍寒煜對他來說可是一個最無法忍受的心病,“您還記得,那次我綁架秦少航嗎?就是田恬找的我,告訴我霍寒煜被你叫去,並且霍寒煜很危險。”
聽到我後面的那一句話,蒼虎腮幫出現了紋理,牙根不由的緊扣,那眼睛也瞬間眯成了一條縫隙,不由的拾起面前茶几上的雪茄,點燃,輕輕吸着。
“我懷疑這個女人在您這邊安插了什麼眼線,也想做什麼手腳。”我連忙補充道,儘量把事態轉移。
“很有可能。”蒼虎順着我的話說着,說這話時,我從他眼睛裡看到了殺氣。
“昨天我弟弟去接我,我記得走的時候秦少航和田恬兩個人一起下樓,還抱在一起,當時秦少航的手下也在門口看到,我當時真的太難受了,完全亂了,我應該去制止的,沒想到她竟然勾搭秦少航上牀,一早我稍微清醒給秦少航打電話,讓他過來,我怕少航這弟弟惹您生氣,就找他仔細問問情況,我可以證明的,真的和少航沒關係,您千萬別怪罪少航……”
“哦?”蒼虎這才又看向我。
我萎靡的倒在沙發上,深深的喘息着,“我想喝點水。”
看來蒼虎已經調查過秦少航的手下,他並沒有反對什麼,那麼那個給我們拿酒的保姆也應該被調查,我的想辦法把保姆的事兒也緩過去,不能太急的和蒼虎說下去,太急容易出錯,尤其是此刻,我精神狀況思維都有些含糊……
蒼虎勉強笑笑,親自給我從他的類似紫砂的茶壺裡倒了一杯茶遞給我。
我喝了茶,舒了口氣,感覺還是渴,又自己起身去倒茶,可一個沒站穩,噗通一聲跪倒再茶几邊,但還爬起來,給自己接着倒茶,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着,終於好像緩過一些思維,“少航自己也說,玩那個大了,根本不會自己硬,各種被勾引的,他爲人大家都知道,和那霍寒煜不一樣,從來沒強上過誰,總之,你不要氣少航。”
我表面上把所有的注意力關注點,都放到了怕蒼虎怪罪秦少航這個點上,這樣子,蒼虎一定不會在多想。
“那田恬是自己吃的藥?”蒼虎這纔開始鬆開,戒備慢慢放下。
“我也不知道,田恬還拉着我一起喝酒,我真的好亂,當時我吐了一地,那保姆阿姨都是看到了的。”我痛苦的五官扭曲着,雖然沒有那麼來隱,但不得不裝的很想吸毒的樣子,這樣子的我,蒼虎還能怎麼懷疑呢,懷疑也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除了那到霍天龍手裡的攝像機。
想到這個,我倒是不擔心,這也正是我留後路的一個點,我沒有讓錢明明送給霍天龍,而是找了最可靠的三哥,三哥一時間保證不會露一點口風,多年的神交,豈能是他人一點點套路和手段就能瓦解的。
蒼虎一定會弄清楚攝像機的來源,從三哥手裡出去,跟我的關係就越來越小。甚至蒼虎可能會懷疑,那個電話是霍天龍的人打去試探他,跟我這個已經吸大了的人怎麼會有關係。霍天龍自己察覺到田恬有問題,設套也很有可能……
“都怪我太脆弱,和霍寒煜的感情,太折磨。”我忍不住吐露心聲,不知不覺又掉了眼淚,“虎爺,我知道大家都不想我們在一起,我感覺好痛苦,最近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想他,明知道那是毒品,我還是吸了,我好想把什麼都忘了,我不該吸的,如果不吸少航不會和霍寒煜老婆搞一起的,霍天龍這下惹怒了,如果趁機想對少航怎麼樣,該怎麼辦?我真是怕了那老傢伙,不然我去跟他拼了!”
“冷靜。”蒼虎終於好像不想那麼多了,舒了口氣,看到我的樣子有些煩感,但也沒有表現的太明顯,順手從茶几下方,拿了一個盒子給我,“還要嗎?”
