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很多人會問,爲什麼知道蔣君越有未婚妻的消息,阿金沒反應,難道她真的不痛麼,還是不在乎?
我想,20歲的女孩,雖然不夠成熟,但是也不傻,她還沒缺心眼到如此地步。從第一次見婷姐,直覺就告訴她,她和他之間隱秘的聯繫;再到今天,阿姨說的,做的,已經很明顯了,難道,在確認了這一切之後,要撕心裂肺的痛哭來表達自己的憤怒麼,畢竟,從頭到尾,他沒有答應過她什麼,也沒有給過什麼承諾。
若真要掘地三尺,走之前,他說:“丫頭,等我回來,下次,我一定帶你走。”
如果這算一個承諾的話,那麼,阿金當真了,現在,他終於回來了,也算兌現了一半,至於後半部分的內容,忘了吧,全當那是個玩笑。她怎麼可能讓他扔下一切,她怎麼忍心讓他拋棄自己的未婚妻,她怎麼可能讓他負了她人,她怎麼可能讓他變成一個沒有擔當的人?
不可能!阿金沒有這麼自私,她不會這麼做,之前做的那個夢,或許,是真的。她也希望他好,她也可以爲他做一切,只要他活過來,只要他康復,自己就遠離他,永遠~
僞裝的堅強突然就崩塌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生命中再也沒有這個男子,阿金的心就一陣抽痛,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卻是一個不該愛的人~
人生,多麼滑稽~
意識到自己正站在手術室門口,阿金慌忙忍住眼淚,上下衣兜來回的翻找着紙巾,旁邊還站着這許多看熱鬧的人,她可不想成爲他們的話題,更不願給蔣君越丟人,着急之下,急忙伸出衣袖在臉上擦拭~
眼前,突然遞過來一張印着薰衣草的紙巾,上面獨有的花香,讓阿金愣了神~
她再失憶也不會忘記,這熟悉的圖案,熟悉的香味,這是一個女子的專屬~
明媚的笑容,溫柔如水的雙眸,一個身着白色連體長褲的美人,優雅的注視着她~
“雪姐~”
“噓~”
獨獨忘了雪媚,自從上次一別,阿金還以爲,她們不會再相見,或者,潛意識裡,她認爲這個如水的女子,只屬於那座白色的城堡。
似乎,離開那裡,她就會受到世人的褻瀆,這是阿金最不願看到的事情,這個女子,讓她心疼,更能帶給她一種溫暖,一種區別於親情和愛情的感覺~
多年以後,日日與孤獨爲伍的阿金終於明白,這世間,最難求的,不是愛情,而是同性之間的友情,尤其是女子。
雪媚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對着阿金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轉身離去,阿金激動的盯着她,只幾個月不見,她又瘦了一圈,當然,雪媚的身材本來就很好,只不過,現在的她,比之前更清瘦。阿金注意到,雖然她畫了淡妝,可是,臉上的疲憊依然遮擋不住,想必,這一路奔來,她內心受盡了煎熬,畢竟,她纔是最有資格擔心蔣君越的人~
她對他的那種愛,深入骨髓,雖愛,卻放手,只希望他幸福~
世間的大愛,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