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話音剛落定，厲堂曜就筆直看進她的眼底，“你有妄想症是不是？”
坦白而言，他的確有負罪感。
好端端的女人，身體清白，卻被他糟蹋了。
能負責的地方，他就該負責。
“也別覺得不高興，我是不想害了你。”如果在一起不合適，就不要起這個頭，厲堂曜煩躁的別過臉，沒再看她。
相信她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不用了，我對現在的工作，挺滿意的，老師傅人很好，對我很關照，幾個師兄對我也不錯，暫時我還不想換工作。”也不是娜娜彆扭，而是，如果厲堂曜沒那個意思，那以後就少點溝通，省得她誤會，也省得尷尬。
“你滿意什麼？工資那麼少，也不夠一個人的花銷。”在厲堂曜眼中，娜娜那點工資，當然什麼都不算。
“可是我能做什麼？”當初，她不接受封城的幫助，因爲這四年的大學生活，她很快樂。
她不能一直綁架封城，無度的索取。
此刻也是一樣，她不想對厲堂曜索取。
“相信我，我有辦法，讓你過的很好，靠你自己的本事。”知道娜娜自尊心強，厲堂曜儘可能的收斂脾氣。
可是，娜娜一個字都聽不進，拎着包就上樓。
“我的話，你別當耳邊風，明天記得把時間空出來，你那份工作不做也罷，現在多的是女人在家裡當全職太太。”
像個裹腳的老太太，厲堂曜苦口婆心的說，迴應他的，是娜娜清脆的關門聲。
雖然娜娜不情願，可第二天，她還是乖巧的空出了時間。
知道要見大人物，娜娜特意打扮了一下。
飯桌上，厲堂曜吃的很少，卻對娜娜吩咐，“準備好了？”
娜娜點了點頭，“嗯。”
“你們約會去啊？”厲夫人八卦的問。
“阿姨，不是的。”娜娜當然要解釋，卻越抹越黑。
“我懂的，你們年輕人愛玩，我不反對。”厲夫人一個勁的給娜娜夾菜，“來，多吃點。”
回頭，厲夫人彷彿看禽獸那樣瞧着兒子，“曜兒，你自己注意一點……尺度。娜娜纔剛畢業，工作也忙。”
“太后，您別操心，我知道分寸。”飯後，厲堂曜直接在車上等她。
“要見什麼人？”上了車後，娜娜低頭給自己系安全帶。
厲堂曜嫌她動作慢，就主動的給她系，不緊不慢的答，“見，你們的章校長。”
“……”此刻，娜娜的內心是崩潰的，當學生的，最怕見老師，更何況是校長？
“能不能……”
“不能。”厲堂曜打斷她，“怕什麼？我又不是在害你，還不是想給你，找個好一點的工作嗎？走後門你不喜歡，我就幫你跟校長說情，讓你有資格拿到文憑，這樣你以後找工作，可以找好一點的，不至於太吃苦。”
“……”念在厲堂曜是一片好心的份上，娜娜沉默不言。
見她乖巧，厲堂曜一路上心情良好。
原本，這頓飯該定在公館，可厲堂曜生怕厲夫人多想，真的趕他結婚，他到時候哭都沒地方。
所以，厲堂曜臨時定了包間。
這頓飯，是厲堂曜求章校長，他本該先到，卻不緊不慢的，慢悠悠的走進包間。
無疑，章校長早就在等。
不管章校長心裡是不是不滿，面上卻笑盈盈的，“六哥，你不是說好了，在公館聚嗎？”
“我剛從公司趕過來，生怕來不及，讓您久等，這不，看時間快到了，我就急忙把人給你帶來了。”坐下之後，厲堂曜優雅的解開西裝衣釦，“認識一下吧，娜娜，這位是你們的章校長，從前在學校裡，見過嗎？”
“沒。”娜娜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雙手端正的放在膝蓋上。
“這位……”章校長蹙眉。
“她啊，就是我說的那位學生，是四哥推薦的，雖然她沒有什麼底子，但是知道吃苦、人又勤奮，按照成績是可以畢業的。”既然厲堂曜把話點名，章校長的爲人又很精明，不可能聽不懂，他但笑不語。
厲堂曜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卻很快掩飾完好，再接再厲的說，“章校長，你看，她怎麼樣？”
“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是，我很欣賞這樣勤奮的好同學。”章校長不是傻子，不可能得罪厲堂曜，只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娜娜，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章校長還有別的事情要談。”手指在桌面上點了三下，厲堂曜故意支開了娜娜。
“哦。”臨走之前，娜娜並沒有拿包，厲堂曜卻提着她的包，吩咐她上車等他。
然而，娜娜怎麼都沒想到，厲堂曜直接把章校長痛打了一頓。
“老章，我不是反對你的作風，而是不滿意你這個嘴臉，你要多少，直接報個數，我也好給你送過去，少給我擺譜，嗯？”
黑色皮鞋往章校長的手掌上蹭了一下，厲堂曜滿意他齜牙咧嘴的臉色，這才滿意。
“六哥，你的事情我會辦妥的，但是你至於……動手動腳嗎？”
“還不是因爲你的臉色，讓我不高興？”用紙巾擦了擦手指，厲堂曜板正他的臉，“凡事，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缺德的事情少做。”
章校長簡直欲哭無淚，有這樣找人幫忙的嗎？
回頭，章校長就找封城哭訴。
“你最近惹他做什麼？”封城掐滅了手中的香菸，“你想想，你要是不讓我老婆畢業，害她去扛水泥，能給你好臉色？”
頃刻間，章校長恍然大悟。
“按照成績，她是可以畢業的……要給別人路走。”起身站直，封城吩咐道，“我投資一個億，在你學校旗下辦一個成人大學，讓那些失學的人，都有學上。”
學位證是一個敲門磚，真正能成功的，還是那些堅持不懈、懂的努力的好孩子。
這天，厲堂曜下班之後，本有幾個會議，卻被他推掉了，他直接開車去了裝修公司。
將車停下之後，厲堂曜優雅的跨開長腿下車。
恰好，娜娜抱着包飛快的走出大門，看到來人，她微微吃驚，“小厲先生？”
揚起手中的畢業證、學位證，厲堂曜莞爾一笑，“娜娜同學，恭喜你畢業。”
眼底溢出些許熱淚，娜娜激動的抱緊了他！
頃刻間，厲堂曜渾身一愣。
可娜娜牢牢抱着他，“小厲先生，謝謝！謝謝！”
她絲毫不怪他在那一晚要了她，居然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