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犯案累累
司慕涵回到了偏殿內,便見御醫正在給雪暖汐等人彙報官錦的傷勢,而此時,方纔還在別間休息的鳳後水墨笑也坐在了一旁。
當衆人見司慕涵到來便上前行禮,只是一向做足了樣子的鳳後水墨笑卻一動不動。
司慕涵看了他一眼。
水墨笑看着她,不冷不熱地道:“臣侍方纔受了驚嚇,請恕臣侍不能起身給陛下行禮。”
“鳳後便歇着吧。”司慕涵不以爲意地道。
水墨笑的臉色一僵,雙手死死地握着。
司慕涵隨即看向了御醫,“情況如何?”
御醫不由得捏了把汗,言官錦身上雖然有不少地方被灼傷但是卻沒有隻要好生養着便不會有大礙,而腹部上的傷口雖然極重,但是經過了她的及時施救如今已然是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這些傷加起來,官錦怕是要養上好一陣子方纔可以康復,而且若是休養不好,那往後恐怕會留下病根。
司慕涵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隨即下旨讓太醫院不惜一切代價治好官錦。
御醫領旨稱是。
水墨笑此時便開口道:“既然要好好養傷,那便讓他在本宮的宮中養着吧,本宮的性命是他所救的,不管如何,本宮都不會讓他有事。”
鳳後的這番話雖然是感激官錦的救命之恩,但是同時也在埋怨永熙帝之前那絕情的話。
司慕涵看了看他,沒有反對,“既然如此,那便幸苦鳳後了。”
“臣侍這便回宮讓人收拾一下。”水墨笑面如表情地起身,隨後便起步離開,似乎忘了行禮。
司慕涵皺緊了眉頭,他以爲他會對她打發雷霆,卻不想他居然與她冷戰?靜默半晌,她便看向了眼前雪暖汐、蒙斯醉和蜀羽之三人,笑了笑,溫和地道:“今日你們也是累了,先回宮休息吧。”
蒙斯醉微笑點頭,“臣侍遵命,陛下也要保重身子。”此事雖然已經成了定局,但是他卻明白接下來司慕涵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
“今日朕本是不想讓你來的,只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方纔讓你一大早過來,回去後好好歇着,莫傷了身子。”司慕涵笑道,雖是尋常的關心之言,但是卻因昨晚上的事情而意有所指。
蒙斯醉聞言,臉上卻不由自主地發起了燙,低着頭,“臣侍領旨,臣侍告退。”
蜀羽之見狀便請蒙斯醉留步,欲與他一同離開。
“朕已然下旨接觸了你的禁足令,這些日子委屈你了。”司慕涵看着他道。
蜀羽之搖頭:“臣侍不委屈。”說罷,卻看着司慕涵,有些猶豫是否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只是沉默會兒之後,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司慕涵溫和地道:“朕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朕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蜀羽之訝然,一個公道?她想如何還他公道?不過雖然驚訝,但是卻也心生感激,他看着司慕涵,微笑道:“臣侍謝陛下。”
隨後,便與蒙斯醉一同離開。
雪暖汐在一旁將一切都看在眼中,若是在往常他一定滿心的酸醋,但是此時他已然沒有吃醋的心情了,今日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打擊。
他是後宮暗衛的掌管者但是居然連一個官錦也及不上!若是別人知道了會不會認爲他是故意的想害死水墨笑?
雪暖汐越發地覺得自己的本事還遠遠的不足以應付將來可能出現的意外。
司慕涵隨即走進了內室去看了看官錦,只見此時官錦面無血色地躺在榻上,眉頭緊皺,便是昏迷着卻依然再忍受着痛苦。
他爲何要那般做?
若非當時所有人都愣住了,或許他連一絲生存下來的機會都沒有,官錦,他爲何要這般連命都不要地去救水墨笑?
雪暖汐走到了司慕涵的身邊,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官錦,心中極爲的掙扎,便是在官錦這般不要命地救下了水墨笑之後,他始終還是不喜歡他,甚至覺得他更加的可怕,可是官錦這般做明明是好意的,爲何他卻對他更加的反感?難道是因爲他和涵涵的事情?是因爲自己的妒忌之心,正如他先前妒忌蒙斯醉一樣?
