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暗殺格里高利三

格里高利發出一聲痛呼。可子彈並沒有殺死他,而是再穿過玻璃後又射穿了他的耳朵,最後擊中了反綁住法蒂瑪手的衛兵的胸口。

子彈巨大的衝擊力全部作用在了衛兵的頭前胸。這名倒黴的衛兵胸口綻放出一朵奪目的鮮血之花,整個身子朝後面仰去,最後撞上了身後那些衛兵們。

趁着這個機會,法蒂瑪右手出手掐住了另外那名衛兵的喉嚨。這位來自奧斯曼宮廷的殺手顯然有着不同於她嬌小身材的力量,只一根過肩摔就把那名高出她不止一個頭的衛兵摔倒在了地上。

木地板發出一聲巨響。如果地板有生命的話,那就是它的痛呼了。

可更慘的是那個衛兵了,他連發出聲音的機會都沒有,便因爲腦震盪昏死了過去。

恢復了自由的法蒂瑪飛快地撿起了扔在地上的短刀和盾牌。她躍到格里高利的面前,從下而上地揮動了短刀。

如同切割奶酪般,短刀在格里高利的胸口和臉上劃開了一道大口子。這位血洗傭兵團的幫兇便這樣結束了他罪惡的生命。

“開槍,開槍!”

那位負責保衛格里高利安全的軍官眼見格里高利身死,又憤又怒。他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衛兵,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準了法蒂瑪。

在軍官的身後,也有兩隻火槍同時開了火。

背對着槍口的法蒂瑪如同後背長了眼睛般,在火槍噴射出火焰的一瞬間便一個迴旋倒在了地上。

三發子彈全部打在了牀上的鵝絨被上,激起一片片羽絨彷彿下起了白雪一般。

可危機遠沒有結束。這時候又有兩名衛兵高舉起長斧,狠狠地劈向了倒在地上的法蒂瑪。

光憑短刀肯定是無法擋下了。法蒂瑪無奈之下,只得橫過綁着盾牌的右臂硬接下了來。

長斧劈在了盾牌正中的位置。巨大的撞擊力震的法蒂瑪整條右臂發麻,而她原本半坐起來的身子也重新壓回了地板上。所幸,盾牌並沒有被劈碎。

可即便如此法蒂瑪也被長斧壓得動彈不得,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這時候,槍聲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子彈又準確地命中了其中一名拿着長斧壓制法蒂瑪的衛兵。

“小心,小心。外面有他的同夥。”

軍官回過了神,高聲提醒手下道。可這提醒明顯顯得有些多餘了。因爲接連的兩槍,傻子都知道在暗處還潛伏着敵人。

因爲那名潛伏者一槍一命的精湛槍法。不管是是軍官還是衛兵都寒了膽。他們一個個蹲下身子找着隱蔽物,儘量不讓自己成爲下一個獵物。就連那個壓制法蒂瑪的衛兵也不例外。

藉着這個難得的機會,法蒂瑪雙腿一蹬,將自己的身子穿過牀底送出去了幾米。在這期間,她還用飛刀打滅了房間內唯一一盞蠟燭。

房間內一片漆黑,緊接着傳來一聲玻璃碎去的聲音。

軍官咒罵威脅着手下去找引火物點起來,可早已杯弓蛇影的衛兵們深知這個時候,誰去點火肯定會引來槍手的攻擊,所以任憑軍官如何叫罵,就是沒有一個人動一動。

等過了很久軍官自己終於戰戰兢兢地爬到桌邊點起一支蠟燭的時候,法蒂瑪早就失去了蹤影。只留下三具屍體和一地碎玻璃。

“完了。”

這位軍官的內心充滿了絕望,雖然他是被長官私自派來保護格里高利的,可這位雅科夫將軍手下的紅人畢竟是死在了自己的保護之下,而且殺人者不過一二人而已。明天等待自己的不知是怎樣痛苦的命運。

他現在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不提這位可憐的軍官。法蒂瑪在越出窗外後便飛快地攀過宅子左側的圍牆。由於所有的衛兵都聚集到了宅子內,法蒂瑪的行動沒有收到任何的阻攔。

而在宅子的大門口,這時候已經聚集了一大波的人。這些都是被槍聲驚醒的附近的民衆。他們對着宅子指指點點,不時交換着些不可靠甚至荒唐的消息。

由於格里高利得到宅子的時間並不長,周圍的大部分鄰居們也不知道這兒住得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們只能憑空猜想。

