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不管是在小說裡還是在歷史書上,都是金碧輝煌,氣勢恢宏。
想着這一次怕是最後一次進宮了,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看着這樣的景緻,寧夏倒是生了觀景的心思,帶着兩個丫鬟慢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倒是愜意的很。
“話說,外人進宮不都是要人帶路嗎?怎麼我今兒個來,沒人來帶路?”
寧夏好奇的不行,她是給太后請安沒錯,也不至於連個連路的宮人也沒有吧?
太慘了!太沒氣勢了!
跟在身後的秋怡一聲輕笑“今兒個太后壽辰,進宮的貴人們不少,且王妃也算不得是外人,至少是在宮裡頭長大的,沒人帶路,這是對王妃的親近。”
秋怡這話說的好聽,寧夏卻覺得,肯定是太后聽了炮灰王爺的話,嫌棄她髒!所以才連人都不派來帶路了!
哼!炮灰王爺!你怎麼這麼壞?!
心裡頭還在埋怨着炮灰王爺,前方一個紅衣之人卻是讓她把所有的埋怨都給嚥了回去,雙眼直愣愣的看着那妖孽的臉,那雙桃花眼帶着深深的笑意,嘴角微勾,真是把人的魂兒都給勾了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說的不就是眼前這個妖孽的男人嗎?
明明是在微寒的秋季,卻因爲他的到來,彷彿將她帶入了陽春三月,她彷彿看到眼前是一大片的桃林,桃花盛開,灼的她眼都開始迷亂,那薄脣因着微笑而輕勾,彷彿是一片爛漫的桃花,引的人想要衝上去將那份嬌.豔給含.住。
紅衣襯嬌顏,猶如桃之精靈,美的不可方物。
果然,他還是適合紅衣……
炮灰王爺,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美?你的美,豔麗到讓我忘了呼吸……
寧夏看着眼前的人真是連呼吸都停住,身後的兩個丫鬟也是被妖嬈王爺的這份美給震住。
就在此時,一個黑衣人迅速的點了二人的穴道,不過是眨眼之間,便把盒子裡的東西給換了出來。
見黑衣人得手,北宮逸軒這才擡步而來,腳下生花,真真是美的太不像話。
“安國這是去給太后送禮嗎?剛巧我也來了,不如一起?”
溫潤的聲音,帶着一抹柔情,聽的人心裡癢的慌。
可是,饒是他樣貌勾魂,饒是他聲音勾人,卻是被這一聲‘安國’給破壞。
一聲‘安國’,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淋下,把她給澆了個清醒,
安國安國,她不是安國!她不要做安國!
做了安國,和他就是仇人,和他是仇人,她就不能喜歡他!不能喜歡他,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離死亡越來越近!
迷戀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冰冷,北宮逸軒看着她這變化,目光微閃,像是有意,有像是無意的再次喊了一聲“安國?”
“在宮中,人多口雜,逍遙王還是喊我王妃的好。”明明是喜歡的要死,卻因爲這個不喜歡的身份而生生的端着架子,寧夏真是恨的咬牙切齒。
不想和他多說什麼,只怕和他呆的越久,她這好不容易纔歸順的內力又要因爲失控而逆行。
寧夏說完這話,擡步頭也不回的走了,兩個丫鬟連忙跟了上去,就算是冬沁覺得方纔有些怪異,也沒有時間考慮太多。
看着她走遠,北宮逸軒眸光暗沉。
此時他可以肯定,她不喜歡‘安國’二字!
“不要叫我安國。”
那日,她激動的樣子猶如在目,她的話,讓他眸光微閃。
心裡有股氣,寧夏的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兒去,到了永和宮,見着上方的太后一身喜氣的打扮時,恭恭敬敬的跪着行了一禮,“兒臣叩見太后,祝太后延年益壽,萬壽無疆。”
主子行了禮,做爲丫鬟的秋怡和冬沁自然也是要行禮祝壽的;太后淺淺的應了一聲“都起來吧!”
起了身,冬沁連忙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了寧夏,寧夏實在是不想跟太后近距離接觸,可這東西也不可能讓丫鬟送上去,只能帶着笑意,有點誠惶誠恐的把禮物給拿了出來。
能不惶恐嗎?上次太后一個不高興就又是毀容又是踹心窩的;今兒個雖然是太后的壽辰,可要是太后一個不高興,指不定想什麼法子來折騰她呢!
東西一拿出來,寧夏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雖然她沒仔細看壽禮,可聽兩個丫鬟說是玉觀音吧?怎麼手上的東西成了玉瓶兒了?
寧夏不解,兩個丫鬟在看到那東西時,也是瞪大了眼:東西怎麼不一樣了?方纔檢查時還好好的,怎麼在手上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變了?
主僕三人搞不清楚狀況,上頭的太后卻是在見着這瓶子時,目光一亮“安國可真是有心了,居然找着了這七彩琉璃瓶。”
七彩琉璃瓶?
