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季雲冉只等着羅金身體好起來,就讓羅金幫着自己離開。她離家已經9個月了……
“麻衣,你談琵琶曲給我聽好不好?”
逛街的時候,經過一家古董店,裡面居然有一把琵琶,季雲冉試了試,還是能彈奏的,就高價買了下來,反正花的是權赫的錢,權赫也很願意她花錢。
“好。”
季雲冉抱起了那把帶着年歲和歷史的琵琶,試了試音,首先彈了一曲經典名曲《春江花月夜》。
在彈到“泛舟”這段時,強弱快慢的變化,那優美寧靜的旋律,展示出一副江南水鄉的景色,就像一副工筆畫,畫上是清麗淡雅的山水,慢慢引人入勝。
香香聽到這裡,心頓時安靜了下來,連呼吸都輕了起來,生怕擾這美妙的旋律,聽着季雲冉舒暢,音質優美的彈了起來,彈着彈着,她似乎也坐在了小船上,駕駛着小船划向遠方。
一曲畢,季雲冉收聲,香香還沉浸在剛纔的曲子中,一臉的憧憬。
“好聽嗎?”季雲冉問道。
“好聽。我剛纔彷彿到了一個很美麗的地方,我坐在了小船上,駕駛着小船划向遠方……”
季雲冉一驚,笑道,“香香是我的知音也。”
季雲冉想到了伯牙和鍾子期的典故來。鍾子期能夠聽出伯爺琴聲中的高山之巍峨,大河之濤濤,香香也能夠聽出她泛舟的旋律。
“麻衣,你在彈一曲,我喜歡聽。”
季雲冉也來了興致,“我彈一首《梁祝》吧。”
“好。”
香香坐在自己的面前,神情專注的看着彈琴的女人,她只覺得她好美,她都不由要心動了。
一時,整個權家都回蕩在一曲纏綿悱惻的《梁祝》裡,連在書房和人談公事的權赫都聽了進去。
“是誰在彈琴?”
“……”
“好像是夫人,我記得她帶了一把琵琶過來。”陳樂斌說道,“我去中國遊歷的時候,經過蘇州,在一個茶館聽到有人彈這種樂器,好像叫……”陳樂斌想了想“琵琶,是琵琶,很美的樂器。”
權赫聽到這裡,就無心談公事了,大步走了出去。
……
彈到“化蝶”那段,梁山伯要葬在祝英臺出嫁的路旁哭了起來……由彈琴至談情,皆發自心肝脾肺腎。若這情止不住,便還君此生此世,今生前世……
香香聽的紅了眼睛,被琴聲的旋律緊緊的揪住,也跟着入了劇情。
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哀慼的琴聲一個破音戛然而止,琴聲所營造出來的畫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這個女人,要多惡毒?我表姐病的在牀上都起不來,你居然還有閒情在這裡彈琴?”
“……”
“你是不是以爲我表姐要死了,沒有人和你爭搶六哥了,所以在這裡高興的彈琴?”
進來就對季雲冉一通指責的不是別人,正是姚珺晗的表妹馮若媛。
季雲冉淡淡的的掃了馮若媛一眼,繼續剛纔《梁祝》未完成的部分,就當馮若媛根本就不存在。
彈到哪裡了?
祝英臺哭墳……雙雙化蝶,雙宿雙飛,倒也是圓了這場癡戀。
“你……你給我停下來!我表姐在靜養,你這個女人能不能不要這麼惡毒?”
“……”
“可惡!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
任由季雲冉心裡素質在高,一個女人這麼聒噪,也壞了她的心情,季雲冉收了琴聲,嘲諷的說道,
“這個世界上的人,誰不是在拼命活着。偏偏她想不開自殺,這種人,有什麼好可憐的。既然覺得她的命不值錢,死了也罷。”季雲冉瞧不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
不過是利用自殺來博取權赫的同情罷了,要是真的有心去死,又怎麼會被人發現。
手段雖然拙劣,但是效果很好。
“你……”馮若媛沒想到季雲冉會說出這種話來,被季雲冉氣的恨不得抽她幾巴掌。
馮若媛以爲季雲冉還不知道權赫要和姚珺晗結婚的事情,看着季雲冉,得意的告訴她這個消息,“你還不知道吧,六哥要娶我表姐了……是不是很傷心?很難過?”
“……”
“在我表哥的心理,我表姐纔是最重要的,你算是什麼東西……”
季雲冉擡眸,淡淡掃了一眼馮若媛,那雙眼睛帶着能夠窺伺到人心的銳利,“你是不是以爲權赫娶了姚珺晗,然後就會娶你了?……”
“你胡說什麼?”嘴上雖然在狡辯,臉卻紅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季雲冉譏諷道。
馮若媛惱羞成怒,“你這個女人會遭報應的!”
“報應,你居然信這東西。那你可小心了。”
季雲冉那雙帶着輕蔑的眼神,讓馮若媛實在惱恨,她來就是想要看到季雲冉氣急敗壞,傷心欲絕的樣子,最好能去權赫那裡鬧一鬧,可是她這麼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讓馮若媛也拿捏不準了。
難道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愛權赫?
“你其實根本就不愛六哥,對不對?”
季雲冉看到站在門口的權赫,權赫本來要進來的,聽到馮若媛對這句話,停住了腳步,他也在等着季雲冉的這句話。
“香香,我餓了,你去給我煮麪吃好不好?”
“好。”
兩個人起身,朝站在門口的權赫走去,馮若媛還要鬧的,轉身看到權赫,所有的話都嚥了下去。
權赫看都不看馮若媛,只是厲聲警告道,“下次讓我在聽到你這麼對麻衣說話,就不要怪我不給你表姐面子!”
誰都不能夠給他的女人臉色看!
“六哥,你不知道這個女人多壞。表姐都病了,她居然還有心情彈琴。”馮若媛眸子紅紅的,眨了眨眼睛,居然擠出來幾滴淚水來,“表姐那副樣子,我心疼得不得了,六哥,你有空多去陪陪表姐。
你不是答應過表姐,會愛她,不讓她傷心難過,受委屈的嗎?”
季雲冉的心彷彿被人揪了一把,疼的臉都變了色,權赫自然也看到了,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季雲冉搖頭,輕聲說道,“沒事,可能是餓着了。香香,我們走吧。”
“嗯。”
香香陪着季雲冉離開,經過權赫身邊的時候,看了一眼權赫,很快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