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雅容嚇的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人不由的發抖。
王妃?王妃來了?王妃沒死?還是王妃的鬼魂來了?
“你…大膽!誰給你膽子來嚇我的?”
身子瑟瑟發抖,卻是不願相信自己所想;她寧願相信這是攝政王的手下披了王妃的麪皮來嚇她!
寧夏幽幽一笑,上前一步,那張透着幽光的臉,甚是詭異猙獰:“謝小姐不想我嗎?我可真是想謝小姐的很啊。謝小姐可是耳提面命要那女子將我的頭顱給帶回來的,如今,我不是來了嗎?”
呵呵一笑,寧夏那身上的幽光忽而一滅,當再次有光亮之時,出現的卻是那女子的面容:“謝小姐救我啊,王妃殺了我,王妃剝了我的麪皮,謝小姐救我啊……”
甚是淒涼的聲音之中,那人朝謝雅容越走越近,也在此時,一個東西被拋進了謝雅容的懷中,謝雅容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覺得手上粘乎乎的,這一摸,卻是摸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孔,那孔一戳下去,便是一股說不出的滑膩噁心。
“謝小姐,我的頭,你可得收好啊,你瞧瞧,這麪皮都剝了,你可還滿意?”
寧夏再次出現在跟前,也不知道何時起,那牀頭燃着一支昏暗的燭火,雖說看不全屋子的情況,至少能讓謝雅容看清那手中的東西。
謝雅容一低頭,正巧對上那血骷髏的眼睛,那被剝了麪皮的頭顱,雙眼圓瞪,嘴巴張的老大,那血淋淋的一眼看去,謝雅容嚇的想要尖叫,怎奈此時她發不出聲響,最後嚇的將那頭顱給丟到了地上,雙手抱着頭,縮到了牀邊。
“謝小姐,來陪我啊,我好孤單,沒有你,我的日子很是無趣啊。”
燭火再次熄滅,當寧夏再次出現時,謝雅容終於被嚇的一口氣提不上來,昏死了過去。
“這麼不經嚇?”嘟噥了一聲,寧夏手中拿着一個半掌大小的夜明珠,將那蓋着夜明珠的青色綢巾掀開,朝方曉打了個眼色。
方曉點頭表示明白,上前幾下功夫將謝雅容那沾了血的衣裳給換下,把屋子都收拾了一通之後,最後才把謝雅容給搬到了梳妝檯前。
等到一切都弄好之後,方曉這纔將人給弄醒;謝雅容只覺得恍恍惚惚的,等到她想起方纔的事時,卻是看着鏡子裡的人瞪大了眼。
鏡子裡的人,不是她,而是王爺派去殺王妃的女子。此時這張臉僵硬的寫滿了恐懼,那瞪大的眼,表明了主人的真實感受。
明亮的燭火之下,那鏡子裡一個人慢慢的出現,雖不是絕美的姿容,可那嬌俏含笑的模樣,卻是說不出的可人,那人慢步而來,當身後的人將手搭到她的肩頭時,謝雅容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寧夏慢慢的彎下腰,與謝雅容耳邊輕聲說道:“謝小姐,兄妹亂.倫,可是大罪啊,謝小姐前一世那些屈辱,這一世再來了一遭,是不是恨透了所有人?是不是恨着老天不公?是不是在恨着攝政王的薄情寡義?是不
是在恨着採露的背叛?”
這一字一句的問話,令謝雅容那雙眼瞪的越加的大,寧夏臉上那笑,卻是越加的璀璨,一手伸出,輕輕扼住謝雅容的脖子,冰冷刺骨的指,一下又一下的掃着那細.滑的肌膚:“謝小姐,我死的好慘啊,你可要下來陪我!你可千萬要下來陪我啊……”
耳邊的話,越來越模糊,當寧夏一步步退開之後,那燭火便昏暗了下來,那被剝了皮的頭顱緩緩的從上方飄了下來。
卻也在此時,寧夏的聲音從後方再次傳來:“謝小姐與雲公子密謀的好啊,謝小姐卻也知曉那雲公子乃東周皇子對不對?所以才這般攀附對不對?”
當那頭顱與謝雅容的視線平行時,謝雅容又是一口氣沒提上了,再次昏了過去。
“壞事做的這麼多,還這麼不經嚇?”一聲冷笑,寧夏與方曉兄妹二人交待道:“手腳麻利些,不然趕不上下一場。”
方曉脆生生的應了聲是,忙把戴在謝雅容臉上的麪皮給小心的撕了下來,把一切收拾妥當之後,這纔將謝雅容給放到牀邊,屋子裡的燭火點燃。
等到謝雅容再次醒來時,她還坐在牀邊,手裡還拿着那手帕,臉上還有淚,心中還有痛。
這一切,就像她剛剛還坐在這裡哭泣一般,可是,當那恐怖的記憶一點點的涌來時,那雙美眸,便是瞪的大大的,擡眼掃了一圈,這屋子裡的一切還是老樣子,就連身上的衣裳還是那一件。
沒有血,沒有頭顱,沒有王妃,沒有那女子。
踉蹌的起身走到鏡前,當看到鏡子裡的絕色容顏佈滿恐懼的表情之時,謝雅容那眸中透着深深的殺意。
王妃沒死!王妃肯定沒死!
