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以前的她,還是現在的她,都是深愛着這個男人,她寧願自己做壞事,讓他安心的做皇帝,爲他不擇手段,鋪平登基之路。
可她也是個女人,也有脆弱的一面,那還是個孩子,就因爲她的一點點安排,就將那孩子推上了絕路,或許他們都有不同的命運,都是因爲她這個外來的人,導致了命運就此了結。
“你太傻了。”月霖銳輕柔着她的長髮,抱着她,像是抱着一個受了傷的孩子。
羅剎知道誰來了,這時候進去只怕會讓他們尷尬,何況夙雲心需要他來安慰,而不是他們這些手下。
淡淡的嘆了口氣,羅剎回到房中,看了看那兩個昏睡中的男人,提筆寫信,將信鴿放出。
恨,是最難承載,也是最沉重的感情,若情非得已,月霖銳絕不想讓夙雲心承受這些,可她非要這樣傻傻的去做,在他的身邊,真的不是她想要的世外桃源。
但現在,他又怎麼捨得放她離開?
“是我對不起你,我答應你,一定會給你一片真正的世外桃源。”月霖銳輕吻着她的額頭,用自己的體溫化作力量,希望能幫助她走出噩夢。
夙雲心的眼淚滑落下來,一顆一顆,晶瑩無瑕。
月霖銳細細的品嚐那苦澀的眼淚,將它們吞進肚子裡。
夙雲心看出了他的舉動,竟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獻上深吻。
脣舌纏綿,她幾乎忘記了要呼吸,只在他的脣間搶奪着那苦澀的淚,她一點苦都不要讓他受,月霖銳也同樣糾結,等到兩人認清那眼淚已在火焰中消失,那深深的焦躁與渴望又將意識吞沒。
又是一夜的瘋狂承歡,月霖銳都留下後遺症了,每次都不想讓夙雲心扯他的衣服,有時候夙雲心並沒有那麼瘋狂,可他既然說了,不撕好像又不好玩。
何況喝了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都值得被原諒。
放肆如她,再一次侵犯皇威,月霖銳卻沒有再客氣,這一次無論如何都在將她壓在身下。
這次比較吃虧,夙雲心喝了酒,頭昏腦脹的沒有力氣,就讓他佔了先機。
月霖銳使盡渾身解數,一定要讓她嚐到男人主動的美好,讓她以後都甘願承歡,而不是霸道的在這種事上,也要做一回女皇。
情到深處,月霖銳突然想起了什麼,緊緊的抱着她,親吻着她的肩頭,在她耳邊輕聲低語:“給我生個孩子吧?”
夙雲心猛地瞪大了眼睛,腦海中“轟隆隆”的作響,強烈的衝擊下,快感襲來,她卻只想着這句話。
第二天一早,月霖銳因爲不能錯過早朝,天還沒亮就起來,輕輕的吻了吻夙雲心的額頭,給她蓋好被子:“睡吧,我要回去了,抽空再來看你,記住,這段時間什麼都不要管,也不要去想宮裡的事,只靜靜的等着,我來接你就好了。”
夙雲心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聽見沒聽見,嚶嚀一聲轉過身去,繼續睡。
月霖銳無奈的搖搖頭,對她滿是寵溺,可也鬱悶衣服怎麼辦?
走到外廳,就發現有一套衣服放在桌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人,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換好了衣服,打開房門,樊凝塵和羅剎就在外面,月霖銳有點小小的尷尬,可還是強拿出皇帝的威嚴,走了過去。
樊凝塵微微行禮,道:“皇上,馬車已經在外面候着了,宮裡也都已經打點好,小李子公公會在宮門接引您回去換衣服,早朝。”月霖銳點了點頭,不得不說樊凝塵是個細心謹慎的人,有她在,倒比歐陽漠安排的好。
“那我先回去,等歐陽漠醒了,你送他回去,不要誤了早朝,這兩天麻煩事太多……”月霖銳話說到這,點到即止,樊凝塵抱拳領命,帶着他從正門出去。
這個時間大家還都在睡夢中,沒人注意馬車離開。
駕車的人是一個看上去很憨厚的年輕小夥子,一路沉默寡言,卻能將馬車駕駛的快而平穩。
夙雲心身邊盡是這種能人,這樣的女人若是讓她遠離政事倒是屈才了。
可這樣的女人偏偏有一顆多愁善感,柔弱不堪的心,又讓他怎麼捨得看她如此傷神?
