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說到這兒還真是令人爲難。
“小月,不得胡說”
“先生,小月年紀還小,童言無忌,請你不要見怪”
白閆妍年紀雖輕,但從小就跟在齊白輝身邊,這個眼界還是有的。
能來這頂樓雲客軒的人,大多都是非富即貴,白家實力雖不小,但比起某些家族還是顯得勢微。
而看眼前這個人,在這裡還能把保鏢都帶進來的,難不成……?
“想要她,去跟家主說”
黑衣保鏢從頭到尾就回了這麼一句,一眼都不看白閆妍,直接就把鳴白月帶走了
“閆妍姐,那什麼人啊”
“一個保鏢還這麼傲”
“蹬鼻子上臉的,給他臉了不是?”
白閆妍的小姐妹過來替她鳴不平,白閆妍本人卻是滿臉的深思,看人帶着妹妹進了最裡面的那個包間,
“雅麗,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別胡說”
“閆妍,那個人我們不能得罪”
“坐回去說”
一個打扮時尚,穿着大紅色連衣裙的女孩過來,拉着白閆妍坐了回去。
“姐,你幹嘛兇我?”
孫雅麗一坐下就發小脾氣,她一向都是家裡的掌上明珠,哥哥姐姐平時最疼她,可是今天,姐姐居然訓斥她,
“雅麗”
“閆妍,你知道那裡面的人是誰了吧”
女孩瞪了眼不懂事的孫雅麗,看她倔犟地轉過頭不說話了才收回眼神。
經這麼一遭,她難免心裡也生出點感嘆,妹妹的這天真性子是真的被家裡人慣的無法無天了。什麼話都敢往出說,以後真該要管管了。
“倩倩姐,剛剛那個保鏢說家主。”
“整個京都世家裡,排的上號的,還被外界稱之爲家主的,只有一個人,可”
白閆妍心裡是有一個猜測的人選,只是,那位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
“對”
白閆妍只是猜測,孫倩卻是一口肯定,而她之所以能這麼肯定是有原因的。
孫倩有一次跟母親在一起會客的時候,曾聽來的客人提過一句,這座京都最高的大樓,就是屬於那一家的產業。
如果真是這樣,她們身處的這個地方就是人家的地盤。
那作爲家主,這裡的所有者,會出現在這裡,就沒什麼奇怪的。
“可是小月還在”
“閆妍,你妹妹的事你就別管了,也管不了”
白閆妍是孫倩從小玩到大的好友,正是因爲這樣,孫倩纔會耐着性子勸她。
拿雞蛋碰石頭,是世上最不理智也不值當的事情。
“那怎麼能行?”
“你聽我說,如果是他,你妹妹未必會有事情”
畢竟外界裡對他的傳言雖雜,卻沒有哪一條說這位家主喜歡無緣無故就殺人這樣的。
“比起毫無意義的關心你妹妹,閆妍你還不如跟我們說說,你怎麼會憑空突然多出一個妹妹來的?”
“對啊閆妍姐,咱們三個是一起長大,我怎麼不知道白叔叔什麼時候還多了一個女兒?”
“難不成……是那個?”
像這樣平白無故多出個女兒兒子什麼的,這種事情在她們這些人家裡還是挺常見的。
說來說去,不過就那幾件事兒,孫雅麗跟白閆妍眨眼暗示她的意思,
“雅麗”說話又口無遮攔,沒個把門兒的。
“閆妍,別聽雅麗在這兒胡說八道”
“知道小雅沒有惡意,倩倩姐你也別兇她”
“就是就是,還是閆妍姐最好”
有人幫她說話,孫雅麗高高興興跑到白閆妍身邊坐,抱着人胳膊就開始撒嬌。
“我跟閆妍姐一起,哼!”
“閆妍別理她,倒是錢阿姨那兒,她知道這事兒嗎?”
像私生女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況且,依孫倩看,白叔叔跟錢阿姨關係挺好的,不應該會出現這種事纔對,怎麼,
“你們啊,都想得太多了”
“她是我親妹妹,異卵雙生的那種。”
“小時候不注意走失了,最近才找回來。她,這些年在外面受了不少苦”
白閆妍無法說出口那真正的事實原因,只能換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應付。
放到如今,因爲一個方士說的話,就把親女兒送去山溝裡受罪,這種做法是沒有人會理解的。
像這種事如果傳出去,白家的名聲覆沒不說,後續一系列的影響更是估計不來。
而她能又怎麼樣呢?
那是養育她十六年的親生父母,血脈親情,是她能割捨得了的嗎?
甚至,爸爸媽媽接白景月回家的原因也是因爲她。
“閆妍姐,你不開心啊?”
“難不成你還在擔心你妹妹,那我去裡面幫你問問”
“雅麗,坐下”
“姐姐~”
“雅麗”
撒嬌不頂用,孫雅麗算看明白了,
“小雅,沒事”
“小月也沒事的,現在是法制社會,我相信沒人會亂來”
“閆妍說得對,雅麗,你就別老想着添亂了”
妹妹這咋咋呼呼愛惹禍的性子,孫倩是真覺得欠收拾。
“姐我哪有”
“好好好,我什麼都不說行了吧”
孫雅麗也是有脾氣的人,一次兩次的,不讓她管她還懶得管呢。
說兩句就甩上脾氣的火爆性子,直讓白閆妍孫倩兩人看得失笑。
而此時包間裡氣氛就比較尷尬了,誰叫鳴白月進門磨磨唧唧,那黑衣保鏢順手給推了一下,結果就……
“那個,不好意思哈”
差點撞坐沙發的那人身上,幸虧鳴白月反應靈敏,兩手撐在了沙發靠背上,沒砸人身上去。
什麼都挺好,就是這個姿勢怪了點,是現場表現沙發咚?
鳴白月聽聞旁邊有人在偷笑,還沒機會轉頭看,“懷裡”的冷氣就跟夏天開了冰箱門一樣的撲面而來,
“讓開”
冷到結了冰碴子的聲音,兩個字聽的人快要凍到骨子裡,
“哦,好好好”
“我讓……”
鳴白月一低頭,就撞進那雙晦暗無色又偏偏能清澈地映出自己身影的眼睛,一時,失神。
“哎呦”
後背被人抓着,鳴白月沒一點防範就給扔到了門背後,那力度,她胳膊重重地撞在門上,胳膊肘的骨頭嘎嘣一下就折了。
頓時,鳴白月額頭冷汗就出來了。
“文彥,那孩子看起來還是個女孩兒吧,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黑衣保鏢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不搭理說話的人。
“不過,哥,你這顏值也太能打了,這平時那些個狂蜂浪蝶也就算了”
“今兒我可算是瞧見了,這樣的土妞兒看你都看失神了,哈哈哈”
背對着鳴白月的沙發上還坐着一個男人,聽聽這笑聲,笑的那叫一個猖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