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外出一整日的葉書離仍未回府,林氏一顆心不由得提了起來,開始擔憂女兒的安危。
葉琴知和葉天奉這幾日都留宿在宮中處理事務,林氏只得叫葉棋讓去看看葉書離是否留宿在了酒樓中。
匆匆忙忙來到歸去來兮樓,葉棋讓叫醒了住在頂樓看守的池臨淵,詢問之下對方卻說葉書離旁晚時分就已回府,立刻便感大事不妙,一顆心直直地往下沉去。
涼月如鉤,葉棋讓無奈之下只得深更半夜地跑到了武宣王府去尋溫瑾睿。
“阿離一晚上都沒有回府?”溫瑾睿皺眉,面上浮現一絲擔憂之色。
楚瀟打了個哈欠,打起精神問道:“怎麼好好的會突然不見蹤影,莫非又是之前那人在背後作怪。”
葉棋讓臉色一變,斟酌了幾分,將前些日子壽宴上的催情藥一事和薛盛安此人的事蹟全部托盤而出。
“糟了,一定是他!必須儘快找到阿離!”溫瑾睿臉色猛地一變。
葉書離從未向他提起過壽宴上的事,他竟不知道背地裡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多次陷她與危險之中!
楚瀟此刻也完全清醒了過來,臉色嚴肅地說道:“這件事封鎖好消息,我們三個帶人分頭行動,儘快找到葉書離!”
……
夜幕下奔跑的馬車漸漸放緩了速度,最後停在一處幽雅靜謐的宅院門口,琥珀抱着不省人事的葉書離走進了院中。
葉書離呼吸放緩,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麼異樣,雙眼卻悄咪咪地睜開了一條縫隙,不着痕跡地打探着周圍的環境。
陌生,靜謐。
琥珀走入其中一個房間,毫不客氣地將懷中的葉書離扔在牀上。
被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丟在牀上,硬邦邦的牀板磕的她後背生疼,葉書離面上眉毛都未動一下,心裡卻將對方狠狠地咒罵了一遍。
此時幾個渾厚的男聲響起來,還帶着幾分猥瑣:“嘿嘿……這妞長得可真是國色天香啊!”
“嘖
嘖,我們哥幾個好豔福啊……”
一隻鹹豬手說着就撫上了她的腳,葉書離心中一慌,連忙思考着如何應對,卻聽得琥珀一巴掌拍掉了哪隻鹹豬手,冷冷地說:“現在還不行。”
“爲什麼!不是您把我們找來說要好好折磨這小妞一頓麼!”
“就是就是,怎麼只讓看不讓動呢!哥兒幾個可都等不及了!”
琥珀眼神肅殺地瞥了幾人一樣,後者立刻訕訕地閉上了嘴。
“現在還不能動她,明天薛公子還要親自前來盤問她一番。另外薛公子還說了,必須要讓她清醒着享受這一番折磨,這迷藥差不多足夠她睡上八、九個時辰才能醒來,急什麼?反正她又跑不了。”
葉書離心中舒了一口氣,隨即心中立刻又恨怒交加。
好個陰魂不散的薛盛安,竟然對她懷有這般狠毒的心思!
“哎……那行吧,哥幾個就再等上一天好了……”
琥珀將幾人哄出房間,親自將門鎖了上去,冷漠地說道:“這鑰匙你們手上也有一份,好好看住了她,我要出門辦事。”
掃了幾人猥瑣奸詐的目光一樣,琥珀低聲威脅道:“別想着趁我不在的偷吃,公子的手段你們都清楚!”
幾個漢子頓時打了一個冷顫,驚恐地對視了一眼,立刻收起了心中不安分的心思。
四人規規矩矩地坐守在門口,琥珀見狀點點了頭,便離開了宅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聽得外面在無動靜,牀上的葉書離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揉了揉仍有幾分眩暈發脹的頭。
在馬車裡被偷襲時,她第一時間迅速反應過來連忙摒住呼吸,裝作昏迷,足足憋了近一分鐘的氣對方纔將手帕拿開。
雖然反應及時,卻還是免不了吸入了幾分迷藥,好在分量不多,只是起初感到昏昏沉沉,此刻卻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
家人見她未回府,定會發現不對勁而來尋她,只是這馬車隱隱約約卻是出了城外還行駛了好一段距離。
文國公府的人怕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她,在這之前,她必須想辦法自救,否則明天……
想起外面幾個猥瑣大漢,饒是向來膽大的葉書離也不由得涌上兩分懼意,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這薛盛安,如果她能逃過這一劫,定讓他生不如死!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子照射過來,一陣腳步聲漸漸接近,葉書離連忙又躺回牀上裝死,外面巡邏的人見沒有異狀,走了一圈又離開了。
躺在牀上的葉書離撐起身子,藉着微暗的光線打量着屋內的狀況。
這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內室,一張大牀,一張櫃子,還有兩幅桌椅。
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腦海中迅速盤算着應對方法,思索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決意。
這個方法雖然冒險,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斃!
外面守門的人已經打起了鼾聲,摸清楚了屋外巡邏之人的往返時段,葉書離掐好時間迅速跳下牀,輕輕拿起一個矮凳走到窗前。
望着這扇封閉式的雕花鏤空窗戶,葉書離咬咬牙,瞥了一眼門外,用力將凳子往窗戶上狠狠一砸。
“嘭”的一聲巨響在寂靜的夜晚響起,顯得格外刺耳。門外的大漢被這聲音嚇了一大跳,連忙醒過來揉着惺忪的睡眼道:“誰啊……怎麼回事,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葉書離聽到門外的動靜,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外面的人也聽到了屋內的動靜,連忙叫道:“不好!裡面那小妞好像醒了!”
“砰砰砰”一下下迅速而用力地砸在窗戶上,葉書離終於將窗戶砸爛開來,聽到門外開鎖的聲音,葉書離不慌不忙地將凳子放在窗前踩了幾腳,隨後連忙回身躲進了黑暗的牀底下。
此時屋子的鎖也被打了開來,四個漢子跑進屋內藉着月光和燈光一看,窗戶完全被砸爛,窗前的凳子上還有個腳印,而牀上的人卻不見蹤影。
幾人對視一眼,臉色一白:“糟了!竟叫她跑了!”說完便連忙奔出了門去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