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王儲和太子妃殿下重歸於好的消息在冬宮不徑而走,有人說是太子妃主動向彼得王儲示好,並趕走了王儲牀上的情/婦伊娃;也有人說彼得王儲的寢室裡夜夜發出激/情的高叫,唯一奇怪的是喊叫的人都是彼得殿下;還有人說的更誇張,什麼王儲寢室夜夜笙歌,被翻紅浪,早晨僕人們十有八九都能發現王儲殿下滾到牀下,真是少年夫婦青春四溢啊
謠言傳到尼爾耳中,令他胃疼了整整一個月,雖然琳娜沒和他解釋什麼,他也能肯定自己的小女朋友與彼得之間根本沒啥。但是任誰天天聽到人們將自己心愛的女孩與其他男人放在一起打趣,即使這男人是她的合法丈夫,那都是高興不起來的。
宮廷第一美男子的落落寡歡,引發了宮廷貴婦們新的交鋒,她們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來逗引心中的偶像展露笑容,這成了取消宮廷娛樂後的唯一能激發熱情的活動。她們圍追堵截,佔據了尼爾常去的圖書館、內花園和桌球室,令他在整個冬宮找不到一處安寧的地方,同時也加大了他和琳娜幽會的難度。女人們窮極無聊,便把所有的心思投入到賣弄風情上,她們的曖昧言語、拋出的桃色、甚至是公然動手吃豆腐,折騰的尼爾狼狽不堪。
沒有舞會和宴會的冬季是漫長的,冬宮裡除了偶爾舉辦的清談茶會,基本沒有什麼像樣的活動,包括白女皇在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時間彷彿比往常多出了一倍。
貴族們百無聊奈的打發日子,終於熬過了三月,西面傳來了振奮人心的消息:帝國西軍越過波蘭進入普魯士東部,與當地守軍正式交鋒。八萬人的帝國軍順利的拿下了東普魯士邊境地帶,大元帥魯緬採夫下令駐守普波邊界,靜候女皇陛下的命令。
白女皇陛下收到戰報非常興奮,第一戰的勝利至關重要,起碼能暫時壓下宮中反戰者的聲音。第二天另一封更加令她愉悅的信件也被送到了她手中。
“尊敬的沙俄帝國白女皇陛下:近期由於貴國的慷慨相助,普魯士的放緩了南下我國的腳步。腓特烈的部隊在薩克森地區暫時滯留,這是我們俄法奧聯軍絕好的機會聽聞貴方勇猛的魯緬採夫大元帥在東普魯士殲敵五千,真是可喜可賀我懇請您准許貴方的部隊儘早向普魯士首都柏林進發,讓我們共同贏得一場榮耀的勝利吧
上帝保佑您
您的忠實的瑪麗婭特蕾莎。”
白女皇陛下合上信,微笑着遞給費伍德夫人。
“依蓮,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去奧地利渡過這漫長的冬天?聽說那裡的溫泉不錯。”白女皇說道。
“謹遵您的旨意,我的陛下。”費伍德夫人接過信,標上標籤後放在專屬的國務信箋盒內,隨後轉過身爲白女皇陛下收拾掉她面前用完的餐盤。
白女皇託着下巴,望着窗戶外面冰天雪地的涅瓦河。
“恩,就這麼定了,讓宮裡所有的廷臣都準備下,我們要對奧地利進行國事訪問。”
費伍德夫人搖搖鈴鐺,進來一批侍女收拾東西,她自己倒退着出門傳令去了。
白女皇陛下真是打了張好牌,在國庫空虛沒法舉辦晚會的當口上,她終於找到了勤儉節約的娛樂方式:帶着人直接上奧地利蹭吃蹭喝。
很快,白女皇的國事訪問理所當然獲得了有求於她的奧地利女皇的熱情歡迎,奧方送來的回信表示:歡迎沙俄帝國旅遊團蒞臨奧地利檢查工作,一切費用均由奧方報銷。
於是白女皇陛下帶着帝國的宮廷貴族們於四月初出發了。
“你膝蓋過去點,保持離我十五釐米的距離”馬車內琳娜正拿着杆尺子敲打着彼得王儲的大腿。
“哎呀好疼你就是個巫婆”彼得眼淚汪汪的低聲咒罵道。
“哦呵呵呵呵”琳娜高舉尺子笑出了聲,“謝謝誇獎。”
“我……我要上報給女皇陛下,說你……”彼得終於被敲打的不耐煩了,他跳起身揮舞着拳頭宣稱道。
“說我什麼?揍你?踹你?虐待你?哦,我親愛的王儲殿下,你堂堂個男子漢將來可是要領兵作戰的大英雄,要是傳出被自己夫人胖揍的謠言……那以後連個士兵都不會把你放在眼裡”琳娜像招財貓般的搖晃着手腕眯着眼睛嬌笑。
“你”彼得氣鼓鼓卻不得不重新坐下,小心的按規矩保持與琳娜之間的距離,心中暗自唸叨:忍耐是最偉大的美德,作爲一名成功的領袖,從小就要學會隱忍……
