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司徒磊態度謙卑,言辭有禮,在心裡卻默道:“如此風采還說是心殆神倦,真是全當人家的眼瞎了,明明就是神清氣爽,心情舒暢!”
想起那日在司徒堡對面的大山之巔,他與樂正夕迎着冬風緊緊想擁,他的心裡就卻得被硌着硬物一般,生疼生疼的!
其實,司徒磊一直覺得自己的心裡有過一種錯覺,每次面對樂正夕,他都覺得這就是樂正華柔的化身。
如果說,他的柔兒至今若還是活着,便是和樂正夕一般,假如穿上女裝,那將是何等的傾倒衆生?
很多個夜深人靜的夜晚,他在月下揮劍,他也想舉劍揮斷那份情絲,可是,他的劍,越是快,越是厲,越是出神入化,樂正華濃和樂正夕的臉就越是頻繁地更替在他的劍影之間!
呵,那一段畸戀,於他是如此地不恥,卻又是如此的誘人!
他的心很亂,他很多次都想控制自己想要跑來樂正候府見樂正夕的衝動,他知道人言可畏,他司徒堡俠名在外,名門正名是不可被自己辱沒的!
王孫公子可以有特殊,但是,他司徒磊不可以,江湖之中,對所謂的武林正道,所謂的俠客義士都有直觀的評論。
如果他司徒被傳出有斷袖之好,那麼連同整個司徒堡都會被人唾棄,他一次次地管住了自己的人,卻一次次地管不住自己的腿,更管不住自己的心!
那心,除了對樂正華柔的思念,還有對樂正夕的遙遙而待,還有……還有妒嫉,他無可否認,他是如此地嫉妒着赫連駒。
爲何,自己努力了六年還不及他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爲何他能輕易而舉地將樂正夕看懂並能取得他的信任?
爲何,明明如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的雪梅一般孤傲孤僻的樂正夕,拒絕了任何人的親近,獨獨肯給予他如此真實厚重的擁抱?
加之赫連駒位高權重,這一點,於司徒磊而言更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