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章 你怎麼纔來2

97章你怎麼纔來〔2〕

函王府那場火來得蹊蹺,而與越若清又脫不了干係,顧世子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奴婢,一掌拍在書桌上,頓時書桌被拍成了兩半,男子眼底有着濃濃的怒意,一甩袖:“處死!”

那兩個奴婢嚇得嗑頭如搗蒜,“世子饒命,是秦嬤嬤命奴婢們做的,奴婢們只是奉命行事!”

隨從派人找了府裡的每一個角落過來回報:“世子,並未見過一個叫秦嬤嬤的在府裡。”

那兩個奴婢頓時覺得絕望衝頂,軟軟的攤在地上,任由着侍衛帶了下去。顧世子眯眸,眸底泛過一絲冷意。

越若清聽說縱火的奴婢找到了,身邊的巧蘭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全身冷汗淋漓,“夫人,要是世子知道了怎麼辦?”

越若清冷冷的說道:“世子怎麼會知道,那個秦嬤嬤不是叫你從府外找回來的嗎?現在已經出府了。”而且她已經派人解決掉了,就算那個假的秦嬤嬤被抓到,也是死無對證。

巧蘭戰戰兢兢,“夫人,奴婢,奴婢還是很害怕,萬一被世子發現了什麼,那夫人以後……”

越若清抱着手裡的顧悅,雖然奶孃有很多奶水,可是她還是很想用自己喂,只不過她生產時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又失血過多,這奶水很少,顧悅吸了兩口,便放聲大哭起來,越若清一邊哄着,一邊冷冷的說道:“世子不會知道,發生這麼大的火,世子還得想着給荀墨予交代纔好。”

巧蘭一臉的蒼白,卻不知這些話全部都已經被皇太后安插在函王府裡的奴婢全數聽到,結果那名奴婢便將事情的經過全部都告知了顧世子。顧世子趕過來的時候,聽到了嬰兒的哭得,還有越若清輕輕唱童謠的聲音。世子原本冷冽的心境,突然有絲柔軟。

自己的妻女如今都在他的眼前,讓他頓時有抹愰惚,進門的那一剎那,幾乎忘記了來此的目的。顧世子身邊跟着一個十七八歲的美貌奴婢,進了屋,便跪在了房間的中央。

越若清頓時有些疑惑,“世子,您過來了。巧菊是怎麼回事?難道巧菊做了什麼讓世子不悅的事情?”

巧蘭跑出去奉茶,丫環走路都有些歪斜,畢竟做了虧心事,放火謀害的還是宣侯的夫人,又是清夫人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清夫人這份狠毒的心思,指不定什麼時候也將她這個奴婢也處死滅口了。

越若清懷中的嬰兒見到世子之後,突然咧開呀呀的笑起來,小手揮動着,“這孩子早產,比一般剛出生的孩子要瘦小,不過卻很聰明,見到自己的爹爹過來了,便打招呼,世子你看,她朝你笑呢,是不是?”

顧世子有些情不自禁的上前去抱孩子,孩子身上淡淡的奶香,像雙溫柔的雙手,慢慢的撫平他心底的戾氣。男子冰冷的臉上,也泛過一絲淺淺的笑意,越若清看着,心底也頓時愉悅起來。

越若清見顧世子對孩子的態度,心裡更是多了幾分得意,又接着說道:“世子,悅兒剛剛還一直哭,妾身怎麼哄也哄不好,原來是想見自己的爹爹了。”

跪在地上的巧菊突然嗑了一個頭,打斷了越若清和顧世子之間的融洽,大煞風景的言道:“世子,奴婢可以保證,奴婢所說的一切全部都是事實,絕無半句謊言!”

