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小米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之前那麼多年裡一直都是好好的,比正常人還正常,怎麼一來到這裡就不一樣了,你說她是癔症,我不反駁,可是,我更多的認爲她是精神上受了刺激,有我們不知道的誘因引發她今天的狀況。”
阿金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通,李悠將地上散落的器官一一撿起來,然後轉過身看着她:“所以,你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那天晚上,你追了小米好久,最後在一間荒廢的院子裡找到她,獨自坐在裡面哭,你不覺得這個行爲很奇怪嗎?”阿金將自己早已經產生的疑惑一系列的說了出來。
“所以呢?”
“所以,我認爲那座荒廢的院子極有可能就是她的家,而隔壁的瘋人院可能關着一個跟她有血緣關係的人,她從來到H市的第一天就很反常,這一切,都是關聯的。”阿金將小米每天晚上趴在窗口往外望,動不動就消失,她親口述說的關於那個帶血的童年,以及她怪異的語言和舉止全部都說予眼前的男子聽,都到這一步了,阿金沒有什麼理由不相信他,他也是唯一可以幫助小米的人。
簡而言之,阿金別無選擇。
李悠聽完之後,半天沒反應,他的眼神很飄,似乎陷入了一種回憶,又好像在沉思。
阿金趁此四處打量了一番,這個實驗室被小米毀成這樣,看來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交待的事情,這些一直浸泡在玻璃器皿裡的器官,大部分都是拿來做標本的,李悠曾經說過,質量好的都移交給黑市去買賣了,剩下的不是病變就是老化的,所以爲了不浪費,便留下來做醫學研究。
實驗室靠近角落的地方,也就是阿金拿鎮靜劑的那個櫃子對面,本來是一排人體骨架構造圖,上面的骨頭都是真人的,此時也被小米推翻在地上,七零八落。
她仔細的回想,其實從在教室宣佈解剖成績的那天,小米就已經不對勁了,之前雖說她那樣的狀態也出現過很多次,可是那天回到宿舍之後,她破天荒的沒有趴在窗口,而且還從行李箱裡翻出了一個紅色的布娃娃,她雙手抱的很緊,嘴裡好像還在說着什麼···
對,阿金想起來了,小米那天不是抱着娃娃,而是掐,她狠狠地掐着娃娃的脖子,嘴裡說:“你死了,你終於死了,我沒有媽媽了,沒有媽媽了!”
“李悠!”
阿金一聲大叫,驚的男子打了個激靈,他有些呆滯的看着眼前無比激動的女孩:“怎麼了?”
“我知道了,你快點查一下記錄,三天前,精神病院有沒有做過器官摘除手術,被摘除者有沒有中年女性,快點!”
將小米安置回宿舍,阿金守着她,李悠飛快的跑去瘋人院查記錄了,他心裡很清楚,三天前的手術自己沒有參與,因爲那天年老師讓他去拿試卷,並討論下個月考試的範疇,沒想到,一次缺席就能引發如此大的事情。
而且,如此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