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當面對峙
章節名:263當面對峙
雪暖汐從未這般跟永熙帝說話,便是在這一刻之前,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說出這些話。
可是他卻不後悔。
或許這些年不僅僅是她變了,他也變了,他變得不再如從前一般毫無保留地相信她,不顧任何回報地愛她。
“涵涵……我真的很怕……我怕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不再如從前一般單純,我更害怕我也學會了算計,學會了利用,學會了貪心。”
“阿暖……”永熙帝知道他若知道她瞞着他這些事情必定會動怒,可是卻沒想到這件事對他的傷害竟然如此的大,“我只是害怕你再受到傷害……阿暖,從找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發誓,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阿暖,我沒有將你排擠在我,我只是不想我世界中的骯髒傷及你!”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或許如今不管解釋什麼都無法改變她對他造成的傷害。
“阿暖……”她伸手握住了他的雙臂,似乎擔心他會因此而離開她,語氣帶上了哀求,“別這般看着我,別這般想我……”
雪暖汐哽咽一聲,隨後擡手拉過了她的右手,然後,緊緊地咬上,不過這一次沒有心軟,用了勁咬下去。
永熙帝的眉頭因爲疼痛而皺了一下,不過卻沒有開口,任由着他咬。
好半晌,雪暖汐方纔鬆開口,而永熙帝的手腕上多了一個牙印,已然滲出了血,他盯着那牙印,又擡頭盯着她,惱怒道:“你怎麼不……”話沒有說完,便斷了,隨後又盯着她半晌,咬牙切齒地道:“你就是斷定我會心軟!司慕涵,你這一輩子便吃定了我是嗎?!”
“我沒有想用苦肉計,但是我知道你還肯這般對我便是心裡還有我。”永熙帝卻道,“這一輩子也就只有你會這般對我!”
“我心裡沒有你還能有誰?!”雪暖汐瞪着她,“可是你的心裡卻不僅僅只有我!”
永熙帝沉默。
這一輩子在這件事上她永遠都虧欠他的。
雪暖汐的神色在說了這話之後有過一絲不自然,隨後,似乎又想說什麼,可是嘴脣動了,始終說不出來。
“對不起。”永熙帝緩緩伸手將他擁入懷中,認真說道。
雪暖汐沒有動,愣愣地靜默半晌,然後,合上了眼。
他知道今日不但他受了傷,也傷了她。
“阿暖,對不起。”永熙帝又一次道。
雪暖汐睜開眼,心情似乎已經平靜許多,“這件事你打算如何?”
“阿暖……”
雪暖汐伸手推開了她,正視着她,“不要再找其他的藉口搪塞我,涵涵,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無法遮掩下去了!鳳後這般一鬧……”
“我已經讓人去了白家將白鞍擒拿進宮。”永熙帝正色道,“鳳後此舉是我疏忽了,我沒想到他會這般做,他這般一鬧,這件事只能一查到底!”
“你也懷疑白氏?”雪暖汐盯着她道。
永熙帝看着他,“我不信白氏會這般做。”
雪暖汐鬆了口氣,“既然你不信,那……”
“便是因爲朕相信白氏不會這般做,所以方纔要一查到底,只有這般纔可以洗清他的嫌疑。”永熙帝打斷了他的話,繼續道,“阿暖,先前朕摁住這件事,不是不信白氏,而是不想再刺激榮王,更不想讓白氏這個太女正君的聲譽蒙上污點!”
雪暖汐沉吟會兒,又吸了口氣,道:“鳳後心疼維護自己的孩子我明白,我也理解,可是鳳後這般做……”
“是朕的錯。”永熙帝道。
雪暖汐凝視着她,在這一刻,心中忽然間明白了一件事,他空缺了的十三年,並不是沒有造成影響,不是拉遠了他們的距離,而是讓她的心裡多了其他人的分量,若是在以前,鳳後如此作爲,她必定大怒,可這一刻,她卻將所有的罪責攬在身上。
在她的心裡,鳳後這十三年的陪伴還是有了分量吧?
可他缺失的十三年的確存在,她沒有忘了他已經是很好了,便是她心中別人的分量重了,他又能如何?
“我明白。”
雪暖汐沒想因爲這件事鬧,即便此刻他的心難受的厲害,可是,他愛她,即便這一刻不再如從前一般不求任何回報,可是他還是愛她!
