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剛剛纔落水,就已經生病到要請大夫的程度了?”金璜踮着腳尖瞧熱鬧,鳳歌視她不存在,想着也許真的是因爲落水而生病,那自己斷然不能就這麼走了,起來也是因她而起的。
鳳歌匆匆跟着跑進臥室,臥室裡正在八卦的人看見剛纔聊了半天的人忽然出現在眼前,趕緊閉上嘴,沸反盈天的房間忽然變得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這氣氛也是相當尷尬,大夫爲林翔宇診脈之後,皺着眉頭:“林大人的病,不止是落水,他先前受驚過度,心脈血不足,致使風邪入侵,早上又受驚,加重病情,最後的落水,只不過是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哦哦,好有道理。”衆人點頭稱是,大夫攤開文房四寶,開出幾頁的藥方:“照這個抓藥,八碗水熬成一碗,每天三貼,不過七八日,也就好了。”
僕婦看了看,不過是普通的收驚安神的藥,中間又加配了幾味以祛風邪,便收下,準備去外頭藥鋪。
鳳歌看着躺在的林翔宇:“你到底怎麼了?”
喲哦,這是要上演探病?
八卦的衆人好奇萬分的睜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就等着下文,林翔宇顫顫巍巍舉起右手指着他們:“你們一個個都不好好上班!等我好了,扣光你們的俸祿!”
衆人一鬨而散,八卦的重點是免費而有趣,如果因爲這個被扣了真金白銀,那就划不來了。
等所有人走了以後,鳳歌問道:“你爲什麼見了我像見鬼一樣?”
林翔宇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你真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鳳歌一臉的無辜。
“昨天晚上,你你你你……”連了好幾個“你”,林翔宇也沒出個下文來,畢竟男漢大丈夫差點被丫頭強吻這種事情,出來實在是丟人現眼,比當初考工部三試而不入還要丟臉,上回已經被迫出京外派,這次他不想再去更遠的地方。
鳳歌仔細回想,腦海中,似乎是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一個男人她的身上,她又那個男人的身上,那個男人的面目已經沒有印象了,只記得他的身體在顫抖,就像林翔宇現在的樣。
她本以爲那只是自己做的一個,難道是真的……自己恃強行兇,把林翔宇給……
鳳歌搓搓臉,覺得很是匪夷所思,但是看着他現在的樣,就像被惡霸欺凌的良家婦女,不由得她不往那個方向想。
“我……我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鳳歌醞釀了很久,還是出來了。
“出去!”林翔宇大叫。
鳳歌怕自己留在屋裡對他刺激太過,只得怏怏出屋,出去之後,發現金璜已經不見了,咦,這個女人不是要十倍的解約金嗎,怎麼就這麼走了?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大概只有暗中觀察一切的關林森可以回答了,鳳歌認真的想應該怎麼樣才能把他給召喚出來,剛剛要落水的時候,他出來了一次,可能只有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纔會出來?
想到這裡,鳳歌四下尋找繩,想先上個吊,結果發現後院裡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再跳一次水塘?可是她只是想把關林森召出來,並不想還要換身衣服。
面前的白牆看起來十分結實,大概撞上去,也能死吧?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鳳歌向後退了幾步,忽然加快腳步,飛奔向前,直向白牆而去。
還沒跑幾步,一隻黑影“唰”的從斜刺裡衝出來,擋在她的面前,可惜,身高不夠,只是擋在她的腳前,她一下剎不住步,重重地向前栽了下去。
就在她的頭要與青磚地發生劇烈碰撞的時候,整個人如騰雲駕霧一般的飛了起來,一個寬厚的懷抱抵去了所有的力,將她牢牢護住。
“大姐,這是做什麼?”關林森面無表情的問道。
鳳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我,我只是想叫你出來。”
關林森幽黑的眸裡看不出一點溫度,冷冷的看着她:“根據暗衛工作守則規定,如果主要尋死,就由着他尋死,我們的保護範圍是意外或是他人蓄意謀害,自殺是不在保護範圍之內的。”
“哦……”鳳歌心裡十分失落,接着又浮出一絲欣喜:“那你爲什麼還出來救我?這不就違反暗衛工作守則了嗎?難道,你這是爲我破例?”
關林森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黑狗虎:“因爲剛纔你是被它絆了一跤,如果不是因爲它,我是不會出手的。”
“……”這人也是個毫無同情心的,鳳歌憤憤:“那我要找你的時候,應該怎麼叫你出來!”
關林森無奈地看着她:“你就叫我的名字,讓我出來就好啦。”
“就是……‘關林森,出來’?這樣?”鳳歌眨巴着眼睛。
關林森點點頭,又將一本《大恆皇朝暗衛工作規範管理條例》從懷中掏出:“大姐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從這裡面找到答案,以後切莫再做這種……這種傷及自身的事了。”
早知道有這本書,就省事多了啊,什麼工作規範,分明就是《如何正確科學使用暗衛》的明書。
“本文所指的暗衛,即簽定暗衛委託協議,接受暗中保護僱主職責的人員,保護僱主的人身安全。”
“僱主財產安全、僱主親朋好友安全、僱主自尋死路均不在保護範圍之內。”
“未經僱主召喚,暗衛不得顯露行蹤。僱主召喚應遵守相應程序,不得在有3歲以下,60歲以上的圍觀者在現場時召喚,如違法此條規定,造成兒夜啼,老人心梗等等一切後果,均由僱主承擔。”
“暗衛不得接受其他人或其他組織提出的任何兼職要求,不收費的兼職也在此條規定之內。”
“暗衛不得利用職權謀害僱主,僱主不得利用僱傭關係謀害暗衛,如有私人恩怨,須向暗衛工會提交申請,解除僱傭合同後自行解決。”
鳳歌看的直咋舌,這比外國傳過來的女德女誡還要複雜,她又隨手翻了翻,發現最後一頁只有一條,用極其的紅體字寫着
“暗衛有權拒絕一切僱主的非正當要求,包括但不僅限於職業X騷擾!如僱主違反此條,則由暗衛權益委員會直接向皇帝陛下提起申訴。”
哎哎?等等,這個什麼暗衛權益委員會是什麼鬼?
鳳歌十分費解,想要親自見到皇帝,就算是朝廷官員也得是正三品以上,區區暗衛,竟然有此能量?
不過仔細想想,本朝第一任暗衛統領,是太祖的摯交好友,父皇的暗衛好像在父皇登基之後由暗轉明,跑到邊關去做將軍了,再然後……嗯,咦,起來,這個人應該很有名的,爲什麼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他做將軍之後有什麼英雄事蹟?也可能是過於太平了,所以將軍無功?
鳳歌用力的回憶,纔想起一星半點,似乎那個暗衛姓劉,很普通的姓,卻有一個不錯的名字,叫劉觥奕,又是喝酒又是下棋,挺風雅,不像這個關林森,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五行缺木,搞了這麼多木。整個人也像木頭一樣……
又在屋裡坐了一陣,外面有僕婦喚她用午膳。
重病不起的林翔宇自然是有人端進房去吃,本來飯桌上有個金璜插科打諢也挺熱鬧,可是,現在她也走了,鳳歌心情低落,雖然桌上的飯菜不錯,可是她卻一點也吃不下去。
後院裡的僕婦本來就不多,現在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偌大一個院裡,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也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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