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道天劫是橙紅色,半徑約爲五米,本來雲層就不高,現在再加上粗如水桶的閃電,的確讓人在心潮澎湃之餘,更是生起了對自然的無限敬畏之情。
第六道快要劈到真一的時候,真一終於睜開了眼睛,這一次他沒有選擇硬抗,而是雙手劃出殘影,然後一個銀紫色的小巧盾牌就出現在他的手上。
雷落到盾牌上,盾牌隨之長大,並不時出現雷電纏繞其外,就好像把天雷生生給吸收了一樣。
真一真人睜開的眼睛裡什麼波動也沒有,嘴角掛着慈祥而又超凡脫俗的微笑,他雙手覆在盾牌後,然後推動着盾牌,硬生生的把天雷推開落到遠處。
天雷落到沒有人的遠處,把茂密的森林生生的炸出了一個黑色的大坑。
從來沒有見過結嬰的修士站在遠處異彩連連,而帶着不好心思的元嬰期修士卻在衡量着搶奪元嬰的利弊。
真一立於虛空之中,雙手背於身後,無悲無喜,彷彿世間萬物都在掌握之中。
第七道天雷是深藍色中帶着黑色,真一真人同樣祭出銀色小盾抵擋住,然後把它推到遠處。
不過第七道天雷被推到遠處之後,他手上的銀色小盾從中間開始龜裂,整個小盾很快就碎成了一塊又一塊的。他沒有在意,一揮袖子,小盾碎片就被他收到了戒指裡,然後又拿了一把好像女子用的粉色傘出來。
粉色傘的傘柄末尾有一個梅花的形狀,傘的外表上點綴着稀稀落落但不失韻味的梅花叢。
第八道天雷有了一個大概的形狀,似龍非龍,似虎非虎,張牙舞爪。傾瀉而下。
真一真人把傘架在身前,然後握住傘柄開始高速的旋轉起來,旋轉的梅花傘在真一真人前面形成了一道粉紅色的防線,當天雷接觸到傘時,就順着傘旋轉的方向向外飛射而去,落到四面八方。
天雷在各個方向的地面上打出一個又一個的坑,坑上還冒着絲絲縷縷的濃煙。就好像經歷了一場慘絕人寰的戰鬥一樣。
第八道天雷持續的時間長。粉色的防禦罩一閃一滅一閃一滅的,似乎要堅持不住了,真一左手握住傘柄。右手抵住傘柄的底部,然後注入靈力使勁一推,梅花傘就帶着有着毀天滅地之功的第八道天雷回到了雲層之中。
似乎剛纔的戰鬥耗費了真一不少的靈力,他的胸膛上下小幅度的浮動着。好像在不停地換氣。
天空一直髮出“轟轟轟隆”的悶響聲,真一真人帶着慈祥的微笑看了一眼顧城所在的方向。“小友,可否幫老夫一個忙?”也不待顧城回答,他又繼續道:“如若我出事兒,請把我那不爭氣的徒兒送回掩月宗。”
顧城臉上不再是冷漠。而是非常鄭重的點了點,手把秦小谷抱得更緊了些。
真一真人似乎很滿意顧城的答案,臉上掛着慈祥的笑容。似乎現在的他根本不是在面對天劫天雷,而是在凡塵間嬉戲玩耍一樣。
第九道天雷經過長時間的醞釀終於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向下落。真一真人體內的元嬰開始受到牽引,自覺自願的從真一真人的體內移動了出來,四面的修士開始躁動起來。
最後一道天雷是針對於元嬰的,如果元嬰能夠抵抗住,那麼元嬰重新回到體內的時候就會成爲真正的元嬰修士,如果抵抗不住,元嬰損毀或丟失,那麼將是一個修士的滅頂之災。
真一真人的元嬰就好像一個小版的他,通體碧青色,雙腿盤起,雙手放在雙膝之上,眼睛微閉,帶着微微的笑意。他從真一真人的胸口浮現出來,端坐在真一的胸口正前方。
有一個元嬰期修士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貪婪之意,一個個紫紅色的火球向着真一的方向激射而去。真一真人一揮手,接着出現了一隻長約十米,外身着墨綠色的大鱷,它長大嘴巴似乎在向修士挑釁。
火球到達的一瞬間,它擺動了一下尾巴,只聽見“噼啪”一聲,火球就被它一尾巴擊中,消散於空氣之中。
擊中火球之後它落在地上,大大的嘴巴不時張開,露出裡面尖銳的牙齒。突然它聳動了聳動鼻翼,然後頭擺向秦小谷所在的方向,尾巴搖了搖,接着發出震天的怒吼聲,尾巴在地面上一打一打的,把原本就不怎麼平整的地面又打出了一個又一個坑痕。
它朝着秦小谷所在的方向叫了幾聲,但是秦小谷卻沒有給它任何迴應,只有蛋蛋從顧城的臂彎鑽出來跟它對話,它有些焦躁的來回走動,就是不敢離開真一真人交代的範圍。
不時有人衝上來,要不就是被真一真人提前擺好的陣法攔住,要不就是被某隻暴躁的大鱷攔住,愣是沒辦法靠近元嬰分毫。
第九道天雷從雲層的四個角落釋放出,然後在半空中合成一條粗大的閃電向真一真人的元嬰處激去。
真一真人雙手重疊在元嬰的前面,從掌心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光芒和天雷相接觸,然後很快就被吞噬了,真一真人並沒有慌亂,一道接着一道白色光芒射出,雖然不停地被吞噬,但是至少減緩了天雷的下降速度。
在即將接觸到元嬰的一瞬間,真一真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了一個通體光滑潤澤的玉佩放置在元嬰的前面,然後整個人暴退開來。
第九道天雷把元嬰小人兒完全籠罩起來,大家完全不能看到裡面發生了什麼,只是看到原本微笑愜意的真一嘴角突然流出了血,身體在半空之中搖晃了幾下。
天雷褪去,天空中的雲層也漸漸散去,露出裡面外表被燒得焦黑的元嬰小人兒,真一真人揮了揮袖子,元嬰小人兒表面的黑色污漬就隨風飄走,露出裡面晶瑩玉潤的小人兒,小人兒很快就重新回到了真一真人的體內。
所有人停下步伐,向後退去。既然一切已成定局,那麼他們也不需要再做些無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