他缺失的那十三年,並不是她的錯。
“阿暖……”
“你放心,我雖然惱怒鳳後此舉,但是我還不至於對鳳後做什麼。”雪暖汐淡淡道,“你放心。”
“阿暖……”
“你審問白鞍的時候,我想在場!”雪暖汐打斷了她的話,“還有,鳳後讓人去了太女府,動靜即便不大,但是也一定會傳出去的,屆時定然會對述兒造成影響,依我的意思是要在這個影響傷及述兒之前查清楚此事,此外,述兒如今定然得到了消息,即便述兒阻止不了鳳後的人,也定然會陪同白氏進宮的,陛下不如派人去看看,若是他們進宮了便直接將人帶到交泰殿來,既然要審問,便一同審問,鳳後若是想知道結果不妨移步。”
“阿暖——”永熙帝沒有放心,反而更是擔心,她從未見過雪暖汐這樣子,雖然沒有怒氣,可是卻是生硬疏離,“別這樣對我!”
雪暖汐看着她心中的不安,心裡也是揪着痛,他不想傷害她,這一輩子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可是他似乎控制不了自己,或許他真的貪心了,“我的心有些亂,我先去暖閣靜一靜,等一下人到了我再……”
“對不起!”永熙帝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伸手緊緊摟着他,“可求你別這樣對我!阿暖,你若是生氣想要如何都可以,但是不要這般對我!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你,好不容易纔讓你回到我的身邊,不要這般對我!”
“涵涵……”雪暖汐的聲音便的低迷。
永熙帝將人摟的更緊,“阿暖……”她還想說什麼,但是卻沒有機會,因爲冷霧進來了。
冷霧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形,然後垂頭道:“啓稟陛下,奴侍有事稟報。”
“何事?”永熙帝沒有鬆手,直接問道。
冷霧回道:“鳳後派遣去的宮侍進了太女正君院子之時,太女正君以及其貼身小侍在花廳中神色不安,而其貼身小侍的懷中抱着一個小包裹,那小包裹內有一包藥粉,經駐守太女府的太醫檢驗,證實爲墮胎藥。”
永熙帝眯起眼,“什麼?!”
雪暖汐猛然推開永熙帝,面色也是震驚,“不可能!”
冷霧垂着頭。
“消息可確實?”永熙帝眯眼道。
冷霧回道:“奴侍已經確認過了,的確屬實,此外,太女和太女正君正在往宮中而來,欲與鳳後親自對峙!”
永熙帝沉吟會兒,“將人帶到交泰殿,請鳳後!”
“是!”冷霧領旨,隨後行禮離去。
永熙帝轉過視線看向仍在呆怔中的雪暖汐,“阿暖……”
雪暖汐猛然攥住她的手,“你說……會不會是有人陷害?!”
“朕會查清楚!”永熙帝握緊了他的手一字一字地承諾道,她對白氏並不是沒有懷疑,但是這份懷疑沒有維持多久,因爲她還有另一個懷疑的對象,而白氏也的確不可能對榮王側君下手。
除非他瘋了,否則絕對不會對榮王側君下手的!
可如今……
陷害?
永熙帝眼底閃過了一抹寒光。
……
司予述兩人方纔進了宮門口便被冷霧截住了,隨後宣了永熙帝的口諭,兩人沒得選擇,只能前去交泰殿。
司予述的面色一直沉着,而白氏的臉色卻一刻比一刻難看,尤其是在冷霧宣了永熙帝的旨意之後。
“別擔心。”司予述握緊了他的手,輕聲道。
白氏擠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跟着她往前,便是爲了她,他也必須支撐下去!
白鞍比白氏先到一步,而且被直接押到了永熙帝。
御書房內,永熙帝坐在了御桌前,而水墨笑以及雪暖汐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即便兩人並列坐着,可是卻宛如陌生人一般。
水墨笑得到永熙帝的召見原是以爲永熙帝是要對他興師問罪,尤其是他進來見到雪暖汐選也在之時,可他卻沒想到永熙帝並沒有大發雷霆,只是淡漠地讓他坐下,然後,便是沉默。
雪暖汐也是沉默。
直到,白鞍被帶進來。
白鞍從未見過永熙帝,更沒想到自己這一輩子會有機會這般近地接觸永熙帝,若是在其他的情況,自己一下子見到了永熙帝還有鳳後和全宸皇貴君他定然欣喜若狂,可是如今……即便他不知道自己爲何被擒拿進宮,但是見了永熙帝的神色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他心中本就有鬼!
“臣子……參見陛下……鳳後……皇貴君……”他顫抖着聲音跪下行禮,然後,將頭壓的低低的,身子也顫抖着。
永熙帝還未開始說話,雪暖汐便先一步冷聲質問:“白鞍?白瑞大人的庶子?”
白鞍擡頭看了一眼雪暖汐,然後低頭道:“……是……是……”
“白瑞大人乃朝中重臣,更是太女正君的母親,你雖然是她的庶子,可也是親生骨血,官宦大家的公子,可爲何你要私下接觸青樓妓子,而且還從其手中購買到墮胎藥?!”