可是,王妃那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會提前世?
不!不!王妃肯定是死了!不然王妃如何會知曉她前世之事?爲何會提那無人知曉的亂.倫之事?
還有那雲閒,雲閒是東周的皇子?
想到謝含,想到攝政王,想到雲閒,想到方纔那不知是夢還是真實的記憶,謝雅容立馬衝出房去,朝攝政王的院子而去……
北宮榮軒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被折磨的不成樣的採露,那嘴角的笑意,甚是冷酷無情:“你是說,雲閒在離開前說過,謝雅容會去東周?”
採露雙手無力的垂下,嘴角帶着血跡,跪着的膝蓋之上,涌出大片的血來。
如今被攝政王提問,她是半分不敢隱瞞;身上無處不痛,就連內腑也是被震碎,此時的她,只盼着王爺問完話之後,讓她早些解脫。
將雲閒說的那些話都說了一遍之後,採露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北宮榮軒雙手緊握成拳,果然是雲閒!果然是雲閒!那個男人,還真是大膽的很!
只是,爲何雲閒會說東周?謝雅容與雲閒,到底是在謀劃着什麼?
北宮榮軒將採露給帶回來之後,二話不說便用
刑,逼問着她雲閒是幾時去的那院子,平日裡又是如何聯繫的?
採露哪裡知曉這些?只能將今晚遇着雲閒的事給如實說了出來,甚至連謝含的事都沒機會開口,便被痛的昏死了過去。
北宮榮軒一心都放在雲閒身上,哪裡能想到謝含之事,此時見採露昏死過去時,一擡腿正準備將這賤.婢給踹死,卻在此時,下人來稟,謝雅容求見。
謝雅容,你還敢來見本王?你個下作的女人!
本是不想見她,可一想到雲閒,便是眸光一閃:“讓她進來!”
謝雅容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採露,這一看,便想到了那鮮血淋漓的頭顱,一時之間臉上佈滿了恐懼。
這份恐懼,看在北宮榮軒眼中,卻是成了另一種意思------心虛!
“容兒這麼晚了過來,可是有什麼事?”不冷不熱的問着這麼一句,北宮榮軒回到位上,看着謝雅容。
謝雅容視線從採露身上收了回來,她不知道北宮榮軒從採露那裡問出了些什麼,她也不知道採露到底知道些什麼,她也想知道她和謝含之間的事情采露到底有沒有聽到?
心中太多的不確定,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就連她自己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也不知道是因爲一時的害怕?還是因爲心虛?
“王爺。”穩住心神,謝雅容朝前走了一步,柔聲與他說道:“容兒只是覺得今日之事好是奇怪,今日這事,可是一切都成功了?”
“哦?怎麼個奇怪法?”依舊是那不冷不熱的語氣,北宮榮軒淡然的瞧着她,想看看她還能玩出個什麼花樣來?
謝雅容只覺得王爺此時的神情有些怪異,她不由的忐忑,難道採露聽到了她和謝含的事?所以說了出來?
念至此,謝雅容話頭一轉:“倒也是沒什麼,就是容兒心中覺得有些不安;對了,王爺將採露帶來,可是問出了些什麼?都是容兒管束無方,才讓她失了分寸。若讓容兒知曉是誰騙了她的身子,必然不會輕饒!”
謝雅容那份神情,可真是又惱又恨,做爲採露主子,採露與人私通,她卻不知曉,着實是失了管束。
北宮榮軒揚眉一笑,這個笑就顯得很是詭異:“採露這丫頭能知道些什麼?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肯開口,容兒難道平日裡就沒個查覺?”
北宮榮軒這話,傳遞的是兩個意思,你來套本王的話,本王也就告訴你,採露這丫鬟什麼事兒也不清楚,你與雲閒那些勾當她全然不知;至於是誰破了採露這處.子這身,他雖是還沒問,但眼下已經很清楚了。
雲閒能與謝雅容私會,採露這丫鬟如何能逃過?只怕都是被那雲閒給收用了!
好啊,可真是好!他北宮榮軒的女人一個接着一個的被雲閒那風.流子給收了,這女人可真是會給他戴綠帽子!
北宮榮軒心中憤怒,不知情的謝雅容卻是一聽這話,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