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後宮三千110 別告訴她
得知了程氏暈倒的消息,水墨笑和司予述一同趕去了佛堂。
一路上,水墨笑緊繃着臉,心絃也是緊緊繃着。
之前程氏不要命的祈福他自然是知道,如今便擔心程氏忽然間暈倒便是因爲前些日子的過度勞累,永熙帝的情況方纔好轉,若是程氏在這時候出事,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雖然這些年永熙帝對程氏也算不上很親近,但是他清楚,永熙帝早便已經原諒了程氏。
而她前去行宮之前,便也叮囑了他,讓他好好照顧程氏。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程氏出事的!
兩人趕到佛堂之時,御醫正在給程氏診脈。
“不必理會本宮,還要診脈!”水墨笑揮手讓欲起身行禮的御醫免禮,正色道。
御醫道了一聲是,領了命令,然後,繼續給程氏診脈。
大約一刻鐘之後,御醫做好了一切的檢查,然後向水墨笑恭敬稟報,“啓稟鳳後,太女,大師是因爲過度勞累以致身子虛弱,再加之染了一些風寒,方纔會暈厥。”
“可有危險?”水墨笑沒有松下心絃,問道。
御醫道:“一般來說不會有大礙,只是,大師畢竟年紀大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水墨笑厲色道,“什麼年紀大了?年紀大了那小病也會被折騰成大病嗎?!”
御醫有些誠惶誠恐,“回鳳後,臣並無此意,只是,大師的年紀畢竟是不小了,尋常人一場小風寒於大師來說……”
“夠了!”水墨笑打斷了御醫的話,“本宮不想聽這些推脫之詞,本宮告訴你……”
“父後。”司予述看着水墨笑越發失控的情緒,開口道,“兒臣知道父後着急,但是御醫有御醫的考量,兒臣相信太醫院一定會盡全力避免那些不好的結果發生,再者,大師的身子一向康健,如今也不過是勞累和風寒罷了,一定會康復的。”
水墨笑心裡仍舊憋着火,不過卻也沒有駁了司予述的面子,盯着那御醫道:“仔細照料,本宮不想見到任何的閃失出現!”
“是。”御醫領命,隨後,便說下去開藥。
水墨笑走到了牀邊,看着牀上臉色蒼白的程氏,雙手始終緊緊攥着,半晌之後,便擡頭,發作在旁邊守着你的程秦,“你是怎麼照顧大師的?陛下的病已經好了,怎麼還讓大師勞累?還染了風寒?!”
程秦一愣,盯着水墨笑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父後。”司予述上前,“大師需要好好休息。”
水墨笑橫了司予述一眼,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爲有些不符合身份,只是,內心的焦慮讓他無法端着鳳後的款!“既然你無法照顧好大師,便不要柱在這裡,下去!”
程秦臉色一白,隨後跪下,“鳳後,是奴侍的疏忽,是奴侍沒有照顧好大師,可是請鳳後給奴侍一個彌補的機會,讓奴侍在這裡照顧大師!”
“本宮讓你下去!”水墨笑眸光也冷了下來。
程秦不願意放棄,“鳳後……”
“來人!”水墨笑喝道。
司予述卻又一次開口:“父後,便讓他留下來照顧大師吧。”
水墨笑目光橫向了她,沒有開口,不過目光卻已經是清楚地表明瞭他的意思。
他在質問司予述爲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自己作對。
“父後。”司予述耐心道,“大師如今病着,最需要的便是細心的人照顧,沒錯,佛堂是有其他的宮侍,但是宮侍畢竟是宮侍,比不上親人,父後,你我雖然是大師的親人,但是,不管是父後還是兒臣,都無法長時間在這裡近身照顧大師。”
水墨笑神色稍霽。
“鳳後,奴侍一定會好好照顧大師,不會再讓大師出事的!”程秦也連忙開口。
水墨笑盯着他半晌,“若是再出差錯,便是你是大師的親人,本宮也繞不得你!”
“謝鳳後!”程秦激動地磕下了頭。
水墨笑沒有就此放過程秦,坐在了牀邊的矮凳上,開始一點一點地詢問着程秦這些日子程氏的具體生活。
程秦一一詳細回答,像是擔心激怒水墨笑似的。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方纔放過了程秦。
而這時候,程氏也幽幽轉醒,不過雖然睜開了眼睛,但是精神卻似乎仍舊有些恍惚。
“父親?”水墨笑低聲喚道,“你感覺如何?還有哪裡不舒服?”
程氏的神智漸漸地清明,“我……”他開口說話,只是卻因爲喉嚨的過度乾燥而無法繼續下去。
水墨笑見狀,便道:“去倒杯水來。”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要程秦去,但是程秦一聽了水墨笑這話,卻還是連忙前去倒水,不一會兒,便端着一杯溫水過來。
水墨笑接過,動手將程氏扶起,然後喂他喝。
程氏似乎真的是渴了,將一杯水都給喝完了,隨後,便嗓子好了許多,“我……我怎麼了?”