從聖彼得堡到奧地利的維也納,漫漫長路無休無止,一個月多的行程幾乎將琳娜和彼得都要逼瘋了。對於帝國第一夫婦來說,成天面對面的坐在馬車內就是場痛苦的煎熬,琳娜無聊的渾身長蘑菇,就以欺負彼得同學解悶,而可憐的彼得同學爲了維護自己‘勇猛’的聲譽,不得不強裝什麼事情都未發生。
終於,經歷了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車隊抵達了奧地利。瑪莉婭特蕾莎女皇派出王儲約瑟夫領隊在國境邊界恭候,白女皇以及隨行的沙俄帝國宮廷貴族們都非常滿意奧地利人的熱情,他們看到鋪滿驛道的鮮花、圍觀歡呼的人羣和年輕的奧地利王儲殿下熱情洋溢的笑臉。
約瑟夫王儲今年剛滿十六歲,正是青春茂盛的年紀,他身材纖細優雅,個頭高挑,原本只算清秀的五官被剛從馬車上下來的,沙俄帝國王儲彼得殿下的倭瓜麻子臉一承託,立馬成爲了絕世美男。
沙俄帝國的宮廷貴族們紛紛用扇子和禮帽遮擋住臉,真令人尷尬,自家的王儲殿下怎麼看起來就像是個賣煤炭的呢
“我慎代表我的母親,奧地利大公、匈牙利女王和波西米亞女王瑪莉婭特蕾莎歡迎白女皇陛下蒞臨奧地利。”約瑟夫王儲站在迎接團的最前方,摘下禮帽優雅的彎下腰。
白女皇陛下扶着美男子嘉列夫的手下了馬車,微笑着望着對面這個年輕人。
“感謝貴國對我們的盛情邀請,我希望在對普態度上儘快與特蕾莎女皇達成共識。”白女皇開口道。
女皇陛下初次見面就直言不諱的提到了對普態度,這讓王儲約瑟夫非常興奮。他趕幾步上前挽起白女皇空着的手臂,陪着她越過奧地利邊界,換乘上奧方特派的皇冠形黃金馬車,據說這可是特蕾莎女皇自己的座駕。
沙俄帝國的貴族們和奧地利迎接團面對面的行了禮,也紛紛乘上馬車繼續行程。
琳娜嘆了口氣,和遠處的尼爾對視一眼,轉身也登上馬車。倒黴還要和彼得熬上好幾天
一個禮拜之後,沙俄旅遊團終於開進了歐洲大陸中央的音樂之都維也納。琳娜推開擋住光線的彼得,打開車窗把小臉湊到窗口,車隊正沿着美麗的多瑙河飛快的駛入城內,窗外春日陽光燦爛,鬱鬱蔥蔥的樹木散發出生命的氣息。
五月的維也納,是春之女神眷戀的地方。西面巍峨的阿爾卑斯山、波瀾起伏的維也納森林彷彿是綠色的織錦;波光粼粼的多瑙河在春日的暖陽下泛出金色的漣漪,車隊行駛在河畔的林蔭路上,透過成排的白樺樹,能看到多瑙河上一隻只顏色絢麗的單帆船。
琳娜深吸一口迎面吹來的帶着花香的暖風,真是令人舒爽極了,她甚至感覺到一路上的憋悶和陰鬱瞬間消失一空。小姑娘轉過臉對彼得露齒一笑,嚇的彼得連連發抖,見鬼的琳娜巫婆又要折騰人了嗎?
抵達美泉宮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馬車穿過宮門開始減速,寬闊的宮廷御道兩側是修剪整齊的巨大花壇,正對面的黃褐色巴洛克式宮殿就是美泉宮,規模比冬宮小了很多。
車隊在宮殿前廣場停下,琳娜飢腸轆轆的下了車,開始憧憬奧地利的美食宴會。卻發現宮門打開後,一百多人帶着各色樂器從皇宮內小跑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她好奇的睜大了眼睛,手風琴、長笛、小提琴、大提琴、軍鼓……應有盡有層出不窮,只見這些人迅速的排成兩列,擺好了造型。
“我們維也納是音樂之都,音樂之神的故鄉,現在就請陛下凝聽我們發自肺腑的感激和歡迎的聲音吧。”王儲約瑟夫對白女皇陛下說道。
唉?歡迎樂隊?琳娜鬱悶了,說實話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長途跋涉之後還是吃飯和睡覺比較實惠吧?
可無論她喜歡與否,奧地利人皇家樂隊已經開始演奏了,一曲優美的管絃樂飄入了一雙雙飢腸轆轆的耳中,沙俄帝國的貴族們爲了不顯示出‘北方土包子’的姿態,只得強忍飢餓面帶微笑的凝聽。
一曲終於罷了,樂隊卻沒有散開,仍舊嚴嚴實實的擋住進宮的通道。
“陛下,您不覺得音樂是世間最美妙的藝術嗎?”王儲約瑟夫笑着問道。
“當然,我一向要求我的廷臣們都要懂音樂。”白女皇打腫臉衝胖子般的回答。
“啊,那真是太好了奧地利找到了知音我們哈布斯堡家族尋獲了真友陛下,請您再次細細品味我們想以音樂的藝術傳遞給您的信息:我們奧地利是多麼的渴望成爲沙俄帝國永久的盟友”激動的王儲約瑟夫再起擡起手臂,示意樂隊奏樂。
一旁的琳娜簡直都要瘋了,這些奧地利人是準備用音樂讓我們的都餓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