只要她能自由,快活,這個皇帝做與不做又有什麼意思?
有時候覺得,自稱爲我,比自稱爲朕,舒服多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歐陽漠才緩緩醒來,具體說,他不是自願醒的,而是被顛簸醒的。
他正在一輛疾馳的馬車上,時間就要來不及了,樊凝塵也不能再等,只能把歐陽漠丟到馬車上,無奈她什麼都會,就是不會駕駛馬車,只能另外找人駕車。
駕車的人把馬車開的跟雪雕飛行一般,速度之快令人乍舌,轉眼間,落雁都的繁華景象就被他們落在了身後。
爲了不讓歐陽漠顛簸撞到頭撞死,樊凝塵好心的坐在他身邊,將他的頭放在自己腿上。
等歐陽漠醒了,看到這一幕,不禁笑了起來。
樊凝塵注意到腿上有動靜,低頭一看,見他正睜着眼睛,二話不說用力一推,自己坐到了角落。
歐陽漠悽慘的撞到馬車上,頭
暈腦脹。
“哎呦,你既然都幫了,就不能幫到底啊,這馬上就要早朝了,你想看我死在朝堂上啊?”歐陽漠說着,想要動彈動彈身體,不想還是動不了,只能巴巴的望着樊凝塵:“我怎麼還是動不了?”
樊凝塵湊過去看了看,摸了摸他的手腕,還是一樣的無力:“不可能啊,羅剎說你醒了就能好了。”
“咣!”馬車又顛簸一下,歐陽漠像個布娃娃似得滾到一邊,眼瞅着就要撞到頭,樊凝塵伸手擋了一下,順勢將他扶起來,枕在自己腿上。
歐陽漠抿了抿嘴,打量着她故作冷漠的小臉,忍不住笑起來。
“笑什麼?”樊凝塵瞪了他一眼。
“看見你就想笑,把自己曬得這麼黑,弄的跟男人一樣,你是想用這種辦法叫添翼心疼嗎?”話音一落,樊凝塵再次推開他。
“咣咣……”歐陽漠的頭連撞兩下。
“喂,你別這麼絕情行不行?就不能聊聊敏感話題啊?”這次不管歐陽漠說什麼,樊凝塵就是不搭理他。
等快到皇城的時候,歐陽漠自己爬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整理衣衫。
回去換衣服是來不及了,只能將就着先把早朝混下來。
樊凝塵惡狠狠的瞪着他,聲音似從牙縫裡擠出來:“原來你根本沒事。”
“對啊,我本來就沒事,只是不想讓你這麼不開心,逗你玩罷了。”歐陽漠壞壞的笑起來,感覺馬車停下來,他就挑開車簾,露出自己這張比名牌都要好用的臉。
“是歐陽大人,放行!”守城兵放行,馬車又開始行駛起來。
歐陽漠安心的坐回到馬車上,樊凝塵盯着他,冷冷一笑。
“你笑什麼?”歐陽漠疑惑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樊凝塵笑得更美了,衝着歐陽漠勾勾手指,從懷裡掏出手絹。
歐陽漠以爲她要親自給自己擦擦臉,就湊過去無恥的笑着:“沒想到你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沒想到,樊凝塵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趁着他張嘴準備大叫的時候,把手絹往他嘴裡一塞。
“唔……”歐陽漠欲哭無淚,抱着肚子跪倒在樊凝塵面前。
樊凝塵笑意退去,再度勾起歐陽漠的下巴,警告道:“不許拿我的事開玩笑,如果不是看在你要早朝的份上,這一拳我會打在你的臉上。”
歐陽漠眉心緊蹙,有苦難言,他現在是明白什麼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了,掏出嘴裡的手絹,剛要說話,外面的馬車伕輕聲說道:“大人,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