低頭一看,可不是七彩的麼?
瓶子是一個白玉瓶,本來是通體乳白,一看就是上等貨,而在瓶身,鑲着七色的寶石,在光的作用下,流光四溢,漂亮的不得了。
這東西,要是放到市場上,指不定被炒個什麼天價呢!
話說,這東西,是兩個丫鬟選的嗎?
寧夏還在愣神,秋怡硬着頭髮站了出來“回太后,王妃這些日子一直在尋着寶貝給太后做壽禮,功夫不負苦心人,終是給王妃尋到了此物。”
哎?這丫頭,說謊了吧?也就是說,這真不是兩個丫頭在庫房選的東西了?
心裡轉了幾個彎,寧夏趕緊雙手把瓶子送上,這東西一看就是寶貝,她可不想一時手抖惹人討厭!
麼麼一臉笑意的接過瓶子,送到太后手上時,眼睛也是在放着光“聽說這七彩琉璃瓶裝了水,養上花兒可是能活上一個月呢!”
活這麼久?確定不是營養水麼?
寧夏看着太后捧着瓶子愛不釋手,心想着這東西倒是歪打正着,讓太后喜歡的緊;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從哪兒來,到底是解了她眼下的急。
本來以爲這次還是會直接讓她跪安時,坐在上方的太后卻是在看完瓶子之後,朝她招了招手,“安國上前來說話。”
太后一發話,寧夏就不得不跪到了太后的腳邊。“是!”
“安國這些日子辛苦了,上次你所說的,證據不夠,這次回府去,多給哀家找些證據來。”太后此時可謂是慈眉善目,那一副的善良模樣,可和上次動手打人時判若兩人。
寧夏聽完這話,眨了眨眼:上次?
哦!那兩個男人!
證據?呵,你真當我是神仙啊?他們做事滴水不漏,你都找不到證據,你讓我找證據?要不是因爲看過原文知道這些事情,我也沒東西來糊弄你不是?
這話,也只能在心裡咆哮;擡眼一看太后那副‘你必須按命令執行’的態度時,寧夏唯唯諾諾的點着頭“是!兒臣必不讓太后失望!”
等到老孃逃之夭夭,我看你能把我怎麼着!
哼!
心裡哼哼唧唧,前來給太后祝賀的人也不少,那些都是太后的孃家人,寧夏自然是不會在這兒討嫌的。
出來的不早,再加上女主的有意找茬,在路上又耽擱了不少時間,這會兒送了禮之後,也差不多是午膳時間。
主僕三人朝宴廳而去,準備挑個不打眼的地方先藏着,等到宴會開始就開吃!這樣應該能避開女主的挑釁了吧?
對於挑釁二字,寧夏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才得出的一個總結;她總覺得女主盯着她不放,這和原文是完全不對應的。
原文裡,女主是因爲女配一再的找茬,這纔不得不放***段來教訓女配;可現在,她躲女主都來不及,女主怎麼還要這麼咬着她不放?
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心裡事兒不少,走在路上完全就沒長眼睛,當身後的人一聲‘小心’出口時,寧夏已經把一個小屁孩兒給撞到了地上。
“皇上,皇上您怎麼樣?”
秋怡真是嚇破了膽,左右轉眼都沒瞧見跟在小皇帝身邊的侍衛時,連忙扶着小皇帝站了起來。
小皇帝一看不長眼的人,臉上就是不高興“王妃這是眼睛長到了頭頂了?”
這句話,聽的寧夏心裡嘿了一聲,什麼叫眼睛長到頭頂了?你怎麼不說我眼睛長到後腦勺了?
小屁孩兒!人不大點兒,還這麼裝!
輕咳了一聲,寧夏一本正經的行了個禮“安國該死,驚了聖駕,還請皇上恕罪!”
小屁孩兒!小屁孩兒!
心口完全不一,寧夏行着禮,心裡罵的很歡。
小皇帝看了眼一本正經請罪的人,像是心事重重,最後擺了擺手,“罷了,姑且饒你一次,你退下吧!”
嘿,姑且饒我一次?
寧夏真是想把這個長的可愛過份的孩子給抱在懷裡好好的揉兩下。
你說你長着一張十足的正太臉,裝的這麼深沉做什麼?真當自己是袋子麼?裝啊裝的!
“是,安國告退。“
古人就是麻煩,要是在現代,直接一招手“哎,你是不是要過去宴廳啊?一路唄!”
“好啊,一路唄!”
看看,這樣的交流方式才最直接歡心吧!
腹誹間,主僕三人轉身便走,留下小皇帝孤單單的一個小人兒負手而立,從寧夏這個角度看去,只見小皇帝臉上滿是他這個年紀所不該有的深沉和陰鬱。
這個孩子,真可憐!
心裡直嘆氣,在秋怡的帶路下,往宴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