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水水莊字如其物,通幽安靜,小橋流水,琴聲悠悠,別有一番風味。
這裡佈置很雅緻,處處洋溢着書香的氣息,翠竹成排,百花成片,只是一進來,就有一種消人憂慮的感覺,讓人一眼就喜歡上這裡。
顧輕寒坐在客位上,優然的品着香茗,一夜未睡,臉上非但看不出憔悴,反而精神奕奕,只是眉宇間透着一股擔憂。
楚逸坐在顧輕寒的下首,謫仙清雅的眸子左右打量屋裡的擺投,眼裡閃過一抹讚賞,顯然很喜歡這樣的清幽的佈置。“家主到。”外面傳來一陣稟聲。
顧輕寒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來人。
只見外面走出一個清淡儒雅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的五官長得很好,清秀中帶着幹練,淡然中帶着儒雅。她的眉心處有着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通身雍容華貴,徐步而來,讓顧輕寒忍不住想說一聲贊。
數月不見,依舊如初。
楚逸似乎也沒想到陌家家主,那個天下聞名,三國皇帝見了都要禮讓三分的人,竟然如此年輕,他當真沒有看錯嗎,以一已之力創下鉅額財富,成爲天下第一富賈的,真的是她?
她們在打量陌寒衣的同時,陌寒衣也在淡淡的打量着她們。
顧輕寒她是見過的,溫和中帶着一抹隱隱的霸氣,那種君臨天來的感覺,一點兒也沒有變化。
讓她多看一眼的是楚逸,謫仙優雅,丰神俊朗,如一朵梅花在寒冬中悄然綻放,驚豔了一衆人。
不得不承認,她身邊的兩個男子都非常優秀,上官浩是,這位楚貴君也是,難怪楚貴君會蒙得聖寵。
顧輕寒按說不是那種殘暴的人,可她卻如此對待上官浩。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她看人一向很準,其中怕是有什麼貓膩吧。
“好久不見。”顧輕寒當先開口。
“好久不見。”
陌寒衣徑自坐在主位上,接過下人遞來的茶,輕輕啜了一口。
“上次一別,陌某一直希望與顧小姐再次會見,一起喝酒聊天,品茗下棋,快意恩仇,可惜事務繁忙,一直沒有機會。”陌寒衣淡淡的道。
顧輕寒身上一鬆,有些回味的道,“是啊,我也一直在等這一天呢,可惜…”顧輕寒自嘲的笑着。
可惜這次見面,她總感覺少了些什麼,陌寒衣雖然還是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還是平和安靜的跟她說着話,但她能夠感覺得到,陌寒衣的心境發生了變化,不似第一次相見時那麼全心拋卻。
而自己,一直告訴自己,陌寒衣是一個正人君子,即便她買下了上官,沒有上官的同意,也不可能碰他,可她心裡還是不放心,更爲重要的是,她完全看不出來,陌寒衣竟然是個會去紅樓尋歡的人。
“若是你有興趣,我命下人端一盤棋過來。”
“不了,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討一個人的。”顧輕寒正經的道。
顧輕寒的話一出來,陌寒衣就知道她說的是上官浩,沒有回答顧輕寒的話,反而將目光望向遠處,久久無言。
楚逸有些奇怪的看着陌寒衣,難道這位陌家主看中上官浩了?
