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都說了我有事。”此時的阿金,顯得有些暴躁,認識這麼久,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彭磊說過話,就算心裡有火,她也會盡量壓着,唯一一次爆發也就是湘水銘居“追殺”童光凌的那晚。
“坐好!”彭磊從後座上扔了個軍大衣給阿金,看她披上之後又幫她繫好安全帶,然後一腳油門車子向前駛去。
“我要去花城。”
“我送你。”
怨念的眼神在車裡亂飛,於是兩人都不再說話,彭磊眉頭皺的很緊,阿金看了一眼便把腦袋轉向一邊,對着疾馳的風景發呆。
隨着時間的流逝,距離花城越近,眼前的一切越熟悉,關於這個地方,阿金不得不想起的那些記憶,總會時不時的冒出來,曾經的故事,講故事的人,越想忘記卻越來越清晰。
是的,忘不了,一切。
阿金的失神全然落進了彭磊的視線,關於這裡的事情他大概知道一些,也問過小十,她也只是簡單的說了一部分,然後就不停的嘆氣,旁人猶此,何況當事人。
想着轉移一下注意力,彭試探性地咳嗽了兩下,然後假裝不經意的說道:“胡霄回來了,他說在軍校過的不錯,人也比以前更結實了,感覺他和小十不太一樣。”
“怎麼不太一樣了?”
果然,阿金對這個話題是有興趣的,她雖然還是盯着窗外,但是眼睛明顯動了動,不再是那種憂傷的情緒了。
“以前他都不太敢主動約她,這次回來第一時間就給小十打了電話。”彭磊從來沒這麼八卦過,他自己都有點受不了這樣的他。
“這很正常啊,大家都是朋友,只是很久不見而已。”阿金淡淡的說道。
“誰說的,之前不管胡霄怎麼做,小十都沒反應,不是罵他就是不屑一顧,可是這次她一口就答應了見面,還主動說要包場子爲胡慶祝,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彭磊竭盡所能的說着別人的故事。
一聲嘆息在耳邊響起,阿金轉過頭,悠悠的說道:”沒用,這個事情我問過她的,小十說她不能接受胡霄的感情,因爲他心裡還有阿東,她放不下他。“
“阿東已經走了。”
“走了又怎麼樣,感情這種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對一個人的愛,不會因爲他的離開而消逝,可能在時間的推移下,會慢慢的加深;相反,你不愛一個人,他就是天天時時分分秒秒圍繞在你身邊又有什麼用,你依然不會有感覺,可能還會厭惡。”
阿金的話,讓彭磊突然打了個激靈,她這是,什麼意思?她究竟是在說胡霄,還是...
想了半天,彭磊終於鼓起勇氣問道:“那如果愛的人死了,活着的那個人怎麼辦?繼續愛還是重新愛?”
阿金想都不想,直接脫口而出:“埋葬愛。”
彭磊再次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孩,面無表情,佈滿冷色的眼睛沒有一絲柔和,他有一點恍惚,這還是他認識的阿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