越若清的臉色沉了下來。顧世子原本那帶些柔和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什麼事?”越若清問道。

巧菊戰戰兢兢道:“北院那場火背後的主使是清夫人,清夫人讓巧蘭去府外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冒充秦嬤嬤,又買通府裡兩個下等的丫環趁着北院那位夫人睡着了的時候,放的火。”

“清兒?”顧世子冷冷的望向越若清。

越若清卻不慌不忙的說道:“世子,寧可相信這個奴婢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清兒嗎?”

“世子,奴婢所述句句屬實,世子若是不信,可是問清夫人身邊伺候的丫環巧蘭!”巧菊認真的說道。

巧蘭正端着茶水進屋,突然手裡的茶水摔到了地上,人也跪了下來,“世子,巧蘭什麼也不知道,全是巧菊在胡說,巧菊前日裡伺候清夫人,打摔了一個盤子,夫人責罵了幾句巧菊懷恨在心,所以故意栽贓嫁禍放火之事給夫人。”

越若清也跟着說道:“世子,我看這火肯定是巧菊放的,故意嫁禍於妾身的身上。妾身也覺得最近府裡有些不太平,我看巧菊的身份不簡單,八成是想要破壞妾身與世子的關係。妾身最後也讓人調查了一下巧菊,巧蘭,你去把證據拿出來。”

巧蘭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奴婢馬上就去。”

片刻,巧蘭便將幾封書信呈了上來,越若清不緊不慢的言道:“世子,你看,這些書信內容,這些信件都是從巧菊的房間裡搜查出來的,一個小小的丫環能識字已經是很少了,竟然還能與府外的人通信,這肯定在府外有外應,怕是潛入世子府另有用心!”

巧菊一怔,臉色頓時煞白,“世子,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啊。”

顧渙皺眉,想到之前謝氏在他府裡安插的眼線,心底頓時有抹濃濃的怒意,緩緩而道:“帶下去嚴加審問。”

“世子,奴婢是被清夫人陷害的!”巧菊急急的辯解道。

越若清冷冷一聲輕笑,“我要陷害你,我憑什麼要陷害你,你不過是一個丫環而已,陷害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顧世子揮了揮手,侍衛已經將巧菊給帶了下去,他之所以沒有及時將巧菊處死的原因是想從巧菊的嘴裡知道些關於謝氏的事情。

懷裡顧悅瞠着眸瞳,看着顧世子,男子天生的父性也浮現了出來,抱着懷中的孩子輕輕的搖着。

越若清的嘴角泛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這步棋,她一早就已經想好了,接下來時間,巧菊就應該交代王府裡其他奸細了,顧世子肯定會先清除府裡的奸細,再去想其他的事情,那麼放火的事情,便可以矇混了過去寵妻之一女二夫全文閱讀。

顧世子將府裡奸細全部都清除之後,心裡對謝氏想要控制自己的事情,很是氣憤。決定主動反擊,先對付謝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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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雲嬈從火場中逃生,身上又有傷,荀墨予對顧世子有恨,卻沒有馬上表達出來,謝氏和函王府現在處於合作的關係,而顧世子卻主動提出要和他合作對付謝氏的事。荀墨予慵懶的鳳眸裡泛過一絲邪魅的笑意。既然你們要作對,他也不介意給他們火上澆油一翻。

所以第二天,荀墨予聯同那些對謝氏不滿的官員,上奏,請皇帝讓顧世子世襲爵位,掌握所有函王所在時的所有的權力。

顧庭接受了衆臣的建議,封了顧世子爲函郡王,而謝氏之女送嫁途中被劫一事,一直沒有查清,御史便提出與東齊連姻,而莊貴妃作爲東齊的長公主,又是先帝身邊最得寵的妃子,荀墨予卻請求皇帝將莊貴妃從冷宮中放出來。

皇太后從在她的太后宮裡,聽到朝中大臣的呼聲,而自己的謝氏門人一個個都無話可話,氣得一張臉都扭曲了,她不容易纔將莊貴妃打入冷宮,連帶着五公主的風頭也被她壓抑了下去。

如今荀墨予卻提出合親的事宜,五公主嫁去東齊,函郡王娶東齊丞相之女,兩國重修友邦!

