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只聽主子吩咐。”方曉這意思是,哪怕寧夏要暗衛救人,暗衛也不會聽令。
而且,只得二十名暗衛,哪裡救得了那麼多的人?這要是真亂起來,只怕北宮榮軒的人會乘機發難。
這話,聽的寧夏眉頭一蹙,那些人爲了榮華而不要命,也怪不得她無情;只是,田曼雲的命還是留着的好。
“若只救一人呢?”
這話一出,方曉和田曼雲均是朝她看來;田曼雲面上帶着感激之情,方曉卻心道,這田曼雲不過是個利用之人罷了,何必相救?
“只要能保證夫人的安危,救上一人,他們當會出手。”
得此答覆,寧夏便忙吩咐着方曉與侍衛首領安排護送之事。
方曉與侍衛首領安排之後,派了三十名侍衛送六輛馬車下山。
侍衛有百餘人,這派了三十名侍衛護送馬車下山之後,差不多還有九十幾名侍衛在此;這九十幾名侍衛中,有二十人是北宮逸軒派來的暗衛,聽說還有攝政王派來的人滲中其中,算下來,真正的侍衛,也就只有四五十人而已。
三十幾個姑娘走了六個,還有二十來個不願走,這些人不肯走,寧夏就沒想要多管閒事。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尋個安全的地方藏身。”
寧夏吩咐着方曉自馬車中取來匕首防身之後,準備着先進山去尋一處安全的地方靜觀事態。
這邊二人神情嚴肅的低聲交談,那邊的田曼羽卻是不依不饒的問道:“王妃莫不是被這雪狼給嚇着了?這狼都關在籠子裡了,王妃的膽子幾時這般小了?”
聽着這話,寧夏‘噝’了一聲,一轉身,一副不明白的模樣看着田曼羽:“我說田曼羽,你這不找事兒,你會死嗎?”
沒心思跟她扯那些文糾糾的東西,寧夏一開口就沒好聽話。
寧夏這話,聽的田曼羽一聲吡笑:“臣女可不敢找事兒,王妃莫不是與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人處的久了,也得了些不好的脾氣?臣女看來……”
“看看看,你看毛線!你家裡的事兒,別扯上我,我沒興趣參與你們的奪嫡之爭;我愛與誰一起,那是我的事兒,也麻煩你別整天唧唧歪歪的。”
寧夏這話,說的極不客氣,可是她這身份擺在這兒,她就能說這樣的話;那田曼羽一時嚥住,狠狠的瞪了一眼寧夏身旁的田曼雲,一跺腳,啐了一句:“賤.人就是會耍手段,框着人相幫!”
“……”
寧夏無語的瞧着天,一時之間,真不想跟這種人說話。
這頭氣氛僵持之間,籠子裡頭那雪狼冷不丁的仰天一嘯,這一嘯,連寧夏都被嚇着了。
方曉更是如臨大敵一般,目光發沉的瞧着林子。
“夫人,狼羣越來越近了。”
方曉沉聲說着,寧夏忙與她說道:“馬上離開!”
此話一落,那二十名暗衛立馬閃到寧夏身後,這情況,看的那些不願離去的姑娘們一驚。
“要走的趕緊上車,方曉,剩下的侍衛保護要走的小姐們速速下山!”
此時纔要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走的了的?
沒想到的是,寧夏說了這話之後,那田曼羽卻是叫道:“王妃便是危言聳聽,雪狼不過是被關着心生怨氣這才長嘯,王妃怎的連這點東西都不懂?”
SO,你是在說我沒常識嗎?
寧夏已經不想再跟這人浪費時間了,她纔不想把自己的命搭在這種奇葩手裡。
伴着雪狼一聲聲的長嘯,姑娘們這才變了臉色,有人覺得這雪狼不過是被關着不甘心,叫上幾聲罷了,故此害怕,也沒有離開的念頭;有的則是被叫的怕的,跌跌撞撞的上了馬車,由最後一批侍衛護送着下山。
先走了三十名侍衛,此時又走了差不多三十名,有二十人將寧夏護着,剩下的人雖說有真正的侍衛在,可那些不爲所動的是什麼身份,便是一目瞭然。
不再管那田曼羽和剩下的人,寧夏與田曼雲說道:“有狼羣來了,你也別管什麼授受不親之內的, 要離開,只能讓人帶着才行。”
田曼雲忙應道:“是!臣女一切聽從郡主交待!”
話落,方曉帶着寧夏,一名暗衛帶着田曼雲,剛準備躍上枝頭離開。那剩下的侍衛中,衝出十餘人,直接將衆人攔下。
“不知諸位什麼意思?”
去路退路都被堵了,寧夏沉聲問道:“難道說,這狼羣是他安排的不成?”
“王妃果然是個明白人。”
沉穩的男聲有些熟悉,當她瞧着那人邁出一步時,冷冷一笑:“據我所知,他沒這本事能驅使獸類!”