白鞍聞言,猛然擡頭,臉上的血色以肉眼能夠看見的速度流逝。
雪暖汐看着他這般神色,心中漸漸的冰冷。
水墨笑掃了一眼雪暖汐,擱下茶杯冷眸盯着白鞍道:“說!爲何要購買墮胎藥,如今這些墮胎藥去了何處?誰指使你!”
雪暖汐聽了最後一句話頓時瞪了一眼水墨笑,隨即道:“你已經定了婚事,即將成婚,你婚前購買墮胎藥可是容不得未來妻主的側室有孕?!”
水墨笑豈會聽不出雪暖汐的意思,沒有看向他,冷冷地追問白鞍,“說!那些墮胎藥如今在何處?!”
白鞍聽了這些話便明白自己所擔心的是真的,是因爲墮胎藥的事情!其實在白鞍得知榮王府的事情之後也曾經害怕過是否跟自己放在白氏房中的那些墮胎藥有關係。
如今,噩夢成真了……
“我……我……”
便在白鞍支支吾吾地說不成一句完整的話之時,外面的宮侍進來稟報說太女和太女正君到了。
永熙帝沉聲開口:“傳!”
而白鞍在聽到了太女正君四個字之後,面容頓時扭曲了一下,眼底同時也涌現了一抹極深的恨意。
司予述和白氏進來便見宮中最位高權重的三人都在,眼底不禁一凜,白氏腳步踉蹌了一下。
雪暖汐眼底的擔憂更濃。
水墨笑面色冷漠。
司予述握了握白氏的手,然後牽着他上前行禮。
“起來吧。”永熙帝淡淡道。
司予述牽着白氏起身,隨後便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白鞍,司予述沉了沉眸,卻沒有問及白鞍一事,而是對永熙帝懇求地道:“啓稟母皇,兒臣的正君身子不適,請母皇賜座。”
永熙帝眯了眯眼。
雪暖汐也開口道:“既然不舒服,便坐下吧。”
水墨笑沒有開口,只是冷冷一笑。
“殿下,我……”白氏看向司予述,想拒絕,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殿下不該這般的,可是,當他的目光接觸到了司予述的,拒絕的話便嚥了回去。
他此時無法明白司予述爲何要這般做,但是他相信她。
司予述這般做的原因很清楚,她在向眼前三人表示白氏她是護定了!“還請母皇恩准!”
永熙帝看了司予述半晌,然後開口道:“賜座!”
一旁的冷霧領旨,隨後喚來宮侍搬來了一張椅子。
司予述小心翼翼地扶白氏坐下,然後方纔看向地上的白鞍,再擡頭看向永熙帝,面色平靜地問道:“不知母皇將白鞍公子喚來所爲何事?”
白氏這時候方纔發現白鞍竟然在場,“鞍兒?”
可還未從白鞍竟然在這裡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便又被白鞍眼中的恨意給鎮住了。
“白鞍爲何在此,太女正君應當明白。”水墨笑冷冷開口,代替了永熙帝回答。
“鳳後這話好笑,弗兒雖然是白鞍的兄長,但是弗兒嫁入太女府之後便全心全意打理府邸,和母家的來往很少,如何知曉白鞍一事?”雪暖汐反駁道。
水墨笑嗤笑:“來往很少?可本宮卻知道之前白鞍曾經兩次做客太女府,第一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第二次則是在他於青樓妓子手中購買了墮胎藥之後不久!”
司予述和白氏聽了最後一段話不禁面色一變,司予述看向白鞍的眼神幾乎猙獰。
白氏感覺呼吸有些受阻了。
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是誰害他,可是卻沒想到居然是他!
是他的親弟弟!
便不是同父所出,但也是血脈相連!
他竟然這般對待他!?
雪暖汐忙道:“鳳後……”
“陛下!”水墨笑沒有給雪暖汐說下去機會,看向永熙帝,卻是淡淡笑了起來:“既然太女來了,那便開審吧!不是說還有一個青樓妓子嗎?雖然讓一個妓子進宮有辱皇家,可此事關係到了皇家後嗣,相信先祖也不會責怪我們!”說完,看向雪暖汐,“既然皇貴君認爲此事有詐,便當面對峙,讓那妓子指認當日購買墮胎藥的人是不是就是眼前的白鞍,這樣這審問方纔能夠繼續下去!”
“既然鳳後明白妓子污穢,便不該提及!”永熙帝沉聲道,隱約有怒意流動,
水墨笑雙手一攥,他明白永熙帝是在維護白氏,這是他早便預料到的結果,雪暖汐插手其中,便是再對的事情只要對雪暖汐和他的孩子不利,她都不會同意,可是,他已經將事情做到了這一步了,沒有回頭的餘地!“陛下……”
“陛下!”打斷他的話的人不是永熙帝而是雪暖汐,他看着永熙帝,一字一字地道:“既然鳳後如此執着,不如便依了鳳後的意!”
