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發狂的敲擊着地面,一股泥土的腥味鑽進鼻腔,陰冷潮溼的空氣,讓置身於毛毯中的阿金,不住的發抖~
什麼時候,她自詡的鐵人身體,變成了這樣,如此的不堪一擊,而且,每次都是碰到這個男人,只要遇見,必定狼狽~
第一次,在首長的病房,老人拉着她向所有人介紹,說她是他的小女兒,當時,她臉紅了,而他,就站在旁邊;
第二次,首長以請假的名義離院,她在醫院苦苦等候,因爲他說,他一定會回來。那次,她最終沒有等到他的歸來,而是等來了他的兒子,蔣君越帶來的噩耗,首長,猶如父親的長輩,以他獨有的方式,離開了她。聽到消息時,她暈倒了,醒來時,首長的兒子,就站在她的身邊,他一直等她醒來;
第三次,首長去世後的第一個新年,她值班,他跑到公寓樓下,給她送來了首長的照片,以及一大箱過年的年貨。那次,他說,要幫她找關係留院,阿金說,不用;
第四次,她去西門找白洋,發現小十和三個**在周*旋,她義不容辭的衝了上去,因爲太嬌弱,眼看要被對方欺負,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高大魁梧的軍人出現在現場,他只輕輕一揮手,三個**頭便也不回的跑開了。那次,他已經離開了半年之久,距新年之後,第一次見面,她做夢也沒想到,英雄救美的電影情節,居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他,依然是明朗的笑容,他邀請她去參加首長的祭奠;
第五次,他開車來接她去看首長,那是一座很大,很空,很孤獨的公墓,她和十幾位軍人站在一起,給首長行了禮,表達了自己的思念,那次,她流淚了,而他,一直站在她身後,在她哭昏後,親自牽着她的手,將她帶下了山;
第六次,阿金在美容中心外面的小花園找小文,傷心之餘,卻從背後傳來了他的聲音,那次,他酸溜溜的俯下身對她說:“好好和你弟弟敘舊。”
第七次,他一大早守在公寓樓下,在阿金上班的路途中,硬塞給她一大包東西,他說“你弟弟能送,我也能送。”那次,阿金說了傷害他的話,他第一次沒有理她,滿臉的傷心和失望,全部顯現在那張英俊的臉龐上;
第八次,阿金半夜跑去呼吸科照顧小文,一晚上沒睡,因爲出門的時候沒來的及換衣服,只穿了一件睡衣的她,發燒了。天一亮,她離開呼吸科,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他,許是突然有了依靠,她一下沒了力氣,整個人癱軟在他的車裡。那次,他帶她去了高幹科,那個傳說中沒身份的人進不去的科室;
第九次,花城匯演,那晚,雪媚對阿金說,“有個人想見你。”於是,二樓的那間黑冰材質的房門裡面,她見到了他,他沉重的呼吸,他竭力壓制的慾望,他比醫生還專業的按摩手法,他宛如孩童般的玩心,他憂鬱傷感和不爲人知的孤獨。第二天,阿金才知道,那晚,他是酒後駕車,只是爲了看她;
今天,是第十次,還是逃脫不了狼狽,在他們的世界中,他永遠是那個扮演騎士的人,每次出現,只是爲了解救並不是公主的灰姑娘;而她,平時的大大咧咧和自信堅強,從一見到他那刻,便自動瓦解了~
這樣的兩個人,註定要如此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