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當時抱着紫衣來候府,適逢母親懷着華濃,而你……”
樂正夕看看自己的母親,想起父親當年跪在鄢府十二個時辰的癡情舉動,想起他們曾有過動感天地的山盟海誓!
而突然冒出一個父親的私生女,她一定是痛徹心扉的!
“母親,不要怪父親!你和姨娘長得太相似,如果再加上神似,短時間內父親亦是分不出你和她的!”
逝者已逝,她能怪麼?她還能怪麼?
程蝶衣在緩緩起身,走向自己的母親,“孃親,我爲什麼是樂正家女兒?其實我很想姓程!我不願姓樂正家!”
鄢慧見着樂正夕起身走近她,她忍不住後腿一步,顫聲問道:“你還知道了多少?”
“應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那麼……”
樂正夕笑了!
那一笑,好似屋外的白雪驟停;
那一笑,好似明月照暖了寒夜;
“六年前,你是血娘子!六年後的血娘子……卻是蝶衣?”
世間黑暗而又靜謐!
“六年來,你愈來愈像我的母親,不僅僅是一言一行,眉目之間那淡淡的憂傷也被你模仿的十分相似,這是什麼原因?”
“……”
“因爲,六年來你一直扮演着母親的角色和我失去記憶的父親共同生活!因爲即便失去了記憶的父親還是愛着我的母親!”
世間上的某一種聲音在涌動,人心深處的某一種激動即將迸發!
“夕,你爹爹沒死麼?”
鄢敏和太夫人同時驚呼出聲,甚至連樂正華濃和司徒磊都倏然起身,惟有赫連駒仍是事不關已地觀望!
樂正夕並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反問鄢慧:“就因爲如此,被我們兄妹所見所聽,你纔要抹去我們的記憶?並將我們丟進海里,讓我們自生自滅,即便是到時醒來,活下來了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切是你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