永熙帝蹙眉。
雪暖汐看向白氏,“臣侍相信弗兒是無辜的!既然無辜,便無需害怕什麼!”
“好!”水墨笑像是生怕他會反悔一般,也生怕永熙帝拒絕,當即開口,“既然皇貴君如此堅信太女正君的清白,那便請冷總管去將人帶來!”
既然白鞍人到了,那跟這件事案子相關的也一定在她的掌控之中!
冷霧看向永熙帝,等待最後的指示。
永熙帝看了雪暖汐半晌,方纔頷首。
冷霧領了旨意出去。
雪暖汐看向白氏,見他臉色極爲的難看,便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拉起了她的手輕聲安撫,“弗兒,沒事的,父君不會讓任何人構陷你!”
白氏聽了這話心中更是難過,他無法接受白鞍居然用這般方式陷害他,他知道之前他們發生了不愉快,可即使他記恨着之前的事情也不該這般做啊!他可知道若是他真的被定了罪,那後果會是什麼?!
不但他自身難保,便是白家,整個白氏一族都會出事!
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白氏收回了盯着白鞍的視線看向了雪暖汐,眼眶中的淚水積聚更多,能夠嫁入這般的人家,他該是幸福的!
若是在其他的人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定然不會相信他的!
“父君,謝謝你……”
雪暖汐握緊了他的手,慈愛一笑,“傻孩子,謝什麼?你也是父君的孩子!”
白氏聽了這話更是感動。
而水墨笑則是無聲冷笑一下,他明白他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白鞍一直被人晾在一旁,可身邊的人說什麼他都清楚,越是看着白氏被關心被庇護,他心中的恨意便越濃。
而司予述自從得知白鞍在此的原因之後便一直半垂着眼簾,因爲白鞍的存在,她大致可以猜出爲何白氏會有那包墮胎藥!
可有一點他無法想明白,那墮胎藥若是便是導致榮王側君以及程秦小產的那些,爲何會下到榮王側君的補品中?
白鞍可以栽贓白氏,但是絕對不可能將手伸到榮王府的!
司予述微微擡起眼簾,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白氏,心中的那個想法無法受控地涌了出來。
可沒多久,司予述便將其摁下了。
她不能讓白氏被定罪,絕對不可以!
沒過過久,冷霧便領着一個低着頭渾身顫抖的男子進來,“回陛下,妓子醉玲瓏帶到。”
那妓子在冷霧的話落了之後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着聲音斷斷續續地道:“草……草民……醉……醉玲瓏……參見陛下……”
水墨笑厲目看向他,“你就是醉玲瓏?!”
那妓子擡頭看向水墨笑,當即被其神色驚了一驚,連忙低下頭:“回……回貴人……是……”
“根據你所交代,大半個月前有人在你手中買了一包墮胎藥?”水墨笑繼續問道。
那妓子低着頭回道:“是……”
“你將當時的情況如實說來!”水墨笑繼續道,“若是有半絲虛假,本宮絕對饒不得你!”
“草……草民不敢……”那妓子忙道,“草民……說……大約一個月前,草民的貼身小侍跟草民說有人想要墮胎藥,想請草民幫忙,草民當時以爲是一些同行,便同意了幫忙,可過了幾日當草民看見了來人的時候,卻是驚了一驚,那人根本不像是鳳月場所的人,而是好人家的公子……草民當時有些後悔,本來不想做這個生意的……可是那公子不但給了極爲豐厚的錢財,還……還軟硬皆施的……草民一時糊塗便給了他……陛下,草民真的只是一時糊塗!真的!”
他雖然是妓子,但是卻也知道榮王府的事情。
如今陛下居然將他擒拿,問及墮胎藥的事情,那便必定是與榮王府的事情有關的!
永熙帝沒有迴應他。
水墨笑看了一眼雪暖汐,然後打斷了那妓子的哀求,“你可還記得那人的模樣?!”
“記得!草民記得!”那妓子忙點頭。
“好!”水墨笑道,“那如今那人可在!”
那妓子渾身一顫,隨後擡頭愣怔地看着水墨笑。
“在還是不在!”水墨笑怒斥道。
那妓子方纔回過神來,順着水墨笑的意思快速地環視了一週,最後,目光定在了白鞍身上,即便白鞍此時背對着他,他還是認出來了,“是……是他!陛下,就是他!”
水墨笑冷笑起來。
“你確定?!”雪暖汐不冷不熱地開口。
那妓子看向雪暖汐,又是驚了一驚,“我……”
“據本宮所知你之前交代那跟你買墮胎藥的人是戶部尚書白瑞家的庶出四公子,你一介妓子如何會認得白家的公子?”雪暖汐聲音銳利地道,“如今方纔連人的正面都沒看見,便能指認出來,你的眼神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