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薩看了一眼季雲冉肚子,回道,“是,夫人!”
“香香,你來陪我,其他人沒有我的吩咐,都不要來打擾我。我今天不想看到任何人。”季雲冉大聲的喊道。
季雲冉今天脾氣特別不好,衆人也都理解,畢竟今天權赫要結婚了,新娘還不是她。
“是。”雷薩知道季雲冉難纏,在今天這個日子,自然也不願意得罪她。
沒辦法,權赫雖然要娶別的女人了,可並沒有要冷落季雲冉,相反權赫對季雲冉的寵愛是一點都不少,瞧權赫那小心翼翼,刻意討好季雲冉的樣子。
香香陪着季雲冉進了房間,房間裡的羅金正在準備着。
權赫一定不知道,當他正在和姚珺晗準備婚禮的時候,季雲冉早已經逃出生天了。
關上了房門,香香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雖然早就知道她們今天要走,還做了萬全的準備,她還是心裡忐忑,季雲冉比香香更緊張,這次如果又失敗了,季雲冉恐怕再也逃不出權赫的魔掌了。
“羅金,我們什麼時候走?”季雲冉催促道。
“等等。”相較於香香和季雲冉的緊張,羅金倒是氣定神閒,這是權赫的地盤,羅金彷彿在自家的後花園一樣。
三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季雲冉的手放在肚子上,輕輕的撫摸着,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要離開父親了,今天一直動個不停。
是不是他不願意離開父親?
季雲冉卻不得不狠心這麼做,如果以前她還能夠當鴕鳥,假裝看不到,那麼在今天,在權赫真的娶了別的女人,季雲冉必須面對了。
她要走,必須走。
“夫人,我給你送了點水果,你開開門,讓我進去。”管家老吳不放心,過來瞧響了季雲冉的房門。
今天這麼忙的時刻,權赫還是把精明的老吳給留下來了,意思很明顯,就是怕季雲冉在這一天,鬧出什麼亂子來。
“給我滾!”今天季雲冉把怒火表現的特別的明顯,拿了一個瓷器裝飾品就朝門上砸去,咔嚓一聲,一切都安靜了。
“麻衣,他們今天怎麼了?你明明吩咐了,不要讓她們打擾,他們怎麼還一會兒就過來問問?”香香不解的問道。
季雲冉冷笑了一聲,“……他們想知道我是不是還在房間裡?或者我有沒有想不開,像姚珺晗一樣玩自殺阻止權赫結婚。……哼,權赫還真是把自己當成個寶了。以爲每個女人都非他不可。至少,我不稀罕他!”
9點10分,離婚禮舉行還有三個小時,權赫打來了電話,手機的響聲打破了房間的死寂,季雲冉心中一跳,她雖然面上不顯,心裡卻比任何人都緊張。
“誰的電話?”香香問道。
“還能有誰的。”看來權赫還是不放心她,親自打來電話探視她的情況,季雲冉接了起來,不過口氣很不好,“……我在睡覺呢?你們一個個的到底想這麼樣?”
“誰又惹你了?”
“你們所有的人!”
“……”
“權赫,你給老吳他們打電話,讓他們不要再打擾我!我好好的,能吃能睡,更不會想不開自殺!讓他們不要過一會兒就來敲我的門,看看我是不是還活着,好不好?”季雲冉一通抱怨,卻讓權赫安了心。
“好,我一會兒給老吳打電話,讓他們不要去打擾你。”權赫聲音帶着濃濃的寵溺,連權赫都沒有意識到,他此刻在刻意討好季雲冉,“……今天人很多,大部分保鏢都被我帶來了,你就不要出門了。”
說到底,他還得對她不放心。
季雲冉表現的太乖了,乖的都不像是她了。
“嗯,我今天沒心情出去逛,我就在房間裡呆着,你讓他們不要來煩我。”
“好。”
“權赫,婚禮一定很忙,你去忙吧,我要睡覺了。”季雲冉怕多說多錯,露出了破綻,只想趕緊掛了權赫的電話。
“麻衣!”權赫突然喊住了她。
“什麼?”
權赫有很多話想對季雲冉說,此後的很多年,權赫每每想起今天,想起他和季雲冉的最後一通電話,都會想,他會對季雲冉說什麼?只是一定不是現在這些話。
“兒子還好嗎?今天有沒有鬧你?”
現在唯一能讓他心安的,就是季雲冉肚子裡的孩子了,他現在十分期待那個長得像他或者像她的小傢伙能夠早點出來。
女人有了孩子,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挺好的,今天他很安靜。”季雲冉看着自己動個不停的肚子,撒謊道。
“……我今天晚上,沒有辦法回去陪你了。”
權赫聲音暗淡了下來,他習慣了每天晚上都抱着她軟軟的身子入眠,他還習慣臨睡之前和兒子打個招呼。
季雲冉心中一痛,今天是晚上權赫和姚珺晗的洞房花燭夜,他自然不可能回來陪自己。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明白。”
“麻衣,除了這件事情,我以後什麼事情都順着你。”
權赫很快就知道,他們沒有以後了。
“好。”
有人來催促權赫了,說有貴客來了,權赫不得不掛電話,權赫聲音溫柔的對她說道,“我明天一早就回去看你。”
“好。”
明天一早,她早跑了。
“麻衣!”權赫再一次叫住了季雲冉,季雲冉有些不耐煩,沒好氣的說道,“你到底想幹嘛?有什麼話,能不能一次說完?”
“沒什麼事情,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很愛你!”
我愛你,這種話,權赫平時是不怎麼會說的,他總覺得男子漢大丈夫,說這些話,很丟臉。
現在,他只想對季雲冉說這句話。他必須讓她知道,他愛的女人只有她一個。
季雲冉聽完,心中沒有任何的感動,諷刺道,“權赫,你懂什麼是愛嗎?一個人只有一顆心,一顆心只能愛着一個人,你的一顆心卻裝着兩個女人,那不是愛!”
“……”
“再見了,權赫!”
季雲冉趁着這個機會,和權赫告別。
這一次,他們是真正的“再見”了,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