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竟是如此激動,尹震東暗自嘆了口氣:“我知道,要你一時間接受這種事情很難,我們都給彼此一些時間,婉晚,我真的希望你能給我機會照顧你補償你。”
“大叔,請你不要再自說自話了。你有什麼證據我是你的女兒?如果沒有任何證據的話,請你離開。”顧婉晚白了他一眼收回了視線,轉身走進了屋內不肯再見他。
尹震東只能失望而回,很久不喝酒的他,那天晚上,獨自一個人坐在昏暗的大廳裡喝了一些酒。真是造化弄人,誰會知道,他們竟是父女關係,如果早知道是父女關係會不會沒有像現在這樣糟糕?
他對自己和葉樺的女兒究竟做了多過份的事情?他是用着多厚的臉皮鼓起勇氣讓她認自己做父親。被她拒絕也是活該!
尹震東掩着臉,老淚縱橫:“婉晚,爸對不起你,我沒想到……你竟是我的女兒!老天爺,你這是要給我懲罰嗎?如果是徵罰,我一個人承受,不要再讓我的女兒受到傷害。”
顧婉晚已經兩天沒有好好的吃飯了,顧向陽失望的回到餐桌前也沒有什麼胃口。
“晚婉還是不肯出來吃飯?”趙芳眉頭緊鎖問了句。顧向陽搖了搖頭:“這一次對姐姐的打擊太大,她現在誰也不想見,那個舒洋今天來了兩次,姐姐也不肯出來見他。”
“那……立逍呢?他有沒有來過?”趙芳關心的問。
顧向陽搖了搖頭:“沒有,那天在醫院裡,我們那樣請求他,我想他應該不會再來見姐姐了。”
趙芳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她房間前敲了敲門:“婉晚,你還好嗎?別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如果你真的難受,就跟我們說。就算不爲你自己着想,也得爲你肚子裡的孩子着想,還有向陽,向陽他……這樣的身體狀況還要擔心你,會拖累他的病情,你聽到了嗎?”
門終於應聲打開,趙芳走了進去隨手替她關上了門,只見她手裡正拿着蘇蘋的照顧呆呆的看着。趙芳接過她手中的照片,端祥着照片裡的女人笑了笑說:“阿姨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個美人。”
顧婉晚笑了出來,眼淚卻跟着滑落,聲音很沙啞:“我記得小時候,我媽很愛打扮,從爸爸死了以後,家裡的重擔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後來向陽又得了病,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媽媽不再打扮了,不知不覺的也老了。”
“她對向陽放棄的時候,我真的有恨過她,恨過很長一段時間,後來隨着我閱歷多了,也漸漸明白,她的放棄是無奈的,我經常想,如果我是她,要怎麼去做纔算是最好。或許也會像她一樣放棄向陽保全女兒的平安與幸福……”
“我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女兒,經常與她吵架拌嘴,忤逆她惹她生氣,現在想想,我覺得很後悔。”
趙芳深吸了口氣,將顧婉晚擁入懷中,一手輕拍着她的背:“不要想太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註定的東西我們無法強求,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命該如此,你要堅強。”
“我寧可你說一些責備我的話!罵我打我,都好過現在說的這些,讓我的心反而更加的不安。如果不是我,我媽就不會死,都是我的錯!”顧婉晚的淚水如涌泉般而出。
“如果當時我能跟立逍好好的交談,如果沒有起爭執,如果我媽她沒有衝上來護我,如果立逍沒有推她那一下,就不會發現這種事情!”
連趙芳都不忍,她怎麼能用這種罪惡感來給自己無盡的懲罰,她又哪裡有錯?
“那,你恨立逍嗎?”
那一刻顧婉晚滿是無助與迷茫:“你說,我該恨他嗎?”
“立逍也沒有錯,你不該恨他。而且,恨一個人太累了。婉晚,過去的就讓它們都過去吧,以後你都要好好的,爲了肚子裡的孩子,你不是說,想要做一個好母親嗎?”
“嗯,我會努力,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她相信,時間是撫平傷口的最好的良藥。
尹雯靚最近得知消息,立逍與顧婉晚似乎已經徹底沒有可能了。立逍已經很久沒有去找顧婉晚了,不知道他現在會在哪裡?
“尹小姐,到你了。”正想得出神時,護士小姐叫了她一聲。她才
猛然回神跟着護士小姐走進了孕檢室。
一番檢查下來,護士小姐眉頭深鎖說:“你自己可得多上點心了,這孩子很虛弱,只怕……”
“我……”尹雯靚想了想說:“我想打掉這個孩子。”話音剛落,包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遊玲珊的電話。
“靚靚,你在哪兒呢?”
尹雯靚最近有些不太想接她的電話,但是她打過來又不好不接。
“在醫院裡,剛做完孕檢,醫生說孩子不太好,珊珊,我想把這個孩子打掉。”
遊玲珊本還想利用她肚子裡的孩子讓顧婉晚知難而退,看樣子,現在立逍與顧婉晚已經不可能了,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跟她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其實,我知道你最近一直都很痛苦,如果你自己過得不開心的話,那麼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不管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不過你自己還是小心點,雖然現在立逍與顧婉晚決裂了,但她肚子裡懷的還是立逍的種……”這點是讓她現在最不安的,她不可能讓別的女人替立逍生孩子!借遊玲珊的手除掉顧婉晚肚子裡的孩子,纔是明智之舉。
“珊珊,我想清楚了,以後顧婉晚的事情我都不想再理會,再說即然立逍已經跟她不可能了,我不想再惹多餘的麻煩,就這樣吧,再見。”尹雯靚快速的掛斷了她的電話舒了口氣。
遊玲珊氣得摔下電話:“蠢東西!好,你不動手,我自己動手,都是些靠不住的蠢貨!!”
尹雯靚還沒有做好準備,想休息幾天再來醫院做手術,現在肚子開始現形了起來,恐怕很難再藏下去。
回到家纔剛打開大廳的門,便看到父親竟然一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着她。
“爹地。”她輕喚了他一聲,莫明的感覺到了從所未有的壓力,父親從來不會用這樣嚴肅而責備的眼神看着她。
“你去哪裡了?”尹震東問。見她不說話,尹震東將手中的懷孕診斷書丟毫不客氣的砸在了茶几上:“說!孩子究竟是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