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纖柔還在這裡猶豫不決着,忽然面前反光的金屬,變成了一面透明的牆面,一個老者坐着輪椅,一頭花白的頭髮披散着,眼白中間一點黑黝的瞳仁,隨着藍纖柔的移動而轉動着,鬆弛的皮膚掛在臉上,下巴的皮拖得老長,乾枯的手指桑帶着一枚戒指,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柺杖。
藍纖柔再將頭轉過來,就看到老頭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被嚇得一哆嗦,往後退了好幾步,“什麼鬼……”
老者一聽藍纖柔這話,頓時不高興,本來就滿是褶皺的臉上,現在似乎又多了兩條溝壑。
完蛋了,我記得吉娜說過,若是自己說的話不好聽,他的爺爺會發飆的,看這老頭坐的地方,應該就是吉娜口中的爺爺,這個家族的家主了吧?剛纔自己說什麼鬼,好像是像在罵他是鬼,這個老頭不會這麼小氣跳出來收拾自己吧?
“……你的這點修爲估計不夠我爺爺塞牙縫的。”
不夠塞牙縫……
藍纖柔腦海中反覆想着吉娜口中說的話,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
透明的牆面又變回原來的樣子,好像之前的那一切都是藍纖柔的錯覺一樣,可是藍纖柔一點也不覺得那是錯覺,因爲藍纖柔身後一個老頭坐在輪椅上,板着臉,用那滿是眼白的眼睛盯着藍纖柔的後背看。
難道自己的修爲真要在這裡被塞牙縫了嗎?可任誰看到這樣的人,都會以爲是鬼好嗎?
“你說的話還真是讓人討厭。”滿是溝壑的臉上嘴巴張合着,聲音深沉又嘶啞,再配上老者的面容,更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聲音。
“你這是算在誇獎我嗎?”就算這是誇讚,藍纖柔也一點不希望要這老頭誇讚。
隆尼在鼻腔中呼出一口粗氣,枯槁的手指點在輪椅上的按鈕上。
我天,這老頭該不會是被我說惱了,真的想要打我吧?可是我只不過說了兩句話,應該不至於就讓這老頭想要打自己,若真是這樣,這老頭也太沒有肚量了。
藍纖柔用靈力引動周圍的風,準備只要發現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就立馬御風逃跑。
隆尼的輪椅啓動,卻並不是向着藍纖柔方向走,而是向着另一個方向走,“想得倒美,跟我來。”
額……這老頭的意思是不打自己了?
藍纖柔狐疑的跟在隆尼的身後,沒走多遠老者就坐着輪椅進入了密道之內。
我去,我還以爲這個老頭跟斯莫得差不多,有瞬間移動的本事,原來是我想得太多了。
穿過隧道便進入大廈的底層,裡面很昏暗,微弱的黃光讓寬闊的底層沒來由的多了幾分陰森,輪椅的輪子與地面摩擦着,除了呼吸聲就是摩擦聲。
“是吉娜告訴這個方法可以找到我的吧?”隆尼眼睛撇向桌子上的照片,一個女孩從背後將隆尼摟住,笑得很是燦爛,而那個時候的隆尼還很年輕,不像是現在這樣褶皺遍佈,整個人還是透着一股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