陌寒衣沒有看向顧輕寒,只是一望着外面翠竹搖曳作響,似喃喃自語,又似在跟顧輕寒說話,“爲什麼?爲什麼要那樣對待一個手無寸鐵之人。”
顧輕寒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對於上官浩,她很愧疚,她也想挽回,可上官浩見到她就縮得一團,瑟瑟發抖,讓她連想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即便跟他在一起了,她沒有問話,他也不會回答,兩人本就處於尷尬期。
“上官浩,我不會給你的,你離開幽水山莊吧,勾心鬥角的皇宮不適合他。”陌寒衣講這句話的語氣,不容置喙。
楚逸挑眉,這位陌家主感情是不想放人了?看向顧輕寒,卻見顧輕寒如意料中的一樣,臉上頓時沉了下去,連空氣都冷了幾分。
“上官浩是我的男人。”顧輕寒沉聲道。
“我不管他是誰的男人,我只知道他現在是一個病人,他適合清幽的環境休養,更適合出宮走走,將他心中的憂慮卸下。”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放人了。”顧輕寒略微冷笑。
陌寒衣淡淡的看了一眼顧輕寒了,繼續端着茶杯,輕輕的品着茶。那神態,完全是堅定了自己的意志。
“他留在幽水山莊,有益無害。”陌寒衣淡淡看了一眼顧輕寒。她不相信,她不知道上官浩的病情。
顧輕寒冷哼,呵,留在幽水山莊,好讓你們,你儂我儂嗎,好讓你去追求上官浩嗎。
“朕的男人,朕自己會負責,不勞你費心了,你多少萬兩銀子買下他,我雙倍給你。”
“我向來不缺銀子。”
“這麼說,你是執意要上官浩留在幽水山莊了。”
“是。”
空氣中頓時一冷,明明是大白天的,楚逸卻感覺寒風陣陣,一股戰意陡然在這清幽的正堂發生。
陛下這個時候對上陌寒衣,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誰不知道陌寒衣掌握天下經濟命脈,一句話出來,就能夠讓一個都城,一個王國陷入經濟危機,她若是想捧哪一個國家,哪個國家也必然是最繁華熱鬧的國家。陛下好不容易纔穩住朝堂的根基,這個時候實在不宜與陌寒衣硬碰硬。
空氣中的冷意越來越盛,那種屬於王者纔有的霸氣,瞬間暴漲出來。
來的時候,陛下不也說了,陌家如今不可得罪,輕易得罪恐怕江山都不穩固,現在怎麼如此衝動?
楚逸正想扯扯顧輕寒的衣袖,示意她冷靜一些。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來一個白衣男子。
“陌小姐,對不起,我不能留在幽水冊莊。”
聽到熟悉的聲音,兩人驟然將身上的冷意收了回來,看向上官浩。
從外面的進來的,可不正是上官浩嗎,一身白衣,身子淳弱,清秀的臉龐,不屈的神色,以及清澈乾淨的眸子。
只是在幽水山莊呆了幾天,上官浩的臉色已被陌寒衣調養得跟正常人的臉色一般,不再蒼白無力,慘白如紙。
看到上官浩,顧輕寒心裡一喜,連忙上前,拉過他,左右看了一下他,直到確定他沒有受到任何委屈後,才鬆了一口氣。
面對顧輕寒的到來,上官浩眸子裡閃過一抹害怕,想步動了動,想退後一步,遠離顧輕寒,餘光卻看到陌寒衣清冷擔憂的神色,死死的定住腳步,憑由顧輕寒打量。
肢體接觸,讓他微微有些排斥,將頭扭向一邊,不去看顧輕寒的神色。
楚逸心裡既然欣慰又委屈。
欣慰陛下對上官浩的好感,以後上官浩便不必再吃苦了。
委屈難過的是,雖然陛下也喜歡他們,可那只是喜歡吧,對上官浩纔是真正的愛,陛下面對上官浩的事情,從來都是緊張擔憂的,看到上官浩,甚至連情緒都掩蓋不住,不像以前那般沉穩,機智。
陌寒衣捏住茶杯的手一緊。
他是她的貴君,光憑這一點,她就沒有權利阻止,畢竟上官浩是她明媒正娶娶來的。
上官浩不着痕跡的推開她,輕聲道,“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我跟你走,你別爲難她好嗎?”
