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很乾淨,兩室一廳,南北通透,阿金尤其喜歡那個陽臺,夜晚來臨時站在那,吹着晚風,滿眼的城市燈火,星空璀璨,她享受這種感覺。
一段日子,阿金和小十每逢休息都會來到北峰,不是找小坦,而是找建華,他們三個,像久違的兄弟姐妹,每人一杯酒,站在陽臺上談天說地,每每這個時候,都是她們最放鬆的時刻,沒有算計,不用擔心哪句話說錯了會帶來麻煩,同是爽朗坦率之人,所說即所想,好似古人那樣,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快哉樂乎。
小坦有時候也會來,他依然盡職盡責,對建華的女友大獻殷勤,美其名曰盡地主之誼,實則不過是一個花心男人見異思遷的慣性罷了,在建華的眼皮底下,他熱情不減當初。
“建華,你當真不介意?”
小十作爲典型的東北女漢子,一向心直口快。
阿金站在一邊,默默的看着這個直接單純到沒有一絲壞心眼的男人。
片刻,他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慢慢的嚥下~
“我愛她。”
簡短的三個字,混着酒精一起吞了下去,大概,“愛”這個東西實在太沉重,因爲它,我們可以容忍不能容忍之事;因爲它,我們可以去幹從未乾過的事,因爲它,我們可以輕易的原諒,因爲它,我們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傷害。一切,只是因爲它。
愛,多麼偉大又多麼可笑~
“那小坦呢,他不是你兄弟嗎?不是俗話說得好,朋友之妻不可欺嗎?他這樣也太明目張膽了,不是明擺着不把你當回事嗎,老虎不發威,還把你當病貓了,我去問他!”
小十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一揚酒杯,拔腳就往房間裡邁。
“等等...”
她回過頭,看到了建華輕輕搖了搖頭,那個時候,阿金第一次覺得“兄弟”這個字眼很噁心,心裡對小坦,也開始有了別的芥蒂。
一個星期之後,小十說給阿金找了個律師朋友,這是去小坦生日會之前,她們交換的條件,否則,打死阿金,她也不願意去這種場合找不痛快的。
“真的,什麼樣的律師,他專業怎麼樣,對故意傷害和家暴拿手不,有沒有成功案例,還有,人怎麼樣,他不會給咱們要很多錢吧?”阿金知道,這個行業的代理費,都不會低。
“放心吧,都不用你操心,而且待會你見到就知道了。”小十不耐煩的拽着她往外走。“不是,你說什麼,故意傷害,家暴???”十爺才反應過來,突然停住。
阿金自顧自走着,沒有再說話,她懶得理小十。
“哎,妞,等等我,等等我啊,白洋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跟家暴扯上關係了,要不要我叫點混混兄弟去收拾那個施暴者啊,喂,慢點啊!”
“...”
阿金徹底無語了,這塊料子,不去混黑真的太浪費了~
醫院西門外的馬路上,阿金一個人站在書店門口,傻傻的對着人羣張望,小十在5分鐘之前去買水了,說讓她先在這裡等,人馬上就會到。
眼睛快看瞎了,還是沒有看到什麼高高帥帥,一笑能迷倒大片女性的男子。
別誤會,阿金可不是花癡,這是小十對那個律師的描述,那廝,見了美色就走不動,她的話,最好打個折扣再消化比較好。
正想着去找找小十,剛跨出右腳,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愣在了原地。
“阿金,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