越雲嬈這兩天一直在昏昏欲睡,荀墨予上牀將她抱在懷裡,她都渾然不知,許是懷孕的關係,她越來越嗜睡。她沒有跟荀墨予提懷孕之事,荀墨予只以爲她受傷,身子虛弱,每時每刻的呆在她的身邊守着。

宮內越雲朝聽到越雲嬈被劫之事,也派人過來問候。

越雲嬈迷迷糊糊之間,一雙手伸到了她的胸口,她倏然睜開了眼睛,藏。在枕下的銀針抽出,狠狠的朝荀墨予的手上扎去!

荀墨予嚇得不輕,一把抓住了越雲嬈的手腕,“嬈嬈,你想陷害親夫?!”

越雲嬈在函王府每日擔心吊膽,生怕顧世子突然趁他不注意爬上她的牀,又怕有人會突然過來灌她喝墮胎的藥,害她肚子裡的孩子。所以凡是能用來對付的利器,哪怕是半塊瓷片她都會藏在順手可以拿到的地方。

由於是太警惕,所以連睡覺的時候,都是存着防備感的,越雲嬈見荀墨予握着自己的手,女子清澈的眸瞳裡泛過一絲委屈,噥噥道:“我以爲有危險!”

荀墨予抱緊她,有些心疼,這些日子被困在函王府,她到底做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嬈嬈,你放心,欺負你的,一定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荀墨予拿開越雲嬈手裡的銀針,銀針扎得她手指浸出血水來,而她的目光卻凌厲凍人,荀墨予鳳眸底閃過一絲寒意。

“荀墨予,你別壓我身上!”越雲嬈皺眉,似乎是本能性的護着的自己的肚子,她知道那裡面有個生命,但是她卻不想告訴他,有些緊張,有些無措,當有危險的時候,她會本能性的護着,當冷靜下來,她又覺得自己大好的青春年華,怎麼能用在生孩子帶孩子的事情上來呢?

“嬈嬈,我想……”荀墨予邪魅的朝她拋了個媚眼,低頭輕輕的吻着她的紅脣,纏綿不已。

越雲嬈還是護着肚子,閉上了眼睛,男子身上那樣熟悉的氣息,讓她貪婪的享受着安全感,從身體到內心,直到那細細的吻,從嘴脣到脖子再到肩膀,越雲嬈氣喘吁吁,“荀墨予,我不舒服,不可以。”

“不可以哪樣?”他聲音低沉,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越雲嬈知道他又開始發揚他那無賴的境界了,越雲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荀墨予突然停了下來,有些後悔,想到她身上有傷,受不了他的激情,只是自己心裡太急了一些。

“好,嬈嬈。”荀墨予起身,替她蓋好被子,吩咐寧芯好好的照顧嬈嬈,這才走了出去。

季青書坐在院裡下棋,見到荀墨予出來,朝他招了招手,“侯爺,過來對弈一盤。”

荀墨予走了過去,坐了下來,執起棋子輕輕一放,就殺掉了季青書的大片白子,季青書的臉色一變。有些意外,他研究了半天,也沒有想過這樣。

“侯爺,你太狠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等着敵人來殺自己。”荀墨予緩緩而道。

季青書無奈的搖頭,道:“侯爺,我現在才明白,你幹這麼多的壞事,原來都是有苦衷的!”