聲音,仍舊是透着無力。
水墨笑擱下了被子,扶着程氏躺下,然後方纔道:“您方纔暈倒了,不過父親不必擔心,御醫看過了,只是有些勞累過度,還有染了一點風寒,吃幾服藥便會好的。”
程氏愣了愣,隨後問道,“你可告訴涵兒了?”
“還沒有。”水墨笑回道。
程氏正色道:“不要告訴涵兒……她的身子沒有完全康復,憂心不得,還有……她也是難得離開這裡……便讓她安安心心地在行宮靜養,不要告訴她。”
“父親……”
“既然只是小病,便不要讓她憂心。”程氏打斷了水墨笑的話,態度堅決,“涵兒若是知道了,極可能會趕回京城,天寒地凍,行宮不必南苑,來回折騰,她的身子受不了的。”
水墨笑掙扎了半晌,“父親放心,我不會告訴陛下的。”
“我知道你是最關心涵兒的。”程氏伸出了手,拍了拍水墨笑略顯冷的手背,“如今沒有什麼事情是比她的身子重要的。”
水墨笑咬了咬牙,“父親放心。”
程氏見他再次保證,方纔鬆了口氣,笑了起來,轉過視線,便看見了牀邊站着的司予述,“太女也來了。”
“大師。”司予述喚道。
沒有喚祖父。
似乎,即便是永熙帝等人喚了程氏父親,但是,下一輩的人,都還只是喚作大師。
程氏似乎並不在意,微笑道:“你母皇身子還未完全好,朝堂的事情都辛苦你了,雖然忙,不過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尤其現在天冷。”
“我會的。”司予述沒有多說,只是簡單的回道。
程氏仍舊是笑着,“好了,我也沒什麼事情,都回去吧,快過年了,你們想必都有忙不完的功夫,我這裡有秦兒,有宮侍,還有御醫在,沒事的。”
“等父親用了藥,我再回去。”水墨笑道。
程氏卻不願,“不用了,我還沒有病到這個程度,涵兒不再皇宮,你便是皇宮最大的主子,不能將功夫耽擱在了我這裡。”
“父親……”
“去吧。”程氏不給水墨笑說下去的機會。
水墨笑見狀,也只好點頭,“那父親好生歇息,晚上我再來看您。”
“嗯。”程氏微笑應道。
水墨笑轉過視線看向一旁一直低着頭的程秦,雖然在程氏面前他不好說什麼,但是卻還是沉下臉叮囑了許多,方纔起身離開。
司予述在和程氏說了兩句之後,也轉身離開。
而待她轉身而去的時候,一直低着頭的程秦將頭擡起,那雙溢滿了愧疚以及憂慮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極深的疑惑以及掙扎。
她爲何要幫他?
爲何要幫他說話?
她不是恨他嗎?不是說要讓他一輩子痛苦一輩子困在這個深宮嗎?!
那爲何要幫他?
鳳後惱上了他,將來更是不可能爲他打算,那他不就是要在這深宮困一輩子嗎?
她爲何要幫他?!
“咳咳……”
兩聲咳嗽聲傳來,將他思緒拉了回來。
程秦連忙轉過身,走到了程氏的面前,“大師,你哪裡不舒服?奴侍去……”
“我沒事。”程氏搖頭,“只是喉嚨有些癢罷了,沒事。”
程秦看着面色蒼白但是仍舊是帶着微笑的程氏,心裡的愧疚更是深,鳳後的那些責備其實也未必全錯,這幾日,他的確是沒有仔細照顧,而是隻顧着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以及仇恨中,甚至曾經有過一絲遷怒於舅公的念頭,“大師……對不起……”
“傻孩子。”程氏嘆息道,“我病了那是我自己身子不濟事了,與你有什麼關係?方纔鳳後是關心則亂,並非有意責備你,你別放在心上。”
即便他未曾親眼見水墨笑先前的責罵,但是,方纔水墨笑的那番叮囑,卻是帶着惱意。
他便也猜出了個七八成。
“不是的,大……舅公,是我……是我沒有照顧好你!”程秦搖頭道,“母親讓我留下來,便是要我好好照顧您,可是我卻……”
“你錯了秦兒。”程氏打斷了他的話,“你母親讓你留在我身邊,不是爲了讓你照顧我,而是,希望我給你尋一個好歸宿,可是我卻一直沒有做這事,秦兒,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一時間無法顧及這事,不過你放心,等過了年,我便讓鳳後給你尋一戶好人家,然後,風風光光地讓你嫁出去。”
“我……”程秦臉上沒有欣喜,也沒有羞澀,有的只是焦慮。
程氏道:“可是擔心太女?你放心,我會親自跟太女說的,上回,你也不是故意在觀星殿內燒紙錢,太女雖然震怒,但是,許也是一時之氣而已,我好好跟她說,她不會阻攔的,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該出嫁了。”
程秦沒有再開口,因爲,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而這時候,那一日,司予述那猙獰冰冷的宣告,再一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他真的能夠走出這座皇宮嗎?
她那些話只是隨口說說了嗎?
是不是走出了這皇宮,他便可以不再爲了心中的恨,家族的仇而掙扎痛苦?
她……
真的會放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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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休息兩日,週一努力更新,估計下週女主就可以和阿暖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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