聽到這句,顧輕寒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看到她沉下臉色,上官浩心裡一慌,生怕顧輕寒對陌寒衣下手,雖然相處時日不長,可他看得出來,陌小姐是一個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的好,他不想因爲他,而給陌上姐招來橫禍。
陌寒衣看着上官浩的神色,眼裡閃過一抹不解,疑惑。
“走吧,過去那邊坐。”顧輕寒拉着上官浩坐在自己身邊。
“陌家了,她是我的夫郎,我不想讓他留在這裡,他也不想留在這裡,想必,你也不會強人所難的吧。”顧輕寒淡淡的看着陌寒衣,看不出情緒。
陌寒衣看了一眼上官浩,見他侷促不安的坐着,手上不斷攪着衣角。
“他的身子不舒服,不宜受到刺激,回去好好調養身體。”
顧輕寒神色一鬆,陌寒衣這句話,相當於變相的應允了。
微微一笑,抱拳一禮,“多謝了,銀子一會我會讓人送過來,這份情,顧某承下了,改日再會。”
“嗯”
說罷,一手拉着楚逸,一手拉着上官浩,往山莊門口走去。
陌寒衣看着三人離去的方向,心裡嘆了一口氣。
一旁邊的尚真憶有些着急的道,“主子,您怎麼這麼輕易的就讓她們走了呢,如果您想要,有的是手段讓她送給您。”
陌寒衣回身,淡淡的撇了尚真憶一眼,“強扭的瓜不甜,只要他得過得開心就好,在哪都一樣。”
“可是流國的陛下未免也太看低人了,贖身的錢算什麼,這些日子您調養他身體,所以花的稀世藥材,哪是錢財所能衡量的,有錢都找不到藥材。”
陌寒衣冷冷的看了一眼尚真憶,起身,徑自離去。
尚真憶心裡暗暗爲陌寒衣叫委屈,主子連火焰花,都讓上官公子吃了,那可是她們費盡各辛萬苦纔得到的。
主子的寒毒,沒有火焰花,都不知道能熬幾年,主子那可是用命在救上官公子,這些人也太不領情了吧。
馬車上,上官浩與楚逸及顧輕寒同處一車,由着幾個下人駕着馬車,後面還跟了一隊的喬裝侍衛。
馬車外表不起眼,裡面卻很寬敞,楚逸站在後面,輕輕的幫顧輕寒捏肩捶背,眼裡閃過一抹心疼。
顧輕寒則閉着眼睛,享受着。
最侷促不安的是上官浩,獨自坐在一個角落裡,提防的看着顧寒輕,一聲不吭,低頭不言,生怕顧輕寒突然脾氣上來,又將他暴打一頓。
安靜的馬車裡,只有馬蹄踏踏作響以及上官浩壓仰的咳嗽聲。
突然,顧輕寒環過楚逸的手,拉着他坐在自己身邊,“你昨夜也一夜未睡,先歇息一下吧,到了宮裡,朕再喊你。”
“不用了,臣侍不累。”楚逸溫聲道。
顧輕寒點點頭,看了一眼,還在侷促不安的上官浩,對着楚逸道,“你去給上官把把脈,看他身體怎麼樣。”
“是,陛下。”
楚逸走到上官浩身邊,衝着上官浩笑了一下,拿起他的左右,細細把起脈搏來。
上官浩依舊低着頭。心裡閃過一抹委屈,陛下是擔心,他的身子被陌小姐佔了,才讓楚逸給他把脈的嗎?
“奇怪,上官貴君的脈像比之前平穩了許多,身體受創的脈筋也回覆了不少,甚至連整個氣色都好了許多,這世上,竟然還有醫術如此高超之人。”楚逸訝異的道。
“上官貴君,你在幽水山莊,是否碰到了什麼神醫,或者有什麼奇遇?”如果來人醫術真的那麼高超,他真的很想見一見。
上官浩低着頭,輕聲應道,“沒,沒有,只有陌小姐,熬了幾碗藥,讓我服下。”
楚逸又是一驚,幾碗藥就能夠讓上官浩恢復這麼多,那是不是說明,如果長期調養,上官或許能夠挽回一條生命。
顧輕寒大概也聽出楚逸的意思了,陌寒衣是個神醫,第一次見面時,藍玉棠就說過了,她真的能夠治好上官的病嗎?
