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嵐也不知爲何已爲人妻許久的自己爲何在這樣的夜晚面對這樣的他,自己竟是忍不住的扭捏起來,自己可並不是一個矯情之人吶。
只是……只是,她知道他有意帶着她出來過二人世界,自己是免不了一番悱惻纏綿的。他們其實真如赫連睿所說,在當年她懷孕回宮之後,雖說也是夫妻恩愛,卻因種種因素造成已然好久不曾有過如新婚時這般的良辰美景了。其間,雖有偶爾的溫存,總也是環境所致而匆匆了事。
故此,在這樣涼風如水漸起,星月交輝,花香暗涌的夜晚,當曲終人散只留其二人的時候,竟似世間萬物頓時化爲虛有,此刻便是滄海桑田般的永恆了。
她擡首,與他四目相交,前塵往事夾雜着幾許離別幾許重逢,他和她呵,那樣來之不易的相守是上天的眷顧也是憑着此生不離不棄的信念。
他們將彼此看在眼裡,彼此的眼裡映着彼此。
猶如鐫刻着三生石上那地老天荒的誓言。
他俊美如斯。
她仙姿翩翩。
“嵐……”
“睿……”
赫連睿閃爍的星眸之內涌現出一種久違的迷離,以嵐伸手爲他理順額前如輕柳漫絮般的銀髮。
那一頭銀髮在月下散着銀光,光韻流動,以嵐的胸口一窒,這……一頭銀髮可是她心中永遠的痛啊。
她永遠無法忘記自己重回此地,與他再見時的背影,溶溶月光之下,她靠在牆壁上,看着心愛的男子歷經兩年的相思之後回以她一頭如霜如銀的長髮。
“爲何哭了?”赫連睿輕輕地以拇指撫去以嵐眼角的淚水,“我的小傻瓜,都是做孃的人了怎麼還是改不了這愛哭的毛病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