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不要這麼想。”肯尼斯將手搭在卡託的肩膀上:“你現在要爲自己着想纔對,而不是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就算是她以後可能會下場悽慘,但那也是維米爾自己的問題,和你無關。”
朱麗緹也忍不住點點頭:“就是啊,卡託這些事情不能怪你。是他先出軌的。難道說她出軌所生下的孩子還要要求你來負責嗎?”
“你們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算了吧,這件事情還是等到孩子出生以後再看吧。孩子出生以後,我再想一想到底該怎麼做。”卡託因爲心情不好的緣故,說完這句話以後便不再說了。
朱麗緹和肯尼斯看着他落寞離開的身影,深深嘆了一口氣,兩個人誰都沒想過他和維米爾結婚的原因竟然是因爲這個。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朱麗緹和肯尼斯一起往外瞅。發現是朱魯特搬着一堆柴火一樣的東西,從外面走了進來。
“朱魯特你手裡面拿的這是什麼呀?”朱麗緹看着弟弟懷中捧着的東西只皺眉。
朱魯特將那東西放在地上,然後隨手掰開:“是一些受潮了的木料。原本是我朋友要運貨實用的沒想到竟然受潮了不能用了我把他們拿的回來想看看有沒有辦法派上點兒別的用場。”
“這樣的受潮木柴還是要先晾乾比較好吧,陽臺那邊陽光挺足的,你把它們搬到那邊去曬一曬,用不了一下午就能曬乾了。”肯尼斯給朱魯特出主意。
朱魯特聽到以後微微一愣,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於是便吭哧吭哧地將這些木柴抱去二樓的陽臺了。
看到朱魯特轉身離開,朱麗緹深深嘆了一口氣,捂着頭靠坐在一旁:
“我真是頭疼,不知道卡託以後的婚姻該怎麼辦,他和維米爾現在僵持成這個樣子。不說別的,就光說那個孩子的問題,也沒有辦法讓他們兩個人在生活下去了,你看看。不然哪裡有像他們兩個人這樣新婚這麼長時間了,竟然還沒有住在一起過呢?想來親家母的爹應該也是明白這些事兒的,所以纔沒有讓自己的女兒過來。”
維米爾的母親當然知道維米爾爲什麼不被卡託接受。
但又能有什麼辦法?
他還不知道維米爾跟卡託已經商量好,將孩子送走的事情只當是卡託單純想保留下來這個孩子,所以維米爾母親纔會拼盡全力的讓維米爾多吃東西,多多保留生孩子的體力。
只有這樣做才能讓維米爾順利一點兒生下孩子。
朱麗緹的嘆息上肯定是心中有些難過,她雙手摟住朱麗緹的肩膀,用嘆息的語氣說:“這都是孩子的命。就算是你現在爲他發愁也沒有用,還是讓他自己來想辦法解決吧,如果他自己不能想到辦法的話,你可以幫得了,他一時也幫不了他一世啊。其實我要是她的話,我可能會選擇把這個孩子送走,至於何維米爾的生活以後再考慮要不要過下去,畢竟他們兩個人還是有感情基礎在的,就是這件事兒會讓他們兩個人之間產生太大的隔閡。”
“你也說了這件事情會讓他們兩個人之間產生隔閡,所以這也就意味着他們兩個人根本就過不長久,肯定是相信我有隔閡的生活是沒有辦法長長久久進行下去的。”朱麗婷身爲女人,心中十分清楚,一旦兩個人之間有了隔閡,那麼想要再長久的生活下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因爲人都是貪婪的,在得到溫暖以後總會想着要多得到一些。
“就算是這樣,那也不應該是咱們兩個人煩惱的事兒,咱們兩個人現在在這兒,就算是想破了頭又能怎麼樣呢?我是想讓他和維米爾繼續將就着過下去的,但是維米爾願意嗎?卡託願意嗎?”
