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璃保持神秘的微笑,那雙墨‘色’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暗自嘀咕:那張‘精’致稚嫩的臉上‘露’出如此沉穩的表情,怎麼令人有種想要撕碎的感覺?
從空月鬆的表情來看,他好像真的沒有惡意。然而,她又不是三歲的孩子,這樣的理由騙鬼嗎?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她沒有忘記青夜剛纔對她的警告。雖然她沒有明明白白說出自己的身份,但是‘極品爐鼎’這四個字代表了太多的意思。既然空月鬆的來歷連墨焱也要忌憚,她可不覺得對方沒有發現她的秘密,這次找她過來只是‘純好心’。
空月鬆,他一定懷着什麼目的靠近她。不管他有什麼‘陰’謀,只要不入套,看他還能怎麼辦。
“空月公子,有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問?”上官紫璃眨眨眼,一臉純良。“不過空月公子如此風采,應該不會生氣的對吧?”
空月鬆面‘色’不改,明明長着一張十歲孩童的臉,就是讓人不敢輕視。與這樣的人面對面而坐,居然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上官小姐但說無妨。”空月鬆深深地看着上官紫璃,那雙血紅‘色’的眼眸閃過暗光。那一眼,溫柔如刀,寒氣‘逼’人。
上官紫璃彷彿沒有察覺他眼裡的異樣。她‘摸’了‘摸’下巴,將酒杯放在嘴邊,看似喝着靈酒,其實將靈酒倒入了空間裡。“這樣啊!那我就不客氣了。”上官紫璃笑道:“空月公子,你貴庚?”
“……”空月鬆停頓了一會兒,手裡的酒杯緩緩地放回原位。他眉頭不皺,眼皮不擡,淡然地說道:“上官小姐猜呢?”
如果空月鬆是個老怪物,聽見別人提起年紀這個禁忌問題,肯定會有異樣。然而上官紫璃觀察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出他有絲毫情緒起伏。
這個人……道行極深。她完全看不透此人。
“我猜,以你的相貌,差不多十歲吧!不過你的表現實在看不出來。或許你比較老成?還是你其實有隱疾,真實年紀看不出來,這具身體卻長不大。”上官紫璃暗中觀察空月鬆的表情。此人仍然沉住氣,臉上的笑容太完美,然而這種完美令人厭惡。“空月公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沒有興趣跟隨任何人,包括你。”
“上官小姐很誠實,可是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誠實的‘女’子。你剛纔頑皮的樣子更討我喜歡!”空月鬆微笑道:“我以爲你是聰明人,聰明人知道如何選擇。”
“這是警告嗎?怎麼辦呢?我這個人很有原則,不願意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強迫我。空月公子打算如何對付我?”上官紫璃一臉不屑的笑。
“本公子是憐香惜‘玉’的人,當然不會對你做什麼。就算你不願意,本公子也不會傷害你,只會把你留在本公子身邊。”空月鬆血紅的眼眸閃過妖邪的光芒。
“留在你身邊?然後像你一樣,呆在這個囚牢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間永遠停留在這個時刻?”上官紫璃冷笑道。
“果然瞞不住你。早在你的幾場戰鬥中,我就知道你懂得陣法。不過聰明人應該懂得裝傻,有些事情不該說,你就應該裝作不知道。否則,你以爲自己能夠活着離開?”空月鬆終於不再保持那張僞善的笑臉。他‘陰’沉地看着上官紫璃,‘露’出妖邪的冷笑:“我給你考慮時間,希望下次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
酒樓大‘門’外,上官紫璃回頭看着三樓的位置。空月鬆說出那句話後,沒有給她迴應的機會,她只覺得腦袋一晃,接着便出現在酒樓外面。
她以爲空月鬆會強迫她,對他如此輕鬆地放過她感到驚訝。難道他不擔心她藉機逃跑了嗎?在剛纔的情況下,空月鬆想要強迫她很容易,畢竟她處於劣勢。更何況墨焱說過對手很強大,她毫無勝算。如果空月鬆真的勉強她做什麼,以她惜命的個‘性’,肯定會裝作屈服,然後再想辦法逃脫。現在看來,藉口也不必找了。
不過空月鬆最後‘露’了一手,那是對她的警告。論實力,上官紫璃別想着耍‘花’招,她的能力只有勉強對付青夜,就別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丟人現眼了。
回到別院,尹御辰已經回來。他正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手裡拿着帕子擦拭心愛的寶劍。仔細一看,他的寶劍有一塊小缺口。
“你受傷了?”尹御辰的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雖然處理得很乾淨,但是以她靈敏的鼻子,別想騙過去。
“你調息好了?做好下一次戰鬥的準備沒有?”尹御辰冷漠地說道。
“那些事情先放一下,我有事想要請教你。”上官紫璃本來想要找墨焱商量,但是剛纔叫了他半天,他一直沒有迴應。想必現在又離開空間了。
“嗯?”