“她能治得好上官嗎?”顧輕寒擡頭望向楚逸。
楚逸搖搖頭,雖然她的細心調養讓上官的身體得到緩解,但那也只有讓他好受一些,不至於那般痛苦,真要治好上官的病。即便他解開心結,求生意志再強,也難以治得好他。
顧輕寒略微失望的點點頭,倒了杯茶給上官浩,“來,喝點水吧,你一天都沒喝水了。”
上官浩本能的想搖搖頭,乍一想到,若是拒絕會不會讓她震怒,只能伸手接過她遞來的茶,緩緩喝了一口,將他灼痛的喉嚨減輕了不少。
顧輕寒又幫他倒了一杯,“對不起,是我不好,把你弄丟了,害得你受了那麼多苦。”
上官浩拿着茶杯的手一震,擡起清澈眸子,不可思議的看着顧輕寒,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陛下竟然會跟他道歉。
“陛下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你,但是有人從中作梗,掐斷線索,所以等找到的時候,你已經在幽水山莊了,陛下一夜未睡,擔心你的安危,天還沒亮,就出發啓程到幽水山莊,陛下很關心你的。”楚逸微微一笑,連忙跟着解釋道。
上官浩低頭,仿拂在思考她們說的話是真是假。
“前面有一座廟,來的時候聽說這座廟挺靈的,要不要過去拜拜。”顧輕寒指着前面的寺廟道。
“好啊,臣侍也想去祈拜一下。”楚逸應道,順便讓下人將馬車停在寺廟門口。
顧輕寒當先下車,扶着楚逸下來,才接着扶上官浩下車,上官浩猶豫了下,纔將手放在顧輕寒的手心上。
雙手對握,顧輕寒的手充滿了溫暖,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冰冷刺骨。
“階梯有點高,小心一點,我拉着你們。”顧輕寒邊說道,雙手一邊一個,拉住他們朝着廟裡而去。
楚逸反握住顧輕寒的手,一股溫暖包圍她的心頭。
上官浩有則恍然任由她拉着。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陛下有兩面,好的時候溫暖宜人,體貼入微。兇起來的時候,冷血無情,殘暴冷酷。
所以他很小心翼翼,生怕哪邊坐得不好,讓她突然化身爲狼。
遠遠,就看到這座寺廟叫朝天廟,往來香火不斷,信男信女隨處可見。
進了廟裡,才發現,裡面的僧人很少,半天都看不到一個,然後而信徒卻遍地都是。
耳邊,傳來他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你知道嗎?我上次過來這裡求子,沒想到啊,過了幾天,大夫就說我懷了身孕啦。”
“我也是啊,我家妻主的生意,越發冷淡,想盡各種辦法都沒用,來這裡求了一次後,現在生意越做越大,都準備在東城南城也開鋪子了。”
“你還別說,我也是呢,每一胎盡生男的,我家妻主差點就想把我休掉了,無奈之際來這裡求了一次,希望這次懷的是個女兒,結果你們知道嗎,我真的懷了個女兒啊。”
“啊,真的這麼靈啊,那我也進去求一求,讓我家妻主升官發財。”
“走走走,我們一起過去求。”
楚逸聽到他們來這裡求一次,就有了一個孩子,不由開始幻想起來,若是,他也有一個孩子,那該多好。
上官浩沒聽到其它,就聽到一個孩子,聽到孩子兩個字,心裡一陣落寞。
“陛下,臣侍想去拜一下。”楚逸當先開口。
“好,你跟對上官去拜,我在這裡等你們。”
“多謝陛下。走,上官,我們一起去。”楚逸拉着上官浩往正廟走去。
顧輕寒連忙吩咐幾個侍衛一路跟隨,貼身保護。自己由左右看了下這座寺廟。
容不得她懷疑,這座寺廟香火這麼旺,僧人卻沒幾個,即便碰到僧人,也能看得到這些人龍飛虎步,心不在焉。
這些人,壓根就不管遊客信従,只是做着手中的活。
蹙眉,這座寺廟看起來不大正常。
之所以這麼放心的讓楚逸跟上官浩前去朝拜,除了有暗衛及侍衛保護,最主要的是,在這裡,她沒有聞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雖然這些人不正常,卻沒有惡意。
望向正廟,擡步走了過去,剛到門口,就當到楚逸祈求他父親早登極樂,勿念牽掛。以及求子的心願。
顧輕寒一怔,求子?
楚逸想要孩子?
他怎麼會想要孩子?