一輛馬車平靜地經過喧鬧的人羣。馬車伕只是看了陷入混亂的宅子一眼,他並沒有停留,而是繼續前行拐過了街角,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馬車拐過街角後,繼續沿着宅子的左側圍牆行駛着。在馬車行駛到圍牆中段的時候,馬車伕停下了馬車。這位將渾身隱藏在藍色斗篷內的馬車伕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瞅了瞅,然後學着野狗叫了三聲。

一個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正是帶傷的法蒂瑪。

“快上車。”

馬車伕催促了聲。他看了眼法蒂瑪,然後又低下了了頭。

法蒂瑪一句話也沒說上了馬車。車馬車伕又一揮繮繩,駕駛着馬車繼續向前。

“法蒂瑪,你的手怎麼樣了?”

馬車內,徹辰見法蒂瑪握着右臂,嘴角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不由得擔心地問道。

在徹辰的身邊,還坐着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你怎麼不問問我格里高利死了沒有?”

法蒂瑪沒有回答徹辰的問題,反而反問起徹辰來。

“這,這……”徹辰被法蒂瑪問的有些不知所措。

法蒂瑪就想看徹辰這不知所措的表情,見陰謀得逞,她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沒事。而且,那個叫格里高利的已經被我殺死了。”

“格里高利真的死了嗎?”

還沒等法蒂瑪說完,坐在徹辰身邊的中年男子便開口問道。

法蒂瑪向徹辰投去疑惑的表情,在今晚之前,他並沒有見過這個中年人。

“哦,對不起。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因爲那傢伙曾經中了我一斧子,可他還是活了下來。”那中年男人又補了一句。

“這位是費多特先生,他也是格里高利的仇人。那兩槍就是他開的。”徹辰給法蒂瑪介紹起費多特來。

法蒂瑪點了點頭。她原本也奇怪,徹辰和他叔叔怎麼會有這麼高超的槍法。原來開槍的另有其人。

“如果一個人從頭到胸口都被劈開兩半還能沒死的話。”法蒂瑪說道。

費多特聽法蒂瑪這麼說,終於露出了大仇得報的滿足表情。

“費多特先生今晚也是跟蹤格里高利回宅子的,我們在路上相遇了。他原本也想晚上動手,我們便走到了一起。”徹辰簡略地介紹了下遇到費多特的經過。

在徹辰說話的時候,法蒂瑪認真地聽着。

等徹辰說完,法蒂瑪向費多特問了一個問題。

“憑費多特先生的槍法,原本你第一槍就應該殺死格里高利,可爲什麼卻只打中可他的耳朵。”法蒂瑪問道。

“其實那一槍我是想打死格里高利的,可那時候我看法蒂瑪小姐被兩個傢伙反綁住失去了自由,所以我就將目標換成了那個衛兵。因爲我聽徹辰說起法蒂瑪小姐的武技高超,若是能解放出一隻手來的話,我想您應該會有辦法反擊的。”費多特解釋道。

法蒂瑪聽完,感激地點了點頭。

“費多特先生,雖然我們的信仰不同。可我還是衷心地以我信仰的真主的名義,向您表示感謝。”法蒂瑪說道。

“不,不用了。”被一個年輕女子如此認真的感謝,費多特不禁露出害羞地表情。

可法蒂瑪很清楚,費多特的這份情是怎麼感謝都不爲過的。因爲他不僅救了自己,而且還放棄了一個殺格里高利最有利的機會。在那一槍之後格里高利就有了防備,若非自己給了格里高利致命的一刀而是選擇了直接逃跑,費多特要再想殺死格里高利就難了。

馬車不斷地行駛着,在這段時間內法蒂瑪至少感覺到了馬車駛過石板路、土路和石子路等三種不同的路面。顯然,馬車一直在城內打着轉兒。

“我們現在去哪?”法蒂瑪問徹辰道。

“我們現在就出城。明天雅科夫肯定會全城大搜捕我們,再待在這裡就不安全了。”徹辰說道。

法蒂瑪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而費多特顯然也不是多話的人。沒有人陪徹辰說話,徹辰也只得閉上了嘴。

車廂內又是一片寂靜。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馬車終於在一處停了下來。

駕車的皮德羅搖了搖鈴鐺,示意三人可以下車了。

徹辰率先下了車。可他一腳踩進了一個泥坑裡,濺起一腿泥來。

而四周,是一片的荒蕪。

“叔叔,我們這是到了什麼地方?不是說要去和埃弗裡希先生匯合嗎?”徹辰見皮德羅帶大家來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奇怪地問道。

