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官錦自盡
司慕涵淡笑地看着他,似在等着他的話。
“陛下……”蜀羽之看着她這般模樣,更是覺得無顏面對她,“我……臣侍……”支支吾吾的,始終還是無法說心中的歉意。
蜀羽之不知道自己爲何如今會變成了這個模樣,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鎮定和從容似的。
他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子,這個人是他最親的人,是他的妻主,可是他卻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蜀羽之感覺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初進門的那一日,亦是這般,對着她,茫然不知所措,只是與當日相比,如今他還多了一份愧疚。
蜀青心焦不已,他看着自家公子,卻見他終究哈市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話,便吸了口氣,自作主張地代替了自家公子發言,他跪了下來,神色懇切地看着司慕涵,“陛下,主子知錯了,奴侍請陛下莫要責怪主子,陛下,這幾日來,主子心裡一直責怪自己這段時間來的不懂事,更想立即前去給陛下道歉請求陛下原諒,可是每一次,公子方纔走出了聽雨殿便停下了腳步,陛下,主子心裡愧疚,更覺無顏面對陛下,請陛下念在主子有心悔過,念在主子多月來悉心伺候陛下,念在主子之前所做的事情完全是處於那斷無法割捨的血脈親情,原諒主子這一回,陛下,其實主子這段日子這般作爲也並非真的出自責怪陛下什麼,而是不想陛下爲難,陛下,自從蜀家出事以來,主子便不曾爲蜀家說過一句求情的,主子並非不關心蜀家,只是不願意往陛下爲難,陛下,您就原諒了主子這一回吧,奴侍求你了!”
蜀青是豁出去了,便是說完之後司慕涵會下旨殺了他,他也要將心中的話給說完。
他說完了之後,便俯下了身,等待着司慕涵的懲處。
司慕涵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蜀羽之沒有想到蜀青居然這般膽大,一時間愣住了,好半晌之後方纔回過神來,連忙想要跪下,但是因爲馬車內太過於狹窄,根本容不得兩個人跪着,便是想站起來也無法,只能滿目焦急地看着司慕涵,“陛下……奶爹他並非有意冒犯陛下的,陛下……”
“羽之。
安王自然也明白,司慕涵這般照顧這位官公子,除了官文舒的囑咐,還有便是因爲他與顧若青的關係,而且司慕涵之所以將官錦託付給她,也是因爲信任她之緣故。
若是她連這件事都辦不好,將來如何能夠再讓她這般信任?!
安王正君不禁惶恐不已,他掌管府中事情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之前府中也有過未婚男子小住只是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安王斥責了安王正君一頓之後,便趕去找司慕涵,稟報她這件事。
而章善自然也是跟隨前去。
……
司慕涵得知了一切事情之後,便帶着蜀羽之趕到了安王府。
安王正君見了司慕涵,驚的臉色發白。
司慕涵沒有責怪安王正君,而是直接進了官錦的房間,雖然裡面已經被清掃過,但還是可以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蜀羽之跟在司慕涵身邊,聞見了屋內的血腥味之後,原本不好的臉色便更加的難看了。
司慕涵見狀,便讓安王正君將蜀羽之領到外邊歇息。
安王正君連忙上前將蜀羽之請出了屋子。
蜀羽之本來是不想離開司慕涵的,但是看了司慕涵的沉鬱的臉色之後便沒有多說什麼和安王正君離開了。
司慕涵走進了寢室,看見官錦一臉慘白地躺在牀上昏睡着,眼神有些複雜。
隨後,安王便將官錦的遺書交給了司慕涵。
司慕涵看了之後,眼底閃過了一絲內疚,她想起了當日官文舒在獄中自盡的情形,還有官文舒那封言辭懇切的託孤信,一時間,景氏心煩意亂。
安王和章善見司慕涵臉色不好,便立即下跪請罪。
司慕涵看了她們一會兒,卻沒有責怪她們,“此事是朕疏忽了,與你們沒有關係,請來吧。”她說罷,便坐在了一旁,問道:“太醫如何說?”
“太醫說幸好發現的及時,若是再晚一會兒便回天乏術了。”安王一臉惶恐地道。
司慕涵聞言,隨即皺緊了眉頭,這官錦是真的想要尋死!“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適合在呆在這裡了。”
安王隨即請罪。
司慕涵擺手制止了她,“不過如今他傷的這般重,也不能移動,這樣吧,便先讓他在這裡養傷,朕也好趁這段時間想想如何安置他較爲妥當。”
這官錦如此烈性,該如何安置他方纔是最好?
司慕涵一時間並沒有想到一個好法子。
安王沒有異議,保證說官錦養傷的這段時間不會讓人打擾到他。
司慕涵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幾句,便起身離開。
出了客苑之後,便帶着一臉擔心的蜀羽之回了宮。
回宮之後,她讓宮侍送蜀羽之回聽雨殿,然後在交泰殿召見了章善,亦是吩咐她協助安王照料好官錦,絕對不能再讓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