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晚追了上去,誰知跑到半途踢到石子摔了個狗啃泥,腦子都快摔成了腦震盪了,扒在地上半天沒能爬起來。
“是不是左腦不發達?老是摔倒。”
頭頂傳來立逍戲覷的‘問候’聲,顧婉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癟嘴就要哭給他看:“你沒良心!”
立逍抿着脣想笑,但看她這小可憐的模樣終究沒能忍心笑出來,他背過身在她面前蹲下:“上來吧,我揹你。”
顧婉晚訝然,趁他沒有反悔之前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立逍的背。顧婉晚很輕,對於立逍來說,背起她一點都不費力。
他的背好暖,好寬!她緊抱着他,癡癡的說:“親愛的,如果你能揹我一輩子,那該有多好。”
“一輩子有多長你知道嗎?”
“一眨眼的工夫嘛。”顧婉晚輕嘆了口氣:“你沒聽那些老人總說,一眨眼一輩子就走完了這種話嗎?”
安祈佑看着他們無良的笑了出來:“逍逍你知道嗎?我遠遠的看着,你好像揹着一隻綠色的企鵝,太逗了!”
顧婉晚無語的白了安祈佑一眼,將臉撇了過去眼不見爲淨。立逍毫不留情的說:“安安,可惜你連企鵝都沒得背不是?”
安祈佑冷哼了一聲,自討沒趣的帶頭開路。走到村裡的時候,天將將全黑。他們敲開了一間老宅子的門,沒多久就有一個男人來開了門。看到陌生人,臉上不是很友善。
“你好,老伯,我們路經這裡,想借宿一晚,不知道能不能行個方便?”說着安祈佑從錢包裡掏出幾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那村民接過錢數了數,這才鬆口點頭:“進來吧,住一晚你們就得馬上走。”
這老伯只給他們安排了一間房,也沒有吃的東西。安祈佑一個人打地鋪,立逍與顧婉晚睡牀上。睡到半夜安祈佑餓得醒了過來,房間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老鼠在垃圾堆裡爬似的聽着難受。
安祈佑翻身而起,摸出打火機照亮,那聲音戛然而止,一
雙明亮的眼睛警惕的盯着他,顧婉晚一邊盯着他,一隻手快速的將麪包塞進自己的襖子裡。還有半隻沒吃完的好心的朝他遞了過去,說:“餓了吧,來,吃吧。”
安祈佑呆滯的盯着這個女人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來。顧婉晚見他沒反應,於是快速的啃起了這半個半包:“不吃啊,那我吃了。”
“我說,你不是藏了好幾個嗎?”
顧婉晚白了他一眼:“我藏好幾個那也是我的!”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咱們一路上應該互相關照才行,你怎麼一點團隊意識都沒有?”
“我就沒有團隊意識,我就自私。你咬我啊!剛纔半個麪包是你自己不要的,不能怪我了。吃了,沒了,你趕緊睡覺吧。晚安!”顧婉晚拉過被子正準備睡下,誰知立逍半眯着眸子,慵懶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大半夜的,你們吵什麼?好餓……”說話間立逍看向顧婉晚。
顧婉晚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肚子,萬般掙扎後才從衣下襬裡拿出一個麪包遞給了立逍,笑顏如花,一臉討好:“餓了啊,來,快吃。幸好我機靈藏了些吃的。”
立逍接過她手中的麪包,拋給了安祈佑。顧婉晚目瞪口呆,十分不樂的看向立逍:“那是我給你的!你不是說還有兩百多公里嗎?!我是關心你,我纔給你吃的,自己都快餓死了,你還顧別人?你腦子……”(有病嗎?!)
“我腦子怎麼了?”立逍半眯着眸子盯着顧婉晚從牙關裡擠出這句話來。
顧婉晚深吸了口氣,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真好使!親愛的腦子真是好使!呵呵……”
安祈佑有些無語的看着立逍,冗長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沉默的坐下來吃着好不容易得來的麪包。
“幹嘛呀?我又沒有錯!”顧婉晚低下了頭摳着指甲,心裡一遍遍的對自己說,她沒錯,她沒錯!可是她知道在他們眼中就是錯了。
“安安說得對,現在咱們是隊友,如果不團結的話,在這人生地不熟的
村樁裡,會更加危險。”立逍看她油鹽不進的模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顧婉晚太累了,這一躺下去便很快的睡死。立逍穿上大衣替她蓋好被子走出了房間,這老宅子的構造是四合院子,院子里長了一顆很大的樺樹。深冬只剩下了枯枝在寒風中顫抖。
鵝毛大雪還在持續的下,積雪大概有三四釐米深了,立逍看了眼手錶,還有一個小時就天亮。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了門階前,點燃了一根菸,嫋嫋青煙徐徐而上,迷濛了他的眼睛,很快被寒風吹散在半空中消失不見。
“咳~起這麼早。”安祈佑攏了攏白色的羽絨服,坐在了立逍的身邊。立逍沉默的遞了根菸給他。
安祈佑接過點燃了煙,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明天老天爺肯定自有安排。”
“你倒是挺樂觀的。”立逍心中的確是煩惱,但並不是煩惱此事。
“那必須的。”安祈佑苦澀的笑了笑:“人生嘛,總會碰到這樣那樣的痛苦與煩惱,像我這種歷盡苦難的,早就銅牆鐵壁,刀槍不入了。逍逍,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啊!”
“有話說話。”立逍也不看安祈佑,吐出一口煙霧。
“那我就直說了,顧婉晚是挺漂亮的,不過這世間什麼絕色美女沒有啊,整過的,沒整過的,憑你立少想要什麼樣的勾勾手指的事情。這女人,挺配不上你的!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直話直說。”
“起先我以爲你玩玩的,這一路走來我發覺你對她挺上心。可我看她圖的也不過是你幾個錢而己。其他的外在條件也不說了,可中華民族兩千多年的傳統美德,我愣是在她身上半毛都沒看到,我真想不明白,你究竟看上她哪裡了?”
立逍想了想,說:“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和我這樣好命的,家大業大,不愁吃穿溫飽問題。我們不在乎的東西,是因爲我們沒有經歷過或是沒有失去過。其實人不是天生特別自私特別壞,正是因爲缺少,所以纔要拼命去爭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