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悠悠又看了一眼手術室，“謹記醫生的叮囑，我記得闌尾動了手術之後，要通氣之後，才能吃東西，不然會加重病情，通氣，你們知道是什麼吧？”
小夥子沉默了一下開口，“是放、屁嗎？”
兩父子都有一些不好意思。
既然知道了，方悠悠也就放心了。
“聽醫生的叮囑，打熱水就問護士，我就先回去了。”天都要黑下來了。
“好，好。”
他們父子兩個目送着方悠悠離開。
方悠悠開着拖拉機回了大隊，停到倉庫裡面，把鑰匙交給了方大伯。
“三柱媳婦怎麼樣？”
方悠悠回答方老爺子的話，“闌尾炎，動了手術，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回來了。”
這個福利是方大伯厚着臉皮去公社去申請的。
公社那邊也是知道他們大隊出了好幾個大學生的，不然也不會那麼爽快的同意的。
方悠悠低頭吃飯，還回了一句，“三柱叔那個小兒子，不是在大隊小學教書嗎？一個月也有工資。”
葉清河給方悠悠把鍋裡給她溫着的飯菜端了出來，“先吃飯。”
方母他們還沒有睡，幾個小的，倒是被哄睡了。
方家蓋新房子之後，也把院牆也蓋了。
方老太太說了兩句方老爺，轉頭對着方悠悠說，“你趕緊回去吃飯，都天黑了。”
社員們都不敢生病，小病還能去趙大夫那裡抓藥，如果是大病，趙大夫那裡沒有藥材，只能去公社醫院看，甚至還可能被直接送到縣城醫院。
方悠悠動作很快，可還是摸黑回家，沒有大隊沒有安裝電，一路上回家都是黑的，有幾家微弱的燈光。
大隊小學的待遇就這樣。
“窮人，都不敢生病。”
“你也老頭子拉着悠悠說什麼，怕悠悠忙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飯。”
方悠悠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動手術，三柱叔錢沒有帶夠，我借了三十塊錢給他。”
方母嘆息一聲，“花了不少錢吧？”
“那爺爺，奶奶，我就先回去了。”
這去醫院，幾年都白乾了不說，還會欠債。
這個方大隊長知道，當初他和大哥還去蹲守過的。
孫女到現在還沒有吃飯，怕早就餓了。
“他們一個月工資也不高，十五塊錢一個月，這也是你大伯給他們申請的最好的福利，校長是正式工的工資要高一些。”
幾年存的錢都用進去了。
“一個月是有十五塊，但是沒有分家，而且一年也就九個月纔有工資，不上課，是沒有工資的。”
“情況如何？”
不能跟公社小學相比，就是放暑假放寒假依然也有工資。
自家老頭子怎麼還拉着孫女問。
“娘”
“娘，要不要出錢，把大隊小學擴建一些？”
當初大隊小學的重建還是幾個大隊幹部頂着壓力，拿出集體的錢的蓋的。
“等放暑假在看看，明天大隊開始分地，不知道會鬧出什麼？”
方大隊長也有一些愁，有一些怕不會同意。
他們這些大隊幹部，又要幹吃力不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