這人她見過的,就是渣男身邊那暗衛!上次她去氣渣男時,就是這暗衛衝出來阻止的她。
“王妃有所不知,這狼羣確實不是主子安排的,只是,這狼王在此,狼羣自然就會來的。”
男人那話,聽的寧夏心中一沉。
狼王?
這狼王是小皇帝獵中的,那這到底是誰的手筆?
寧夏想不明白,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與這些人磨嘴皮子,沉聲吩咐道:“殺!”
不殺他們,她不是被捉了當人質,就會被人釘在這裡被狼羣撕個四分五裂!
一聲令下,兩方人馬便是拔劍廝殺;那些留下的姑娘們見此情形,嚇的花容失色,連連退開,避着這邊的廝殺。
這頭兩方廝殺還在繼續,那籠子裡的狼王,卻是仰天連連長嘯;伴着這長嘯之音,一雙雙綠色的眸子與薄霧之中漸行漸近。
當一隻只雪狼出現,將衆人包圍在其中時,那些不願相信有狼羣,不願離開的姑娘們,嚇的尖叫連連。
田曼羽瞧着狼羣靠近時,嚇的花容失色,一時之間面色煞白,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當狼羣將此處圍成一圈時,先前還出言諷刺的人,此時雙腿打顫,一股熱意順着雙腿流下。
廝殺之中,有人受傷,血腥味刺激着狼羣燥動不安,只是被困於籠子裡的狼王還未發令,故此只是立於遠處偶爾伸着舌頭,瞧着這頭的情形。
被暗衛護在中間,寧夏視線意外的和籠子裡的狼王相遇,
目光一對,寧夏只覺得那雙碧綠的眼,帶着爆破般的殺意仇視於她,彷彿要將她撕.裂一般。
這想法閃過時,寧夏便是搖頭失笑,爲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狼王沒理由會對她有敵意,若說那香囊是關鍵,她可連那香囊都不曾碰過!
若說是因爲香囊,狼王也當是對田曼雲有什麼纔對。
想到這,轉眼看向田曼雲,只見她面色心慌的立於身旁,顯然是對這廝殺之事甚是恐慌。
這般想着,似爲了證實心中的想法,寧夏試着挪動兩步。隨着她的動作,那狼王的目光跟着她轉動,舌頭伸了出來,喘出一串白氣盯着她不放。
怎麼會這樣?
這一次,寧夏是真的鬧不明白了。
方曉手持長劍,護着寧夏安全的在保護圈中,見着這情形時,開口說道“夫人,狼羣在等着它發號施令,它好像對夫人有敵意。”
方曉這話,寧夏認同的點了點頭;也在此時,心中一個想法閃過;這狼羣,會不會是周宇鶴弄來的?
寧夏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冒出這麼個想法來,但是這想法就是這麼冒出來了。
周宇鶴如今被逼到了絕境,想要弄死東周幾個皇子,必然會將所有的法子都用出來;想到北宮逸軒所說的那些證據,寧夏心中一動,與方曉說道: “方曉,若有機會,你想法子去尋王爺,讓他派人去查查,東周大軍可是逼近雪域邊境?若是逼近,讓他說服周宇傲出面,將大軍穩住。”
“可是夫人無人相護。”方曉搖頭,上前一步輕聲說道:“派暗衛將消息傳與主子可行?”
暗衛麼?
瞧着那將她護的嚴實的一圈暗衛,寧夏點頭說道:“也好,能脫身自是最好,就怕派去的人難以脫身。”
說起來,她這個廢人還真是讓人不放心!她若有那天賦學點功夫,也不至於像廢人一樣時時要人保護了。
深切的體會到了沒有功夫就是廢人的道理,寧夏考慮着大難不死之後,是不是該跟北宮逸軒學學功夫?
方曉動作快,在得了寧夏的同意之後,立馬扯了一名暗衛進來,與那人低語幾句。
那人得了命令,點頭應是;在廝殺間,尋了機會,便是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
也在此時,狼王一聲長嘯,那圍着轉圈的狼羣立馬發起了進攻。
那些早就嚇癱的姑娘們成了狼羣的第一攻擊對象;噹一聲聲慘叫傳來時,寧夏閉了眼,對自己說道:我什麼都聽不見,我什麼都聽不見。
當她再次睜眼時,只見着田曼雲依舊是一副驚慌的神色立於原地,下意識的多瞧了兩眼之後,寧夏退一步,與方曉說道:“殺了她!”
方曉一聽,一句疑問也沒有,提劍便朝田曼雲刺了過去;那田曼雲目光一閃,一擡手,自腰間抽出一柄軟劍,軟劍瞬間注滿內力,擋下了方曉那一刺。
“果然不是田曼雲!”
寧夏雙眼一眯,只見着‘田曼雲’嘴角一勾之時,方曉已然環上她腰身,摟着她飛身而上,立於枝頭俯視下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