“你知道讓時間靜止的陣法嗎?”上官紫璃期待地看着他。
“知道。那東西失傳了幾千年。天地之間自有法則,時間和空間是不能被隨便更改的,哪怕那個人是神。就算是萬年前,能夠讓時間靜止的人也不多,而且一旦施展這個法術,就會受到天道的懲罰。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對陣法有研究,但是這種有害而無利的陣法,就算沒有失傳,那也別自討苦吃。”
難得聽見尹御辰說這麼多話,如果換作平時,她早就諷刺挖苦幾句。不過今天她虛驚一場,滿腦子都是那個‘長不大的老怪物’的樣子,情緒有些怏怏的。
“其實讓時間靜止也只是呆在陣法裡有用,外面的時間仍然在流逝。這個陣法很‘雞’肋,平時沒什麼大用,對吧?”上官紫璃繼續說道:“就算呆在這個陣法裡修煉,修煉速度也不會提高,所以沒有必要呆在這樣的陣法裡。那麼,那個人呆在那樣的陣法裡,是因爲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你見過這個陣法?”尹御辰終於擡頭看她一眼。“萬年前,有位陣法強者最心愛的‘女’兒受了傷,傷勢極重,眼看活不過幾天。他心急之下,發明了這個陣法,安置了自己的‘女’兒,再趁這個時機去尋找解救她的辦法。後來他‘花’了五十年的時間,終於找到救治他‘女’兒的靈‘藥’,這才挽回她的‘性’命。不過爲了這個陣法,他每晉升一階,天道就會降下雷火,他在一次晉階的時間被天雷劈死了。再後來,這個陣法傳開,但是敢使用它的人不多,最終它失傳了。”
“這樣說來,那個人呆在這樣的陣法裡,不是爲了別的,而是爲了保命。也就是說,他永遠只能呆在那裡面,在沒有找到解救方法之前。”上官紫璃自語道。
“在魔焰城裡,你最好不要隨便和別人接觸。那人能夠讓時間靜止,也有辦法做其他手腳。”尹御辰說道。
上官紫璃突然捧起尹御辰的俊臉,無視他犀利的眼神。她‘揉’了‘揉’他的臉,微笑道:“尹御辰,你的無情劍法是不是失效了?怎麼感覺你越來越像個人了?”
尹御辰拍下上官紫璃的魔爪,提着心愛的寶劍遠離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上官紫璃嬌笑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尹御辰可愛的舉動讓她的心情舒坦了許多。不過,笑夠了,也是解決麻煩的時候了。
空月鬆給了她幾天考慮時間,她總不能等着他的人找上‘門’?在對方出手之前,她必須瞭解敵方的情況。如果一直被動,到時候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在上官紫璃打算主動出擊的時候,魔焰城的城主府和酒樓裡的空月鬆同時有了行動。
酒樓裡的空月鬆派出大量的人馬盯着上官紫璃的一舉一動,無論上官紫璃做什麼,隨時有人向空月鬆彙報。
“主子,只要主人用得上她,我們有一千種方法讓她乖乖聽話。”青夜沉着臉,‘陰’鬱地說道。
“神狐血脈,你瞭解多少?”空月鬆淡淡地說道:“神狐一族,你又知道多少?不要小瞧這些神族後人,他們的力量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
“這裡是魔焰城,就算她是神,在這個魔焰城裡也受制約。”青夜不甘心地說道。
“你也知道這裡是魔焰城,而不是本公子的空月城。”空月鬆淡淡地瞟了青夜一眼:“做你該做的事情,不要自作主張,否則妖界的北王就是你的下場。”
青夜臉‘色’發白。此時的她再沒有前幾日的倨傲和得意,只有失敗後的‘陰’沉和不甘。她堂堂的妖界妖將,居然淪落到這個地步,但是她不敢反抗。
妖界的北王,前幾日死得不明不白,而且妖丹被毀,‘肉’身被人類修士吞噬,連妖魂也被魔修煉製成傀儡。這一切,僅是面前的‘小’主人一時不快。
這個‘小’主人,他並不小,真實年紀或許與魔焰城的城主有得一拼。只有傻瓜纔會被那張‘精’靈般的容貌欺騙。
“是的,主人。”青夜不甘,卻必須臣服。在魔焰城,除了魔焰城城主外,這個強大的男人就是決定他們生死的神,或許只有傳說中的妖王能夠抗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