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洋笑得邪氣,湊近了顧婉晚,壓低着聲音有些沙啞,說:“你親我一下,我再考慮告訴你。”
顧婉晚緊了緊手裡的酒杯,有種想潑他臉上的衝動:“你耍我嗎?”
“立逍有什麼好?他現在一無所有,就算你找到他,也從他那裡什麼也得不到。”
顧婉晚連解釋都省了,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摔下酒杯轉身就走,她現在十分肯定舒洋這混蛋就是在耍她!
“婉晚!”舒洋眉頭緊鎖追了上去,緊扣過她的手臂:“生氣了?好吧,我跟你說實話。自從立逍離開立氏之後,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包括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我之所以說我知道,只是想騙你出來跟我見面。”
“你夠了沒有?”顧婉晚耍開舒洋的手:“我現在沒有心情陪你玩,你想玩找別人去!”
“婉晚,我並沒有在玩。我對你是認真的,婉晚,我知道現在說這話你不相信,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顧婉晚快瘋了:“舒洋,我給你的感情早就過期了,丟掉了!丟掉髮爛的東西,還怎麼要回來?”
“婉晚!”舒洋無力的看着她漸漸離開的背影,一拳狠狠的砸在冰冷的牆壁上:“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好想他,想他一千次一萬次,要想夠多少次才能再見到他?顧婉晚在心裡默數,昏黃的路燈將她的身影拉得老長,她才發現這條路去年的冬天他們一起走過。
已經過了凌晨,路上偶爾有行人路過,走神的她腳下一崴,高跟鞋的帶子應聲斷開,好疼!顧婉晚無奈嘆了口氣,想了想將鞋給脫了下來,看了看斷掉的帶子,希望還能再補好。
赤着腳走在溫熱的柏油路上,有些咯腳,但其實還好,沒有穿鞋的腳很舒服。少了縛束的快樂讓她的腳步輕贏了些。
她擡頭的一剎那,腳步猛然頓住,有時候世界好小,誰會知道誰與誰在下一個路口相遇?
“立逍?”
顯然立逍也很是驚訝,怔忡的站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她
。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緣分?在這一分這一秒這條街,不多不少的偶遇,機率能有多大?
“顧婉晚……”立逍雙手插兜不急不緩的走到了她的跟前。
因爲打着赤腳,更顯得眼前這個男人很高大,踮起腳尖也纔夠他的肩膀處。兩人四目交纏,相對無言。
立逍突然收回了視線,指了指她手上的鞋子:“怎麼回事?”
顧婉晚聳了聳肩:“剛纔崴了一腳,涼鞋的帶子繃壞了。”
“我看看。”立逍從她手中接過壞掉的那隻涼鞋,看了看四周,脫下了腳上的單皮鞋在她面前蹲下身,說:“扶着我。”
顧婉晚扶過他寬厚的肩膀,他微微擡起了她的腳,用手替她拂去腳下的灰塵與沙礫,他偏着頭認真的像對待一件世間至寶的模樣讓她紅了眼睛,直到給她的腳弄乾淨,立逍讓她穿上了自己的鞋子。
顧婉晚拖着過大的皮鞋走了兩步掩嘴開懷的笑了出來:“你看我像什麼樣子?”
立逍嘴角微揚,認真的告訴她:“像個偷穿大人鞋子的小破孩。”
分別半年多,兩人再相遇,似乎那些浮躁的東西已經沉澱了。
顧婉晚美麗的小臉泛着紅潤,抿着脣擡眸看着立逍良久,有着難掩的興奮:“我好開心,沒想到會遇上你。”
立逍何嘗不是同樣的心情?從遇上她的那一秒開始,他覺得或許老天爺並沒有遺忘他對她的愛情。死寂的心再一次跳動得厲害,只因爲她。
“這麼晚了怎麼還在街上走?”立逍好奇的問她。而他是因爲睡不着,回想着與她的過去,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這條他們曾經一起走過的街道。
提到這個顧婉晚各種火大,秀眉一鎖:“還不是因爲舒洋那個混蛋,真是受夠那傢伙了,我本來是向他……立逍?”
只見立逍下一秒臉色一沉,不發一語的與她擦身而過,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立逍,你怎麼了?等等我啊,你幹嘛走這麼快?”顧婉晚拖着大了好幾號的鞋子終於追上了立逍,害怕的一把緊緊抓過了他的手。
立逍毫不客
氣的抽了回來也不看她,顧婉晚固執的再去牽他的手,這一次她兩隻手齊上死命的抓過了他的左手,說什麼也不放開。
立逍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我說……”
“嗯?”顧婉晚眨了眨大眼臉蛋紅紅的看向他。
立逍瞄過她死命抓過的左手,沉聲說:“你怎麼這麼厚臉皮?”
顧婉晚一臉失落,有些難受的緩緩的放下了他的手,帶着傷感說:“因爲我找了你很久,好不容易遇到你,我怕你這一轉身,我會再一次把你弄丟了。”
“好奇怪。”立逍冗長的嘆了口氣,嗤笑:“一開始你拼命的拒絕我,現在卻說這種莫明奇妙的話,爲什麼?”
“對不起立逍,我想要開始努力,讓自己變得勇敢,其實我是真的喜歡……”
“喜歡什麼?”立逍頓住步子,眼神灼灼的盯着她:“喜歡舒洋,還是喜歡我?或者是喜歡另一個我從不知道的男人?”
“我喜歡你!我只喜歡你一個!”顧婉晚心急的抓過他的衣襟,表明了自己對他的愛慕。
聽到這句話,立逍所有的尖銳似乎在那一刻都軟了下來,他的聲音透着沙啞,艱澀的開口問她:“有多喜歡?”
“就是很喜歡,誰也比不上的喜歡,獨一無二的喜歡,拿出生命去喜歡的喜歡。這一次我不要再放開你的手!也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一個女人,她們都配不上你,我也不配。即然大家都配不上,那……還是留給自己好了。”
顧婉晚說完連自己都覺得難爲情的咬着脣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
“哈哈哈哈……”
第一次,立逍在她面前放聲笑了出來。雖然笑得還是很含蓄,但對於立逍來說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沒想到他也會這樣笑。
“你笑什麼?”顧婉晚後悔得要命,爲什麼自己要說這些沒皮沒臉的話?他果然取笑自己了。看他用手輕握成拳抿在脣間還在笑話着她,顧婉晚臉都不知道往哪擱了。
捂着發燙的臉,羞恥的眼淚氤氳了明亮的雙眸,她甘脆的一個轉身,拖着過大的皮鞋,氣沖沖的向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