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林森努力的想了一下當時培訓的內容,嗯,好像是有一項叫注意力轉移法,他決定試試。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我們每個人說一件有趣的事情,讓大家開心開心?”關林森提議道。
如果這是在正常環境下,鳳歌一定會認爲他是不是瘋了,丟人現眼的事情,當然是死也不會說的。
但是,現在好像,真的要死了呢,還不如開開心心的去死。
做爲提議人,由關林森先開始說:
“這是一個我聽來的故事,先聲明,真的不是我。軍中傳信,都靠斥侯,每天接到信就送到指定的地方,再從那裡拿到回信之後,再趕回來,有時候還會被派出去刺探情報,幾乎都不在營中,就算是軍中主帥,也未必知道自己麾下的斥侯,此時此地在哪裡。”
“斥侯們因爲經常風裡來雨裡去,嚴寒或過熱的天氣,會傷害他們的皮膚,因此,斥侯都會用布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
聽到這裡,鳳歌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男人們也這麼講究呀?我還以爲軍中的漢子都是好多天可以不洗澡的呢。”
關林森搖搖頭:“這不是講究或是愛美的問題,大漠上的風沙如同刀子,能把臉上割開一道血口子,正午時分的沙地,反射着太陽的光芒,只要曬上一頓飯的功夫,暴露的皮膚馬上就會變紅,然後就會像被開水澆過一樣的,起一層小水泡,再然後,皮膚就會慢慢的與身體脫離開來,可以一整張從身上揭下來,我曾經嫌戴着面罩會喘不上氣,於是就把鼻子露了出來,結果,沒有被遮到的地方是什麼形狀,到後來撕下來的皮就是什麼形狀,撕一天還沒完,連着脫皮三天……”
“別說了別說了……”鳳歌聽着都覺得心裡發毛,趕緊打斷了他,“不是說要講有趣的故事嗎,怎麼變成噁心故事了。”
關林森正說得興致勃勃,但是最大的受衆表示不想聽,那也沒辦法,只好繼續往下說。
“雖說斥侯在出任務的時候都是戴着面具的,但是,回營之後,他們就會把面罩拿下來,畢竟有這麼一塊東西捂在口鼻處,實在不舒服。有一個斥侯,他只有在回營的時候會把面罩拿下來,讓哨兵確認身份,平時也是一直都戴着。”
“話說,將軍有一個貼身親兵,每次都由他負責接下斥侯傳來的情報,並且把將軍的回信交給斥侯,交接的過程很短暫,斥侯可以不需要說一句話,只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足以說出心中所想。”
“等等。”這次打斷故事的是鳳安年,做爲一個八卦狗血的寫作者,他對某些形容詞十分的敏感,“這個,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般是形容姑娘的吧?”
關林森點點頭:“不錯,不過,本朝的斥侯中,也有不少是女子,女子心細謹慎,經常能發現不容易被發現的異常情況,所以,這位親兵,一直認爲這位斥侯是女性,這樣他不摘面罩就更好理解了,姑娘家麼,更講究一些,怕風吹日曬,也怕聞見這些軍營裡的汗臭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