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有他自己的底線,雖然不能反抗不去參與,但至少他可以保留自己的技術不去應用在這樣的事情上,他是一名醫生,當年考進醫科大學的第一節課就學了什麼叫“醫德,”所以,外人看來無比風光的職業,內裡有多麼骯髒,只有自己知道罷了。
“你剛纔說的我們來這裡學習也是一樁交易?那天出去的時候聽你提了。”爲了不繼續這個沉重的事件,阿金很快的轉移了話題。
“是的,就像我之前說的一樣,沒有人來學習,就沒有多餘的款項,其實你們每個人都是有一筆補助的,只不過這件事情你們永遠不會知道,而這錢的下落···”李悠苦澀的一笑,搖了搖頭。
阿金幾乎是下意識的彎起了嘴角,有些輕蔑的說道:“這樣的錢,我一分都不會沾。”
“所以我從第一節課的時候,就強烈的認爲,所教授的內容根本不切合實際,大家都是護士,又不用拿刀,成天講人體器官,講細胞組織,對臨牀應用來說,根本沒有太大的意義。”
聽到阿金的話,李悠擡起頭,將視線落在她的手上:“你今天沒有參加考試?”
“考了,不過我只答了半個小時就出來了,第一個交卷的。”阿金開始踢地上的塵土,心裡說不出的厭惡,她現在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馬上!
“這個考試成績是要記錄到學習評定裡的,聽郭黛說,這個評定會作爲來年優秀護士百分之60的參考,你怎麼一點都不在意,難道交了白卷嗎?”
阿金繼續着腳底下的動作,也沒有看李悠,雖然他的言辭聽着很焦急的樣子。
“唉,你的手估計也不方便答題吧,早知道,我應該提前給你透露一部分答案的。”李悠輕聲的嘆氣傳進耳朵,阿金有些詫異的擡起頭:“這考題是你出的?”
“是的,看來我害了你。”這是阿金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懊悔的表情,也是,像今晚這樣的對話,不可能不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所以“死人臉”的稱呼對這個男子來說,並不那麼貼切了。
“放心,全答完了,因爲太···簡單。還有,所謂的什麼優秀護士,我根本沒有任何興趣,再說了,連着兩年被評上,也太沒有意思了,我不稀罕。”
阿金說完之後,房間裡陷入長久的沉默,李悠靜靜的看着她,如此與衆不同的女孩,是他第一次遇到,看來,他的確小看了她。
那麼,今天在那間手術室裡,她到底有沒有看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他?他刻意的謊言,她是早已經洞悉,還是真的不知道···
那天晚上,他們還說了好多,李悠說要上報小米,阿金懇求他手下留情,他們約定了三天的期限,假如這三天小米還是一直沒有蹤跡,或者行爲過分的話,他就不得不出手了。
回到宿舍,小米依然沒有回來,阿金心情很沉重,三天,不僅僅是小米,還有阿東,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邢嬌嬌,也沒顧得上給陳大哥打電話,一切的事情撞在一起,從未有過的無助和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