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主任辦公室出來以後,阿金渾渾噩噩的上了兩個小時的班,後來臨近中飯時間,區哥跑來告訴她,主任發話了,說她精神不太好,下午是政治學習,沒什麼事,讓她回宿舍去休息。小十拽住區哥,賤兮兮的問她呢?區哥瞬間秒懂,笑着搖了搖頭。
“我說,主任這心也偏的過於明顯吧,整個科室誰精神狀態好?十爺我也好幾天沒睡覺了行不,爲何她老人家眼裡只能看得見你呢?”
“因爲她愛的深沉。”
“你···”小十被阿金噎的說不出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走進更衣室,瀟灑的換完衣服,然後又跟沒事人一樣從她身邊經過。
“喂,金丫頭,您是不是泰然自若的有點過分?”
聽着小十在身後喊,阿金轉過身,對着她做了個鬼臉,然後揮了揮手離開。
似乎好久沒有回到公寓樓了,踏上臺階,阿金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一切,陌生又熟悉,想念的人,忽遠又忽近。
三樓值班室,意外的沒有碰見劉嬤嬤,以前每次看見她,阿金心裡都打鼓,這個女人長了一張極其鋒利的嘴,一開口便能準確的刺傷別人,長年累月下來,阿金已經被她鍛鍊成了金剛不壞之身,雖然她說話還是那麼不中聽,不過阿金已經沒有初來時那種反應了,時間長了,再難喝的藥湯也能下嚥,再不喜的人也能包容了。
時間,真是一個可怕的魔鬼。
回到宿舍,隨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乾乾淨淨,一點灰塵也沒有,阿金知道,這定然是孫香的功勞,當初禾嬈給的鑰匙她特地讓小十去西門鎖鋪配了一把交給孫香,開始只是出於信任,沒想到這姑娘每天都會上來打掃衛生,幫她們洗衣服,以及應對劉嬤嬤的查房。
問她,她只說阿金對她好,她也想對阿金好。
人心,善良又邪惡,單純又複雜。
窗臺上的花開的很嬌豔,孫香說了幾次花名,阿金依然記不住,她只是覺得這花顏色很鮮豔,味道清香淡雅,不俗,讓人心生喜歡。
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個穿着紅色裙子的女孩,阿金心裡一酸,心想大概真的是累了,便脫掉外套躺在了牀上,席子真涼,不用風扇也不熱。
這一覺睡的迷迷糊糊,基本上處於半睡半醒之間,不管阿金有多麼累,也進入不了深度睡眠的狀態,做了個夢,夢裡沒有人,只有好多好多聲音,那麼嘈雜,吵得她耳朵疼。
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房間裡亮着刺眼的光,阿金伸出手背遮擋,隨後便坐起身來。
“妞,你,你醒了?”小十本來彎着腰看電話,被突然坐起來的人影嚇了一跳。
“你下班了?”阿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外,“什麼時候下的雨,這麼大?”中午還晴朗的天空居然不管不顧的下起雨來,公寓樓下面好多人都在跑,看樣子都被這天氣弄的措手不及。
“下了好一會了,阿金···”小十瞟了阿金一眼,欲言又止的翻轉着手裡的電話。
“嗯?”
“樓下有人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