可是他又想想卻彷彿並非如此,涵涵去蒙斯醉那裡他是心裡不舒服,也是妒忌蒙斯醉,看蒙斯醉不順眼,然而也不過是一陣子而已,而且他也並沒有生出要防着蒙斯醉之心。
雪暖汐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無法接受官錦。
他甚至覺得,就算今日官錦捨命救的人是他,他也無法接受他。
“陛下……”他看着司慕涵,低聲換了一聲,“我……”
司慕涵從官錦身上收回了視線,便見雪暖汐一臉的黯然,“今日的事情沒有人想到,並非你的錯,朕不也是沒想到寧王會挾持住鳳後嗎?別胡思亂想,你今日已經做得很好了。”
雪暖汐聽了她的話,笑了笑,“我還是將官錦送到了鳳後宮中再回去休息。”
“不許胡思亂想。”司慕涵正色道。
雪暖汐點頭,極爲嚴肅地道:“陛下放心,雖然今天臣侍做的不好,但是臣侍以後一定會更加的努力,臣侍相信臣侍一定可以做到的!”
司慕涵微笑道:“朕也相信。”
雪暖汐彷彿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一般,便欲出去張羅着送官錦回朝和殿的事情,只是最後他卻想起了一件事,“陛下,寧王真的死了?”
方纔不是說她被活捉了嗎?
怎麼這般快便死了?
就這樣死了未免太過於便宜她了!
司慕涵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暗沉,“嗯。”
雪暖汐看着司慕涵,猶豫了會兒,又低聲說道:“那寧王府的家眷……”寧王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只是他卻想起了寧王府的那些孩子,以前他也常常逗他們玩的,如今寧王死了,那他們是不是也要死?雖然寧王作惡多端死不足惜但是那些孩子……
雪暖汐不是想讓司慕涵爲難,他只是不願意看着那些還什麼也不懂的孩子就這樣沒了性命。
司慕涵凝視着她,“方纔水相來報,寧王府中所有後眷都被屠殺殆盡,一個不留。”
“什麼?!”雪暖汐臉色大變。
司慕涵神色轉爲了陰沉,“她不想讓她的後眷落到朕的手中所以便先動了手。”
雪暖汐渾身發冷,好半晌後方才擠出了一句話,“寧王她瘋了!”說罷,心中又生出了一陣後怕,幸好今日寧王死了,若是寧王真的逃了出去,那往後涵涵豈不是很危險?她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下得了手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他伸手抱着司慕涵,彷彿這樣方纔可以驅散心中的不安。
司慕涵摟着他,“沒事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事了。”
雪暖汐聽着她溫柔的安撫,心漸漸地安了下來,只是此時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涵涵,西戎國的事情……”
“朕已然做足了準備,只要不出差錯,西戎國的事情不會鬧大的。”司慕涵沉聲道。
雪暖汐聞言,“沈玉清如今真的的在西北邊境嗎?”
“嗯。”司慕涵回道。
雪暖汐又道:“那我們現在是不是不可以殺沈茹?”
“阿暖,對於一些人,死反而成了解脫。”司慕涵此時冷笑道。
雪暖汐也是明白,他也曾經經歷過生不如死的日子,“可是這樣做,皇貴太君那裡……”
司慕涵笑了笑,卻顯得有些悲涼,“阿暖,你真的以爲朕做到了皇貴太君所想的那些事情,皇貴太君便會真的原諒朕嗎?”
有時候,裂痕一旦出現了,便是修復好了,終究還是有痕跡。
司慕涵明白,她與皇貴太君之間的間隙,不僅僅只是大皇子一事,或許,大皇子一事不過是一個導火線而已。
雪暖汐看着司慕涵這般,自然是心疼,他想起了昨晚上皇貴太君說的那番話,若是皇貴太君真的是他所想的那般自私,那往後他依然會傷害涵涵的……
他看着她,想安慰幾句,但是此時外邊卻傳來了宮侍的話,說皇貴太君有請陛下。
司慕涵微微沉眸,又安撫了雪暖汐幾句便起步去見皇貴太君。
雪暖汐在目送司慕涵離開之後,便親自和御醫、宮侍將官錦送回了朝和殿,水墨笑爲了讓官錦安心養傷,讓人將朝和殿中偏殿給收拾了出來給官錦暫住。
當一切都處理好之後,雪暖汐卻沒有離開朝和殿,而是和水墨笑坐了下來,似乎有話想說。
水墨笑此時心中極爲的不好,根本不想應付雪暖汐,但是卻也不想在雪暖汐面前失了鳳後的風範,便是今日他受了極大的羞辱和驚嚇,他還是大周的鳳後,這後宮之主!