另一邊,又看到上官浩也在誠心求拜,不過的背影落寞孤單的讓人心疼。
“一願,三國能夠和平共處,不燃烽火,百姓安樂。二願,遠在裴國的父皇母后,以及各位皇兄們,能夠幸福安康,無憂快樂。三願,三願我那可憐的孩子,能夠消除戾氣,早登極樂,來世投個好胎。”
聽到上官浩的話,顧輕寒心裡一陣惆悵,上官浩的心結只怕就是這個孩了。
除非給夠能夠再給他一個孩子的,撫慰他受創的心,不然,想必很難讓他放下心結的。
只不過,當日太醫院,誤配淮山藥,致使他終生不能受孕,這輩子,又如何能夠有孩子呢。
即便有孩子,以他的身體,也撐不到該子出世,就去了。
有些落寞的離開,看了眼一邊寂寥無人的神像,顧輕寒邁步走出,長袖一拂,跪了下去。
“我不跪天,不跪地,不跪父母,更不信神佛,然而今日我卻相信一次,誠心向你跪下,希望你能夠保佑上官浩遠離病魔,開心幸福,讓過往的痛苦都隨風而去,讓他堅強,挺過病魔。”
剛拜完的楚逸及上官浩餘光看到顧輕寒在一間不起眼的神你前,走近,想跟她說,她們好了,可以走了。
卻沒想到,聽到顧輕寒的這席話。
兩人身體都是齊齊一震,尤其是上官浩。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那個殘忍的陛下,竟然爲了他,跟神像下跪祈求。
她不是最討厭他,最看不起他的嗎?爲什麼要對神像祈求他平安呢?
上官浩一時有些迷茫,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有的時候可以對他這麼好,有時候卻又要那般殘忍的掠奪他的身體,迫害他的孩子。
想到孩子,眼眶又是一紅。
落寞的轉身,望着人來人往的寺廟,忽然覺得,他真的好孤單,諾大的天地,除了小林子,他什麼都沒有。
他活得好累好累,很想跟着他的孩子一起去,這樣他還能照顧得到他的孩子。
可他要是去了,小林子怎麼辦?他肯定也會跟着他一起去的。
突然,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上官浩一驚,掙扎着離開,身邊,卻傳來顧輕寒溫潤的聲音。
“別怕,以前是我對不起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彌補好嗎?”
彌補,怎麼彌補,彌補了,他的孩子能起死回生嗎?
用力一掙,掙開顧輕寒的懷抱,冷冷的看着她。
看到上官浩的眼神,顧輕寒心裡一痛,爲什麼那個清澈的眸子裡,會帶着一抹恨意呢?他還在恨着她嗎?
“啪啪啪”
一陣鼓掌的聲音傳來。
顧輕寒幕然回頭。
待看到對方,顧輕寒身子瞬間一緊,心裡如臨大敵,連忙將上官浩與楚逸拉到身後,臉上卻還一派隨意慵懶。
卻見,對面站着的是一個白男子,這個白衣男子跟上官浩與楚逸一樣,白紗蒙面,他丰神俊朗身材,清淡如水的氣質讓人浮想聯翩,
看不清他長什麼樣,但他眼睛卻帶着點點笑意,淺笑吟吟。
這個男子,可不就是那天晚上將他打得重傷的白衣男子嗎?
妹的,真倒黴,走哪都能碰得到他。
“納蘭小姐真夠深情的,出門還不忘帶兩個美人,嘖嘖嘖,長得這麼般曼妙,不知掀面紗後,該是怎樣一個絕世佳人呢。”白衣男子淺笑道。
顧輕寒微微一笑,應着他的話講,“那是,我的男人,自然是這天底下最好的的佳人。他們既然跟了我,我自然要將他們寵上天。怎麼,難道你沒有人要嗎?”
顧輕寒說着說着,挑眉一笑,若有所思,“哦,我知道,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肯定長得奇醜無比,又或者你就是個兇夜叉,以至於,年老珠黃了,都沒人敢娶你。”
楚逸看着冷笑的顧輕寒,微微蹙眉,對一個男子,陛下這般諷刺,讓人如何接受,太傷人了。不過至於前半句,楚逸心中卻是一喜,陛下說,他們是她的男人。
上官浩卻是砸異的看着顧輕寒,那天晚上,楚逸沒有在場,他可是在場的,陛下讓人打得都爬不起來了,她難道不怕白衣男子突然發怒,殺了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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