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懷抱,久久沒有分開。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行人在車水馬龍的街道匆匆而過,那些人擁有一份最簡單的幸福,和心愛的人一起分享這一年的平安夜。
愛情,多麼簡單,愛或者不愛。可又多麼複雜,能愛或者不能愛。
洗完盤子,顧婉晚只覺得很寂寞,這個家裡總是冷冷清清的,突然想念起與他去遠方的日子,至少還能日夜相伴。
纔剛擦完桌子,口袋裡的電話響了,顧婉晚以爲是立逍,看了眼來電話卻是舒洋的電話。她想也未想將電話給掛斷了。於是舒洋不死心的一直撥打過來,顧婉晚煩了,接過了他的電話,沉聲問:“你究竟想怎麼樣?”
“今天你一個人在家裡不寂寞嗎?要不要陪我去看場電影?我正好也是一個人。”舒洋用着帶笑的語氣問。
顧婉晚對他恨得牙癢癢:“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還是你腦子有病啊?!以後別再打電話給我了!”
“立逍現在正在跟他未婚妻約會呢,你不會以爲他會爲你趕回來吧?認清現實吧,遲早你也是會被立逍給拋棄的,爲什麼不來我的懷抱呢?”舒洋見她沒有吭聲,繼續遊說着。
“真的要等到滿身狼狽的時候才肯回頭,你不覺得太晚了嗎?婉晚,現在只有我纔是你最頑強的靠山,想想立逍現在能給你什麼?”
“他給不了我的,你更給不了我。”顧婉晚將電話關了機,滿臉落寞的坐在沙發上,茫然的盯着前方腦子一片空白。那片白雪劃過眼眸,拉回了她的思緒。她站起打開門走到了院子。
身置那片漫天飛雪的世界,除了這淒涼的美景,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現在的她只想找個人來陪她,好冷,連心都快冷得不再跳動。她蹲下身,緊緊的環抱着自己,就像小時候受了委屈把自己一個人躲起來一樣,獨自舔着傷口。
那一晚立逍最終也沒有出現,顧婉晚醒來的時候有些小感冒,找了些藥吃了。精心收拾了一番,儘量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些。她早早的將聖誕禮物買好了收進了揹包裡。當然,立逍也有
份,這份禮物爲他準備了很久。
她將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在了課廳的茶几上,拿出手機深吸了口氣,給他發了一條短信:“立逍,我回家了,聖誕快樂。”
正在試結婚禮服的立逍拿過手機看了眼短信,想了想最終沒有回她。將手機隨手放在了桌上。
“立逍,這件好看嗎?”尹雯靚穿着一身簡約的白色婚紗款款走到了立逍的跟前。她的確美得無懈可擊,雪白的肌膚婀娜的身姿,穿上這款白色的婚紗,美得很不真實。
立逍點了點頭:“這件很不錯,我看就這件吧。”
“你要是喜歡,那我就訂這件了。”尹雯靚欣喜的上前攬過立逍的手臂,看着鏡子裡他們穿着婚禮的樣子,自豪的說:“再也沒有能像我們這樣般配的新人了。”
立逍沉默着什麼也未說,尹雯靚輕嘆了口氣,伸手戳了戳他僵硬的俊臉:“笑一個嘛,老是板着臉,人家還以爲是我強婚。”
立逍拉扯着肌肉笑了笑,尹雯靚這才滿意的靠在了立逍的肩膀上:“我好期待我們的訂婚宴,但是又好緊張。”
“還有半個多月,有足夠的時間準備的。”立逍轉頭對她說。
“兩位,可以照相了嗎?”此時婚紗店的助理走上前微笑着問。兩人點了點頭,開始拍室內的一組婚紗照。
顧婉晚獨自拖着行禮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後的雪地被拖拉出兩條長長的印子,延伸到遠處。
路上有鄰居認出了她,但並沒有像常人般上前與她打招呼,而是背後指指點點着。
“看,那不是顧家的女兒嗎?聽說被有錢人包養了呢。”
“嘖嘖嘖~這年紀輕輕的有手有腳,怎麼幹這一行不要臉的勾當?”
“可不是嗎?一家四口人,沒一個是好好的。前一段時間她繼父在外頭找了個三兒,回家就跟老婆打了一架。”
……
顧婉晚深吸了口氣,雖然這些話聽過無數次,但是還是禁不住紅了眼眶,拳頭握得死緊。人就是這樣,只要貼上一個不良的標籤
,那就是不良人,一輩子也別想撕下來。
沒關係,只要向陽能好起來,只要能讓他們好好的活下去,別人說什麼重要嗎?在乎又有用嗎?她要走完的路,除了自己不會有人替她走下去。
很長一段時間不回家來,似乎即熟悉又陌生,推門而入眼前滿室的狼藉讓她大驚失色,像是被暴風雨慘烈的襲捲而過,顧婉晚想着要不要打電話報警。
“媽!媽你在家嗎?”顧婉晚將行禮放下,樓上樓下都找遍了,也沒有發現母親的身影,冗長的嘆了口氣顧婉晚掏出手機試圖撥打着母親的電話,但是無人接聽。
想起鄰家大媽說的小三事件,估計是因爲這件事情鬧的。顧婉晚認命的開始收拾起房間,東西被翻得四處散亂着,收拾得很費神。
在打掃書桌的時候,顧婉晚在書桌下撿了張照片,照片看得出來被保存得很好。照片中的女人很年輕,大概二十三四左右,很漂亮很有氣質。顧婉晚好奇的看了看照片,在背後發現了兩個字——葉樺。
“葉樺?名字跟她的氣質挺相配的。”
突然門口一道單薄的身影衝了進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照片,說:“你別收拾了。”
“媽?”顧婉晚秀長的眉頭緊蹙:“家裡怎麼回事?跟發生了世界大戰一樣。”
母親蘇蘋沒有理會她,徑自收好了那張相片。顧婉晚好奇的問了句:“這個葉樺是誰啊?”
蘇蘋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良久才說:“只是一個去逝很多年的朋友。婉晚……”
“媽,你想說什麼?”顧婉晚心裡隱隱有種不安感。蘇蘋含着淚水握過她的手說:“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你們對不起我的事還少嗎?有時候我都懷疑我不是你親生的!”說到這裡顧婉晚一臉緊張的看着母親:“你別告訴我,那老東西又欠了錢!”
蘇蘋搖了搖頭,哽咽着:“不是!以後那老傢伙跟我沒關係了,我跟他離婚了,只是……這房子被他抵押了出去,我們現在連家也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