雪暖汐留下了的目的很簡單,他不想水墨笑因爲司慕涵之下下旨殺了他們一事而怨恨司慕涵,只是不得不說,雪暖汐不是一個很會安慰別人的人,而且由於他一直是水墨笑的眼中釘,所以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傳到了水墨笑的耳中便成了譏諷和警告。
“方纔陛下那般做並非真的不在乎鳳後的安危,只是那寧王實在是太過於可怕,若是被她逃走了的話,陛下往後會更加的危險,就連大周也極有可能受到危害,所以還請鳳後莫要爲了此事而責備陛下。”
這些話是他在心中想了許久方纔想出來的,可是卻沒有達到效果。
雪暖汐想表達的只是其實在司慕涵的心中,便是司慕涵沒有對水墨笑動情,但司慕涵也不會完全不在乎水墨笑的死活的。
水墨笑自然是不會相信雪暖汐這般做是真的好心,他甚至懷疑,雪暖汐這般做除了他自己想來嗤笑他之外,還有司慕涵的注意,是她在利用雪暖汐的口來警告他,不能因爲這件事而心生恨意,從而亂了她的後宮,給她添麻煩!“本宮乃陛下的鳳後,自然相信陛下不會故意想將本宮置之死地的,本宮今日受了驚訝,也累了,皇貴君若是無事便自便吧,本宮不奉陪了。”
說罷,便起身拂袖而去。
雪暖汐微微一愣,卻也明白,水墨笑是真的恨上了司慕涵了,這該怎麼辦?若是水墨笑因爲恨意而對涵涵或許後宮的其他人做出什麼事情來,那還得了?
不行,往後他必須更加小心才行。
……
和安宮
皇貴太君端坐在正殿中,神情平靜,並沒有因爲沈茹落網而欣喜異常,他看着眼前的司慕涵,“本宮今日請皇帝來,只是想問皇帝一句,皇帝會立即殺了沈茹替本宮的大皇子報仇嗎?”
“沈玉清如今在西北。”司慕涵沒有回答皇貴太君的話,而是說起了沈玉清的行蹤。
皇貴太君看着她,神色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彷彿已然猜到了司慕涵的答案一般,“本宮便知道你會這般說!”
“父君……”司慕涵喚道,卻沒有機會說下去。
“本宮聽聞,寧王死了?”皇貴太君忽然岔開了話題。
司慕涵點頭,“是。”
“就這樣死了對寧王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皇貴太君意味不明地道,“不過寧王雖然作惡多端,但是她終究還是先帝的骨血,當日她雖然也想着利用本宮,但是若非她將大皇子的事情告知本宮,或許本宮致死也不會知曉本宮的大皇子居然死的這般的慘,怕是將來到了下面我兒也會責怪本宮。”
司慕涵低着頭,沒有說話,作爲女兒,這件事上她始終是不孝。
皇貴太君繼續道:“念在她也算是於本宮有恩,便讓她好好地走吧。”
司慕涵擡眼,看了看皇貴太君,“兒臣遵旨。”
“只是,本宮卻不想沈茹也和寧王一般,這般輕易的便死去!”皇貴太君的聲音轉爲了冷凝,“本宮知道你身爲大周的帝皇有許多的不得已,其他的事情,本宮可以不計較,甚至可以不催促你什麼時候完成本宮的心願,但是本宮要沈茹以及沈家身敗名裂,本宮要讓她們便是死了也不得安寧!至於如何做,本宮想,如今的陛下已經是不需要本宮來教了。”
司慕涵有些訝然,她以爲皇貴太君今日召她過來便是要讓她立即殺了沈茹和沈玉清的,“兒臣謝父君。”
即便如今皇貴太君還是那般冷凝的語氣和態度,但是可以說,他還是讓了一大步,雖然她不明白皇貴太君爲何忽然間會有這般轉變,但是這般轉變卻也讓她看到了希望。
或許真的可以如阿暖所想的那般,只要她除掉了沈家,她與父君便會回到之前。
皇貴太君聽了司慕涵的話,神色中似乎閃過了一絲的不自在,“陛下政事繁忙,本宮也耽誤陛下了。”
“兒臣告退。”司慕涵隨即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安兒端着安神茶走過進來,方纔他聽見了主子與陛下似乎有和好的跡象,心情也非常的好,“主子請喝安神茶。”
皇貴太君接過了那茶,卻沒有喝。
安兒見主子又在低着頭不知道想什麼,便好奇地問:“主子還是不願意原諒陛下?”方纔祭天大典上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主子那般維護陛下難道不是已經願意原諒陛下嗎?雖然他現在還是不知道主子爲何要生了陛下那般長時間的氣,不過他總是覺得,主子心中還是會關心陛下的。
皇貴太君卻沒有回答,而是忽然看向安兒,反問道:“安兒,本宮很自私嗎?”
安兒一愣,一臉茫然。
皇貴太君也沒有繼續問下了,只是嘴角處揚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昨夜他聽了雪暖汐那番話之後便想了一夜。
他自私嗎?
