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老宅,地下室。
這是一個很隱秘的地下室,在池家老宅的正中央的地下。
池家老宅是一座古老的中式建築,裡面的房間錯綜複雜,猶如迷宮一樣。
兩個池重,其中一個池重被鎖鏈綁住了雙腳,困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裡。
地下室有好幾個房間,血腥味瀰漫在空氣裡,走廊的牆上做成了貨架,你們擺放着一個個的人頭骨,繼續往裡面走,進入一個廳的位置。
廳裡,擺放着一張牀,牀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上面有四個鎖釦,正好可以把人的四肢綁起來。
池重聽到腳步聲,緩緩的擡起頭,便看到了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你到底是誰?”池重問道。
夜梟頂着池重的臉,邪惡的笑着,“我現在是你了。”
“你原來的身份是誰?”
“夜梟!”
“我們有仇嗎?”
“沒有。”
“那你爲什麼要冒充我?”
8月份的某一天晚上,池重應酬回來,多喝了些酒,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再醒過來,發現自己就在這個地下室了。
“你未婚妻死了。”
“你殺了她?”池重問道。
“是。”
“你殺她做什麼?她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罷了。”池重嘆息了一聲,那聲嘆息聲在寂靜的地下室特別的清晰。
“是個可憐的女人,她愛上的男人,心裡藏着一個女人。不管她怎麼努力,他都不會愛上她。”
“……”
“我殺她,是因爲她冒犯了季雲冉!”
“薛婉做了什麼?”
“她發現了我和季雲冉的‘姦情’,居然去找季雲冉算賬,還差點打了季雲冉……好大的膽子!”夜梟冷笑連連。
池重和薛婉是商業聯姻,並沒有感情。
他和薛婉訂婚的時候,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不會愛上她,薛婉又怎麼會因爲這個原因去找季雲冉的麻煩?
“你是不是做了讓薛婉誤會的事情?”池重問道。
“誤會?”
“就是故意做出一些行爲,讓薛婉以爲你,不是我對她有意思?”池重說道。
“哦,我和她睡了幾次。”
池重眉頭皺的都能夠夾死一隻蒼蠅,“你不是說你喜歡季雲冉嗎?既然如此,又爲什麼要去招惹薛婉?”
“送上門來的女人,不睡白不睡。”解決生理需要而已。
池重擡眸看着他,問道,“你假扮我到底是爲了什麼?”
若是爲了錢,殺了他,不是更保險,但是他卻留着自己的命,每日還讓人給他送飯吃。
要不是,池重意志力堅定,在這暗無天日的恐怖地下室呆了這麼久,估計早就瘋了。
“季——雲——冉!”
池重眼神再也無法平靜,他站起來,想要朝他走來,卻被鎖鏈給困住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
男人彈了彈肩膀上的灰,譏諷道,“剛纔聽到你的未婚妻死了,你都沒有這麼大的反應。”
池重盯着自己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腦子裡斷掉的線被重新連了起來。
“你假扮我,不是爲了池家的錢,是爲了季雲冉?”
“你總算是想明白了。”
“你要對季雲冉做什麼?”池重握緊了拳頭,一雙眸子失去了溫潤之色。
“我對季雲冉那個女人很感興趣。我要得到她!”
池重盯着對方的眼睛,自嘲的笑了笑,“所以你假扮成了我?……你不會以爲季雲冉愛的男人是我吧?呵呵,你太高估我的魅力了……她根本不愛我,她愛的男人是權赫。”
“……”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就算你假扮成了我,季雲冉也不會愛上你的。”池重口氣裡說不出的傷感和悲慼。
“她一開始愛的人可是你,你真是沒用,居然就這麼讓權赫把她搶走了。”
池重問道,“她沒有發現你是假的嗎?”
“沒有。”
池重脣邊劃過一抹苦澀的笑容,“我和你,沒有機會的,你放棄吧。你看,她若是真的對我還有一絲情誼,不會連一個假冒的池重都發現不了。”
季雲冉居然發現不了假的“池重”,這讓池重很傷心。
“我只是需要一個身份接近她而已。畢竟比起其他人,你是最合適的。”
這個男人也愛上了季雲冉,所以季雲冉暫時是安全的。
“你真的愛季雲冉嗎?”池重真的很懷疑。
“當然!”
池重盯着他,最後說道,“你根本不懂愛!”
“我不懂愛,你就懂?明明愛到非她不可,爲了他,連池家要斷子絕孫了,都不管,最後卻什麼都不做,看到她嫁人,看到她爲別的男人生兒育女。池重,你真是窩囊。
我就沒有見過你這種男人!”
池重對季雲冉愛的深沉,他不想和麪前這個居心叵測的男人談論他對季雲冉的愛。
池重坐下來,不再搭理面前的男人。
“你知道這是哪裡嗎?”夜梟問道。
池重不理。
“這是你們家的老宅。”
池重猛地擡頭,“老宅?可是這裡已經廢棄了。”
池家的老宅很邪乎,人進去就感覺到陰森森的,本來找了幾個老人看宅子,都說宅子裡鬧鬼,紛紛辭工了。
池重的意思是把老宅拆了重建,結果池家老一輩全部都不準動老宅,最後不了了之了。
原來,他是被困在這裡。
看來,等着有人發現他被困,真的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這裡是老宅的地下室。……你知道原來這個地下室,是做什麼用的嗎?”
池重沒有反應。
“這裡應該是地獄。”
“……”
“你太爺爺有一個弟弟叫池冕,從小身體孱弱……”他的手撫摸着那張牀,脣邊是一抹邪惡的笑容,“池冕聽說了歐洲一個伯爵夫人用少女的鮮血永葆青春的故事,異想天開的以爲可以用年輕人的血,讓自己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
“於是,池冕以招聘傭人的名義招聘年輕的少男少女。這些人過不了幾個月就會消失不見。
其實,他們都被池冕給割破了喉嚨,放幹了血,殺掉了。”
池重知道池冕,身體孱弱,一直生活在內院,最遠的地方就是醫院,但是這些舊聞卻並不曾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