“有事直接稟報!”荀墨予揚袖,淡淡的看着他。

季青書緩緩的搖着扇子,“皇太后出了緋聞,不過被皇帝壓制了下來。今天尚書大人進宮,見了皇太后,一個多時辰才從太后宮裡出來,你說能發生什麼事情?函郡王顧渙正好利用此事做了文章,讓謝氏的名譽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荀墨予緩緩而道:“函郡王總喜歡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

季青書言道:“我看你的手段也高尚不到哪裡去,就不必說別人了,不管是好招還是損招,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是好招。”就如同黑貓白貓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荀墨予英眉微蹙,緩緩而道:“我發現嬈嬈這兩天很緊張,對任何都很防備。”他一直以爲是嬈嬈被困於函王府落下的陰影,可是當他索求歡愛的時候,嬈嬈似乎更加緊張。

季青書看到寧芯端着一碗酸梅湯往落雪院裡走,說道:“你過來!”

寧芯正盯着酸梅湯流口水,聽到季青書叫她,趕緊走了過來,“季大人,您叫奴婢有事嗎?”

“現在雖是初秋了,可是天氣是很熱,你湯里加了冰嗎?”季青書問道。

寧芯搖頭:“小姐特意交代奴婢說不用加冰。”

越雲嬈很是小心翼翼,凡是帶寒性的東西,她都不吃,而且她發現自上次吸了不少麝香之後,肚子總有些隱隱的疼,她更有些小心了。以前她總是什麼都無所謂,可是對於這個孩子,她卻小心翼翼。

荀墨予看季青書那欠抽的笑意,也似乎意料了什麼,言道:“嬈嬈最近是不是都不吃帶涼性的東西。”

寧芯一時有些迷茫,“奴婢不清楚,只不過小姐從來不吃冷的東西。”

季青書哈哈的大笑起來,拍了拍荀墨予。“侯爺,以你的聰明才智,能不能猜到一二。好像你們成親也有七八個月了。”

荀墨予邪肆的冷笑,“季大人什麼時候成親,本侯也好送季大人一份厚禮!”

季青書埋頭,放棋子,轉移話題,“侯爺輪到你了!”這場棋局,很明顯的結局,只不過季青書覺得,這一回他就算贏不了,也一定輸不了!

果然荀墨予扔下棋子,“我去問問嬈嬈!”或者應該替嬈嬈把脈,好認真的確定一下。嬈嬈不願意說出來,他就會想辦法讓嬈嬈說出來。

寧芯端着酸梅湯進來,“小姐。”

荀墨予此時也走了進來,拿過丫環手裡的東西,揮了揮手,“下去。”

越雲嬈撫額,額上的傷口好像在長肉有些癢癢的,她很想去抓,可是又怕毀容,弄得心裡燒得很,然後狠狠瞪了一眼荀墨予,開始抱怨全是荀墨予這隻老狐狸給害的。

荀墨予眉宇挑起,露出深深的笑意,那笑意讓人覺得有些賤賤的,還有些討好。“嬈嬈,來,爲夫餵你。”

越雲嬈皺眉,總感覺荀墨予又想玩花招了,伸手接過荀墨予手裡的碗,一口氣喝完,然後將碗放回他的手裡。“不用了,喂來喂去的多麻煩。”

荀墨予僵在那裡,也不意外,他發揮着自己無賴的極致,握着越雲嬈的手,“嬈嬈就是爽快,一點也不矯情,爲夫有話想跟嬈嬈說。”

“可是我真的很困!”沒懷孕的時候,她就嗜睡,現在懷孕了就更加嗜睡了,一天十二個時辰,她只睡十個時辰。

“嬈嬈,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擁有一個孩子,你看阿源這麼可愛,我很喜歡他,可惜不是自己的。”荀墨予握着她的手腕,不動聲色的給她把着脈。

越雲嬈緩緩而道:“阿源是你侄子,你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不就好了嗎?”

“那怎麼可以?阿源可是皇子,就算我願意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別人也會說閒話的。”荀墨予眼底的笑意更加的濃起來。

越雲嬈卻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還有,我還不打算這麼早要小孩子,你別做夢了。”

荀墨予一驚,抱着越雲嬈,幾乎乞求道:“嬈嬈,你可不能殘害我們的孩子,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們之間解決就可以了,孩子是無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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