因爲她不再如當初那般對他百依百順,孝順的沒有一絲忤逆,所以他方纔會這般苛待於她?
在明明知道她這般做也是有許多不得已的苦衷,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她處理方式。
不僅僅是他是真的恨極了沈家母女,也是因爲他自私嗎?
皇貴太君迷茫了,所以今天他方纔會做出這個決定。
給她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條生路。
終究是相處了多年的父女,他也不想這份父女之情真的要走到盡頭。
她始終還是他疼了多年的孩子啊!
司慕涵離開和安宮之後便馬不停蹄地就祭天大典上的事情做出一番處理。
當日下午。一張皇榜便被貼在了順天府尹門前的公告板上。
衙役在告示板前吆喝將此事告訴來往的百姓,今日寧王司慕容與威遠大將軍之嫡女沈茹在祭天大典上意圖謀逆,永熙帝英明神武將其陰謀粉碎,擒獲兩人,本來永熙帝是想念在寧王乃先帝骨血的份上饒其死罪,但是寧王失敗之後還不死心居然趁亂挾持鳳後,永熙帝爲救鳳後而不得不將其擊斃。
皇榜上還說出了一件讓所有百姓都不寒而慄的事情,那就是寧王在失敗臨終之前居然發出信號,喪心病狂地讓宮外的爪牙將在寧王府中的自己的後眷和一衆孩子都給屠殺殆盡,永熙帝曾經派人前去阻止,但是最後卻還是晚了。
永熙帝痛恨寧王殘殺自己骨血一事,便下旨將寧王追出皇室宗籍,不得葬入皇室陵墓。
至於另一個謀逆之人沈茹,目前刑部正在審問當中。
次日,沈茹的審問結果出來,順天府前再度張貼皇榜公告天下百姓。
若是寧王喪心病狂,那沈茹就是犯案累累,而且沈茹所犯的案件更是駭人聽聞。
據刑部審查得知,沈茹除了涉及祭天大典上的謀逆一事,還有其繼父,先帝大皇子,當今聖上養父皇貴太君的親子之死也與沈茹有關,還有如今永熙帝的初侍,當今翊侍君的不祥之名也沈茹故意陷害而成的。
沈茹之所以與寧王在祭天大典之上謀逆也是因爲她要掩飾這些罪行,生怕這些罪行被永熙帝知道會遭來殺神之禍。
而將沈茹謀害大皇子的罪名揭發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失蹤了的水家二公子。
水家二公子並非失蹤,而是被沈茹殺人滅口。
水家二公子那日與沈茹出遊之時由於天氣極爲的炎熱,水家二公子便有些不適,沈茹只要將其帶到了自己的家中暫且休息。
在期間,寧王曾經過來拜訪。
水家二公子想着未來妻主與寧王交好,既然寧王來了,自己也是該去行禮請安,在得知寧王與沈茹在書房之後,便帶了一些消暑的瓜果前去。
只是當水家二公子到了書房之外還未敲門進去之時,便聽見了寧王和沈茹在密謀殺害西戎皇子嫁禍給永熙帝。
當時水家二公子震驚不已。
然而接下來寧王和沈茹所說的事情更是讓他驚恐不已。
原來寧王和沈茹要殺西戎皇子除了要嫁禍給永熙帝,逼迫永熙帝退位之外,還有就是因爲西戎皇子得知了沈茹的一個秘密,那就是大皇子難產而死根本便是沈茹一手造成的。原來當年沈茹對大皇子嫁入沈家一事一直耿耿於懷,生怕大皇子所生的孩子會搶走她嫡長女的身份,於是便買通幫大皇子接生的那些人,設計讓大皇子難產而死,一屍兩命。
之後,沈茹爲了掩飾這件事,還將所有知情人都給殺了,不過卻還是有了疏漏,讓其中一個知情人逃脫了,而又這般巧地被寧王見到了這人,得知了這件事。
寧王便以此來威脅沈茹與她合作謀取皇位。
水家二公子得知這兩件事之後,便立即想去稟報永熙帝,只是不想卻因爲過於的驚慌而被沈茹和寧王發現,沈茹便狠下心腸殺人滅口,幸好得他的貼身小侍拼死保護他方纔驚險地逃離了沈家,只是之後卻一直被沈家的人追殺,最後一時失足摔下了一個小山坡,由於傷了腳腕動不了又爲了躲避沈家侍衛的追殺,他只能躲在雜草叢中等待救援,幸好,最後水家的侍衛找到了他,他方纔撿回了一條命。
至於翊侍君不詳之名一事則是沈家的一個下人揭發出來的,當日,刑部的人帶着衙役前去查封沈家的事情,那個下人爲了活命便供出了這件事。