我渾身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尚存的理智告訴我,不要,但不知怎的卻癢癢的,很想吸一口好似胸口憋的那口氣才能通暢……
不,不能。
我心裡陷入了一絲掙扎,很清楚自己不能,大概是昨晚只吸了那麼三四支菸,又間隔時間短,沒有那麼大的隱,知道自己能控制。
可蒼虎突然給我,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說不要,是不是代表剛剛的一切都要推翻,不要證明了我十分理智,沒有那麼脆弱的想吸。
不敢太多猶豫,我跪着跑到他身邊,將那個盒子抱到懷裡,打開,但竟然都沒有做成煙的樣子,只是白色的粉末,這讓我有點招架不住。
我愣了愣,又可憐巴巴的看向蒼虎,“虎爺,我年輕的時候玩過,那都是跟着霍寒煜,放煙裡的,這怎麼弄……”說到這裡,我纔想到針管,不知道怎的,渾身的毛血細管都爆裂了似得,滿滿的恐懼撲面而來。
“玩玩也好,把霍寒煜戒掉,我會幫你把這個戒了。”蒼虎打斷了我的話。
“謝謝虎爺。”我渾身哆嗦着。
“你這麼心疼少航,慢慢的我想你能好好教教少航。”蒼虎吸着雪茄,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真的不太懂這個。”我還是有些許遲疑的,很不想,我親眼看到霍寒煜痛苦的戒毒過程,我知道如果沒有玩的這麼狠,戒掉還不是難事。
“幫幫她。”蒼虎看了一眼門口站着的他的手下,起身便上樓了。
我傻眼了,身子僵硬的任憑蒼虎的手下將我扶起來坐到沙發上。
不知道爲什麼,我竟有種異樣的感覺,蒼虎不僅僅是試探我,他的腦子裡在想什麼,好像沒人能猜透,或許是我想多了……
當針刺進我的血管時,整個人身子都開始繃不住的掙扎,一股股清涼進入血管,彷彿是化學反應的催化,清涼瞬間又轉爲灼熱,將我血液點燃,熱流順着血液超快的流速進入了我的大腦,窒息了,沒辦法喘息,憋痛苦難耐,轟隆隆的耳朵裡一頓亂響之後,緊接着是耳鳴……
我被蒼虎的手下擡着送上車,錢明明都嚇傻了,差點拿刀子要和他們拼了,他並不知道蒼虎都對我做了什麼。
但錢明明終究也沒有敢亂來,只是痛苦的接受對方的吩咐,把我送回家。
我幾乎忘記我是怎麼到家裡的,到家裡時婉娘嚇的也直哆嗦,知道我是從蒼虎那裡回來,氣惱惱的誰也攔不住跑去找蒼虎算賬了。
我把一直擔心我問東問西的錢明明趕出家門,“別跟任何人說,我沒事。”吩咐完,反鎖房門回到了房間,倒在牀上,好像再也爬不起來了。
怔怔的望着房間裡的燈,看着那燈一直幻化着亂七八糟的影響,傻笑着,哭泣着,快樂和痛苦糾纏,將我帶進了無底的深淵。
“啊……”我痛苦的喊了一聲,將秦少航吵醒了。
看到我的樣子,秦少航嚇壞了,“姐姐,你幹嘛了?”
我哭泣着,蜷縮在他身旁,身體又難受又飄忽,噁心的想吐,但又什麼都吐不出來。
秦少航慌了,“我去找醫生。”
“別,這是我該受的。”我抓住了秦少航的衣服,無力的抓着,彷彿他一動,我的手就要從他的衣服上滑落。
“你在說什麼!”秦少航好像這纔看明白什麼,“你是不是碰……”當他看到我手臂上的針眼時,傻眼了,“我的神啊。”
“聽我的話,我已經把你玩了霍家少奶奶的事情解釋清楚了,你不想被你爸打死,不管他問什麼,都要說不知道,誠懇的認錯,不再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明白嗎?”
“可是我沒有,是她勾引……”秦少航很惱怒,起身在我眼前來回踱步,煩躁極了,“她嗎的勾引我!”
“不管誰勾引誰,都改變不了你玩了霍寒煜老婆的事實!”我很認真的看着他,聽到我這話他無言以對,沒有在說什麼了。
安靜了,秦少航蹲坐在牀邊,很難受很自責,“我知道了,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會搞成這樣。”
這三個字,我好像承受不起,我們之間的爭鬥,讓這個無辜的人夾在中間,雖然對他影響不大,但也算利用了他。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秦少航這個人,我根本鬥不過田恬,爲了鬥她,我把自己搞成這樣。
但很痛快,至少這根刺,徹底的拔了,霍天龍蒼虎,誰會放過她,我羅娜是兩面的,跟誰都有關係,但我羅娜不是小人,立場從未改變過,他們都知道,而田恬,她是自己作死,再最狂妄,最得意的時刻,一下子掉入深淵。
現在只看田恬要怎麼做最後的反擊,推測一下,她應該把目標放在了一直以來對她信任的霍寒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