“維米爾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主動權,他願不願意沒有用這件事情還是要問卡託的意思才行?你說得對,咱們兩個人別在這裡自添煩惱了。還是等着事情的後續發展吧。”朱麗緹說完以後深深嘆了口氣。
而與此同時,布蘭德正在自己的莊園裡面大發雷霆。
“卡西農,那個死丫頭竟然還不回來,她準備發脾氣到什麼時候?”
莊園裡面的家傭根本就不敢說話。
因此偌大的莊園裡只有布蘭德一個人在那兒大發雷霆,其他人都安靜極了,頗有秩序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布蘭德一個人發夠了脾氣,終於忍不住跌坐在椅子上,滿臉頹廢的嘆息:“難道說我命中註定就要這個樣子嗎?唯一陪伴我的卡西農現在也走了。你們全都要離開我。”
“卡西農可是我從小培養到大的,爲什麼他竟然也和你們一樣?對我那麼懼怕。”
布蘭德一邊絮絮叨叨地說着,一邊伸手給自己接了一杯酒,然後哐的一聲將酒杯扣在桌子上, 嘴裡開始罵罵咧咧的說着一些胡話。
等好不容易一壺酒喝完,人也安靜了,陷入沉睡,家裡面的家用纔開始七嘴八舌地抱怨起來:“真是的。他又喝多了,哎,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每天都這個樣子,晚上又折騰的厲害,也難爲卡西農小姐會離家出走了。”
“什麼離家出走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卡西農小姐把所有的身家全都帶上了,應該是沒打算回來纔對。”
“說的也是換做是我要伺候這種老東西,我也會想逃走。”
那個短頭髮的家傭說到這兒悄悄地朝布蘭德那邊兒看了一眼。
看到布蘭德還沉睡着,似乎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這才咳了咳說道:“其實啊,我聽說卡西農小姐跟布蘭德老爺他們兩個人之間並不是普普通通的父女關係。”
“這算什麼新聞啊?他們兩個人本來就不是普通的父女關係呀!”那個短頭髮的家傭是新來的,說起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一副很認真的表情,殊不知其他的老在的家傭早就已經看透了,一個個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更有甚者還調侃着笑道:“卡西農小姐可是咱姥爺從外面抱養過來的,這養大了就是要留着吃的嘛。不過也還好啦!又沒有血緣關係,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唄,只不過是在老牛吃嫩草而已。”
“哎呀,這些有錢人家呀也是真會玩兒,特意把孩子養大,其實是爲了做那種事兒。而且還是蘭西爾家族的人。”
那些家傭表面上對着布蘭德都是畢恭畢敬的,實際上私下裡卻是非常瞧不起。就算是布蘭德省裡面的權力,在蘭西爾家族裡面算是最大的,又能怎樣又照顧不到他們,他們還不是每個月只能拿到一點點錢去生活?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們難免會在背後嘀咕幾句布蘭德的壞話。
布蘭德從前還從來沒有親耳聽到過。
如今喝醉了,迷迷茫茫的,倒是聽到了不少。
他很生氣和憤怒,有心想站起來對着這些家兄一頓炮轟。可誰知道就在他晃晃悠悠站起身。剛準備指着那些家用問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面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布蘭德臉色漲紅,歪歪扭扭的走過去試了好幾次才勉強將門打開。其他的加傭也不敢說話,趕緊躲到一旁站的遠遠的。
門外。敲門的是蘭西爾家族一個說話非常有權威的族長:
“布蘭德。卡西農不在你這邊是嗎?”
蘭西爾家族的族長一上來就問卡西農的事情,這讓布蘭德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了這位族長一眼,手緊緊拽着門框,然後用沙啞的聲音回答:“族長。那丫頭跟我鬧彆扭,所以離家出走了。可能是去親戚家裡住了吧。用不了幾天就能回來。您是有什麼事情嗎?”
