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恍若隔世,好像打架的事發生在昨天,而他們卻有一個世紀沒有見過一樣。唐坦的眼中,佈滿了讓人看不穿的水霧,阿金看着,也被看着,然後,眼眶漸漸變的溼潤。
小十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便做作的咳嗽兩聲,說道:“什麼意思啊,說爲了慶祝你和彭磊沒事,特意在湘水銘居訂了包間,特意這麼遠的趕過來,剛一落腳就聽見你不願意來的消息,我整個人都崩了,合着我混成這樣,一點面子都不給啊這是。”
唐坦轉移了視線,低下頭從牀邊的煙盒裡抽出一根菸,又笨拙的點燃,整個過程都是用一隻手完成,和他之前活躍的性格形成強烈的反差。
“有什麼可慶祝的,我現在這個樣子。”他猛吸一口煙,然後苦澀的笑笑,試圖想擡起受傷的那條胳膊,卻不料扯到傷口,疼的他刺啦一聲。
“小坦,沒事吧?要不要叫林醫生?”胡宵看到唐坦咬牙,有些擔憂的湊過來。
“你能別提那個混蛋嗎?他成天就知道給我洗腦,看見他我就來氣,明天讓他別來了,上面問就說我看見他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傷口就無法癒合。”小坦說完被自己逗樂了,他用手背蹭了蹭眉頭,有些無奈。
“行,不提姓林的。那這飯你到底吃不吃,臉面給不給?”小十把玩着唐坦那個子彈樣式的打火機,咄咄逼人的盯着他說道。
小坦低下頭,眼睛往阿金這邊瞟了瞟,“去。”
路上都沒怎麼說話,經過停車場,阿金看到了彭磊,小胡小跑着過去,過了一會又跑回來,“磊哥說讓我們先去,讓阿金等,等一下他。”胡宵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望着唐坦,他生怕他發飆。
小十不停的使眼色,最終還是沒一點用,她其實挺怕唐坦和彭磊在一起的,尤其再加上阿金,那隨便一個眼神都能讓旁邊的人元氣大傷,她可不想成爲這無辜的池魚。
意料之外,小坦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獨自往前走,小十狠狠地瞪了一眼胡宵,隨後便緊跟上去。
“那個,阿金,你過去吧,就順着這條路,走幾步就到了。”小胡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撓了撓後腦勺去追小十了。
看着三個人分別離去的背影,阿金心裡突然有些沉重,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順着小胡指的方向,向停車場裡面走去。
一排排的軍車整齊的停在那裡,好像一副碼好的牌,清一色的桑塔納,一水的白色,阿金來回穿梭,尋找着彭磊的身影。
“剛纔還在這裡的,都看到了啊!”黑色的奧迪車旁,並沒有小彭的影子,只有一個諾大的工具箱放在空地上,阿金站在那裡,有點迷茫。
此時此刻,彭磊坐在車裡,仔細的看着車外的女子,白色襯衫,麻質長褲,柔弱,單薄。
這樣的一個女子,卻讓他止不住的思念,雖然才一日不見,不是說嗎?“如隔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