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不自量力
法則的暗紋一閃而逝，法規涌動而帶起的勁風也慢慢平息，鳳無霜擡手擦去下顎上的鮮血，冷冷的看着還沒有回過神來的衆人。
“從現在開始，我和你們鳳家就是勢不兩立的死敵，若你們今天殺不了我，有朝一日我必將覆滅整個鳳家！”她冷入骨髓的眼神掃了一眼面容呆滯的百里清，語氣斬釘截鐵。“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
狹小的房間彷彿在剎那擴大，少女清越的聲音染了刻入骨髓的仇恨，一遍一遍在耳中重放，百里清整個人倒退了一步，絕美的面容慘白如紙，看着對面冷傲的黑衣少女，眼瞳發顫的厲害，幾乎要泛出水光來。
鳳無霜卻也不看她一眼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鳳烽，等待他的反應。
其實鳳烽剛纔攻擊鳳無霜完全是條件反射的無心之舉，不是有意要將鳳無霜重傷，就算他再不看重自己這個女兒，也要顧慮下個月的大婚。
所以在看到鳳無霜重傷吐血的時候，他其實也有那麼一點愧疚，卻沒料到鳳無霜的性子這麼極端，居然會因爲那一擊而完全斬斷了父母之情，更甚至偏激到對天地法則立誓，這樣一來可就不是小事了。
天地法規之霸道就在於只要立下誓約，就絕對沒有後悔的餘地，也就是從鳳無霜立誓的那一刻開始，她和鳳家就成了絕對的敵人。
法規的霸道約束會一直持續到她和鳳家其中一個滅亡，在此之前若她生出半點想要放棄的念頭，法規就會立刻將她抹殺，就是爲了自己的命，鳳無霜也絕對不能放棄與鳳家爲敵。
一個好好的女兒，居然就怎麼變成了不死不休的敵人，鳳烽的心裡除了鬱悶，更多的倒是憤怒。
他絲毫不認爲這是自己的錯，只道是鳳無霜性格極端，不是懦弱就是偏激，乃至做出這等荒誕之事！
若這種事情傳出去，他鳳家的顏面就全被這麼一個“廢物”丟光了，老家主不氣到吐血纔怪，而他鳳烽的面子更是沒地方放了。
想到這，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百里清，眼裡的譴責清晰道出——你看看你生出的什麼女兒，簡直就是丟我鳳烽的臉！
百里清原本就慘白的臉色，在這樣的眼神下越發虛白了，深深的低下頭，咬着脣一言不發，她的心情也是複雜，對鳳無霜的那點心疼、在這個眼神下又變成了怨恨。
她爲什麼會生出這樣一個女兒，不但沒給她在鳳家爭過半點面子，反而處處拖累於她……
如果沒有這個女兒該多好啊……
其實在這個時候，鳳烽根本就沒把鳳無霜的誓約放在眼裡，他知道鳳無霜無法凝聚幻力，想要覆滅有百年基礎的幻師大家族哪是那麼容易的？到最後只會是鳳無霜自己自尋死路而已。
不過，他卻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一個廢物女兒，如果只能給他丟臉，還不如早死的好！
想到這，他的目光冷冷的瞥向鳳無霜，“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