“笨蛋,我們這麼直接過去,不是讓有心人知道殺死格里高利的人和埃弗裡希先生有瓜葛嗎?我們在這裡換身衣服,然後再去找埃弗裡希先生。”皮德羅將一個包裹扔給徹辰,包裹裡面都是瑞典樣式的衣服。

於是,徹辰等人輪流進了車廂換好了衣服。四人丟下馬車,朝着瑞典商隊的方向走去。

徹辰和皮德羅來斯摩棱斯克的時候是以瑞典商隊護衛的身份,而現在離開斯摩棱斯克又是以瑞典商隊護衛的身份,有時候人的命運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

當皮德羅和徹辰等人來到埃弗裡希住的旅館,埃弗裡希已經在門口等着他們了。

“先生們,願上帝保佑你們。”埃弗裡希說道。

“上帝確實保佑我們。”皮德羅意有所指地回道。顯然,他指的是刺殺格里高利成功的事情得到了上帝的保佑。

埃弗裡希顯然也聽出了皮德羅的畫外音,他爺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那麼,我們啓程吧。我的商隊已經在後院那邊等着了。”

四人跟着埃弗裡希來到後院,那裡已經停了十餘輛馬車。在馬車旁邊,商隊的成員們正在做着最後的檢查。

“埃弗裡希先生,這次你們沒有僱傭護衛嗎?”見商隊內不見一個護衛,徹辰有些奇怪了。按說戰爭期間,地面上肯定不太平,埃弗裡希這樣是不是太託大了。

埃弗裡希對徹辰的這一問題,只得報以苦笑。他何嘗不知道沒有護衛地面上不安全呢,可是那些僱傭兵們不是像徹辰他們那樣被費奧多僱傭去了,在斯摩棱斯克保衛戰中損失慘重就是在戰後加入了沙皇俄國的軍隊或者護衛着那些離開斯摩棱斯克的原波蘭貴族前往維爾納了。他是真的僱傭不到人手,可又不能一直待在斯摩棱斯克空耗積蓄,這纔不得已獨自出發。

“這不是還有我們嗎?”皮德羅拍了拍徹辰的腦袋,替埃弗裡希回答道。

商隊駛出了旅館的後院,朝着城門的方向前進。由於提早賄賂了守門的俄國士兵,雖然城內的槍聲已經引起了全城的警戒,可徹辰等人很輕易地便出了城。

待商隊遠離了斯摩棱斯克,徹辰等人才終於可以舒了一口氣。

這時候,埃弗裡希對身邊的皮德羅問道:“皮德羅,還有徹辰,今後你們準備去哪?”

“準備去哪?”皮德羅和徹辰不禁仔細考慮起這個問題來。

屠殺傭兵團的幫兇格里高利已經伏法,傭兵團的仇也算報了一部分。剩下的只剩下主謀雅科夫和屠殺的執行者懲戒營了。

“繼續報仇,我們還要找雅科夫和懲戒營報酬。”皮德羅說道。而徹辰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自己叔叔的說法。

“你們還想去搞偷襲刺殺嗎?就像殺格里高利這樣?可恕我直言,雅科夫將軍不是格里高利,就憑你們四個人,想刺殺他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幾百人的懲戒營”埃弗裡希說道。

叔侄二人聞言默然,他們又何嘗不知道。可誓言已經立下,仇必須報。

“你們願意聽聽我的想法嗎?”見叔侄二人都不說話,埃弗裡希又說道。這也是埃弗裡希考慮了很久的事情。

“埃弗裡希先生,你是我們的恩人,你有什麼好辦法你就說吧。”皮德羅說道。

“那好,”埃弗裡希點了點頭說道:“我認爲你們不應該單打獨鬥,而是應該去維爾納,參加拉齊維烏的軍隊。這位立陶宛大統領現下正在和沙皇俄國作戰,肯定很需要你們這樣會打仗的人才。而且,我們瑞典國王肯定不會對沙皇俄國對波蘭共和國的暴行置之不理的。到時候偉大的卡爾十世陛下一定會派兵支援亞努什從立陶宛方面反攻斯摩棱斯克。”

埃弗裡希的話聽來確實很有道理,如果能跟着亞努什打回斯摩棱斯克,叔侄二人確實很有可能報了傭兵團的仇。況且,佛朗哥團長在世的時候,原本也是要帶着傭兵團繼續爲波蘭共和國服務的。

“皮德羅叔叔,你怎麼看?”徹辰很有些意動了,可他還是要看看自己叔叔的意思

“那好,我們就去維爾納。”皮德羅咬了咬手指甲,沉思片刻,最後拍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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