沈茹當年與當時的右相蜀藍風不和,在聽聞蜀藍風有意將自己的兒子嫁入皇家好擴大勢力之後,便想着法子破壞,本來她一開始是針對蜀家嫡子的,但是蜀家的嫡子早已經被內定爲瑞王正君,沈茹根本找不到機會破壞,此時她聽聞蜀藍風極爲疼愛庶長子,甚至比嫡子還要疼愛,於是她便想着法子打擊那蜀家庶長子,從而打擊蜀藍風。
由於蜀家庶長子一直養在深閨,她也無法接觸到他,也無法讓人潛入蜀家殺了他,於是便想了一個極爲缺德的法子,那就是抹黑蜀家庶長子的名聲。
因此,在得知蜀家庶長子與人定下了婚約之後,沈茹便暗中將那女方給殺了,這般幾次下來,便造成了蜀家庶長子不祥克妻的壞名聲。
在這件事鬧出來之後,那些受害者的家屬便跑到了順天府中心情激憤地請求順天府尹轉告永熙帝,定要將沈茹處以極刑以告親人的在天之靈。
沈家的那下人同時還交代了沈茹曾經試圖謀害過當時還是十六皇女的永熙帝。
刑部經過了嚴密的審問以及搜正,最後在罪證確鑿的情況之下,依照大周律法判了沈茹斬立決之行,在報永熙帝批准之後,決定三日之後於鬧市中公開行刑。
……
交泰殿
安王司慕璇在和永熙帝商議完日常的政事之後,便向永熙帝問道:“陛下,大皇兄一事真的是沈茹做的?”
永熙帝看了她一眼,“安王會認爲朕會拿一個已逝之人來污衊沈茹不成?”
“臣不敢。”安王忙道,“那沈玉清……”
“她女兒做了什麼事情,她身爲母親會不知道?”永熙帝冷笑道。
安王也是猜到了,只是卻還是忍不住驚訝,當年沈玉清送大皇子靈柩回京之時是何等的傷心,不想居然是做戲!“先帝那般看重沈玉清,連長子都嫁給了她爲繼室,卻不想她居然這般的狼心狗肺!陛下打斷如何處置沈玉清?”
“她不是說過自己對大皇兄一往情深的嗎?既然如此,朕便讓她去給大皇兄陪葬!”永熙帝冷冷地道。
安王凝神道:“只是以沈玉清在軍中的聲望……”
“所以,朕現在要做的便是讓沈玉清用她一生的名望來換沈茹一條狗命。”永熙帝勾嘴笑道,卻不達眼底,“她這般在乎這個女兒,怎麼會看着她就這樣死而什麼也不做呢?”
安王隨即道:“若是沈茹不死,那皇貴太君……”
“朕何時說過沈茹不死?”永熙帝挑眉道。
安王看了看她,隨即垂頭道:“如此便好。”不得不說,如今的永熙帝是越發的像一個帝皇,“寧王的後事……”
“十三皇姐!”永熙帝打斷了她的話,眯着眼冷冷地道:“朕將她的後事交給你來辦已然是仁至義盡了!”
安王嘆了口氣,“臣明白。”
祭天大典當日她沒有去,遵照着永熙帝的旨意去了泰陵,當日下午,她便收到了消息,寧王與沈茹謀逆,而寧王被擊斃,沈茹被擒。
當時,她除了嘆息一聲,卻什麼也不能做,也並沒有回京,而是繼續呆在泰陵。
隨後,寧王將自己的後眷孩子都給殺了之後,她便再也坐不住了,立即起程趕回京城求見陛下,經過了一番努力之後方纔得到了操辦寧王后事的權利,但陛下卻言明只得以庶民的身份下葬,而且不得葬入皇家陵墓。
之後她想,若是她不出面,或許陛下真的會讓寧王暴屍荒野,因爲當時,她清晰地看見了陛下眼中對寧王的厭惡。
不是恨意而是厭惡。
她明白最讓陛下不能忍受的並非寧王謀逆,而是寧王居然喪心病狂到連自己的親骨肉也不放過。
安王走了之後,刑部尚書便進來求見,言沈茹想見永熙帝一面,說大皇子臨終之時曾經有話留給皇貴太君。
司慕涵聞言眯了眯眼,雖然沈茹很大可能是在說謊,但是想起了皇貴太君卻還是起駕往刑部大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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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暈的很,寫不下去了,今日就更這些,抱歉,明天若是身體給力,估計就可以虐死沈茹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