“既然他不在,我也就不找他了,反正有些事情跟你說就行了,我相信你會給我一個答案的。”那個組長一邊說着一邊推門走進來,然後坐在主位上將手裡邊照片還有很多資料信息砰的一聲往桌子上一拍,怒道:“最近幾天,外面的傳言我都聽見了。你和卡西農到底是普通的父女關係還是什麼關係?”
布蘭德喝了酒,原本醉醺醺的,現在聽了這句話一下子被驚醒了。急急忙忙否認:“我和卡西農只是普通的父女關係而已。外面那些傳單上的照片全都是假的。我都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弄到的,肯定只是…”
布蘭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桌上的那些照片和信封吸引了視線。
桌上的那些照片全都是他過去和卡西農在自以爲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悄悄親熱時的那些畫面。
有接吻。
有擁抱。
布蘭德渾身都在發抖,雙手捧起一張照片看了一眼,緊接着只覺得自己一陣天旋地轉。
族長滿臉氣憤:“我知道這個孩子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比你小了那麼多,你這種行爲叫什麼你知道嗎?”
布蘭德趕緊開口:“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我只是忽然對她產生了這種感情。我願意把她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換成妻子的身份。”
“她只能當你的女兒。”族長臉色陰鷙:“今天我過來特地警告你這件事,就是因爲不想讓你再繼續這麼荒唐下去了。不管你願意也好還是不願意也好,你和卡西農之間就只能當父女的關係,如果再讓我知道這樣的事情傳出來。你現在的位置就真的保不住了。”
那位組長說完這句話以後別摔門離開,留下布蘭德對着一桌子的照片還有信封,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
布蘭德所遭遇的事情很快就被傳出來了。
朱麗緹知道布蘭德被族長約談,心裡邊兒熱的不得了:“布蘭德那老傢伙約萬一有今天。看來咱們的辦法還真是成功。有了這件事情做開頭,想必布蘭德這老東西以後會一直一直的倒黴下去了。就是卡西龍那個小姑娘有點可憐,被布蘭德弄得慘兮兮的。”
“也不知道卡西農那小姑娘到底去哪兒了,不過他拿走了布蘭德那麼多財產,應該是去外面逍遙快活去了,年輕的姑娘怎麼可能會幹任何那種老東西在一起的。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尼思無奈的搖了搖頭,覺得卡西農不可憐,反倒是不蘭德有點兒可憐,應該是被自己從小養到大的人給騙了。
“所以我就說,在蘭西爾家族裡面掌權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的。”季嘉澤在一旁忽然開口。
朱麗緹和肯定是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無奈聳肩。
戴汐倒是明白季嘉澤爲什麼會這樣講。
因爲及家人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被人控制的性格。而在蘭西爾家族裡面掌權,這就意味着那些組長以後有本事對他指手畫腳。想想看,巴布蘭德這老東西在這裡做了這麼久的掌權者位置 ,那個族長依然不把他放在眼裡。
以後季嘉澤繼位,想必…那位族長肯定也會磨刀霍霍的將目標轉向季嘉澤。
“就算如此你也沒有辦法。 ”卡託樂呵呵地說:“所以說啊,關於繼承人這個位子真是要不得,以後族長那個老東西肯定會來指手畫腳的,往年都是如此。就算是祖父那時也不例外。”
在蘭西爾家族裡面最有本事的人倒不是掌權者,最有本事的人是族長。
因爲他誰都能得罪,不管是誰都敢說。
可偏偏這個族長並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選的。
族長是每年才選拔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還要對家族有着巨大的貢獻。
“比起那什麼掌權者,我更想要當的是族長”季嘉澤忽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卡託聽到以後,被嗆的連連咳嗽:“咳咳咳,你說什麼你要當族長?你不去當什麼掌權者爲什麼要當族長呢?你要是當族長了的話,那掌權者怎麼辦?”
聽到卡託這麼問,季嘉澤沒有說話,只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朱麗緹臉色一變:“嘉澤。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在蘭西爾家族裡面是不會允許族長和掌權者都出現在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