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時,一股暖暖的海腥味飄進了阿金的鼻腔。她擡起右手,遮在額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只要一看到陽光,阿金眼睛就會刺痛,如果不拿物件避陽,她會變成一個半盲人,什麼都看不清。
口渴至極,嗓子發不出來半點聲響,阿金掙扎着坐起身,賴牀的睏意讓她不願意清醒。隨手摸到牀頭櫃上一個玻璃杯,她端到嘴邊,眯着眼看了一下,透明,純淨,一口氣全部喝下,嗓子頓時舒服了很多。
阿金舔了舔嘴巴,這純淨水有一絲沁涼的甘甜,很容易讓人有甜蜜的感覺,拉了拉被子,合上眼皮,她又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金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她不情願的張開眼睛,對面的牀上,一個胖胖的身影正在埋頭翻騰。
“我說,您這一大早就這麼積極,吃了興奮劑了?”
阿金蜷縮成一團,抱着被子窩在牀上。
“誰像你,還真跟我記仇,等你那麼久都不回來,我一睡着,你就偷偷的回來了。”
“什麼?”
小十哀怨的口氣,像一聲悶雷。阿金這纔想起來,昨晚她遇到雪媚,跟着她上了二樓,在那個鋪滿薰衣草的房間,她見到了他,她還穿了他的衣服,後來···
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按照電視劇的俗套情節,她不是應該在那張柔軟的水牀上醒來嗎?
快速整理好思緒,阿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完好無損的白色睡裙,跟她跑去海邊時的造型一模一樣,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誰讓你那麼瞌睡,我回來你早都去見周公了。”
阿金是不擅長撒謊的,如果小十此時能停下手上的動作,認真的看她一眼,就會發現她異樣的表情,可是。
“好了,別廢話了,快點起來吧,剛纔刺蝟來傳話,主任說今天的集體活動是漂流。”
這個女子,關鍵的時候總是沒心沒肺,她依舊折騰着那兩坨跟她體積一樣性感的行李包。
偷偷的吐了一下舌頭,暫時停止亂飄的思緒,阿金起牀洗漱,每天喝至少一杯以上的冰水,已經成了她必須的項目。
她雙手握着玻璃杯,腦海裡浮現出他端着冰水,憂心忡忡的看着她的樣子。
“喝這個真的可以嗎?”
一個激靈,一口喝進去的水嗆着了她,活生生的被阿金吐了出來,她不住的咳嗽,滿臉漲紅。
小十拿着一張紙巾跑過來,一邊拍着她的後背,一邊幫她擦拭。
這個情景,似曾相識···
“鍾教授都鄭重的警告過你,不準再喝這種冰水,你非不聽,看現在,多難受,你簡直就是一頭犟驢!”
阿金什麼話也沒說,她站在一邊,任由小十嘮叨,眼睛一直盯着桌面上的玻璃杯,剩下的半杯水,像一顆嵌進視網膜裡的硃砂痣,刺的她想流淚。
那天早上之後,阿金只喝燒開的溫水,她想對自己負責。
“妞,以後不要穿着睡衣跑出去,大半夜的,要是遇到壞人,多危險。”
小十坐在一邊,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阿金那條白色的睡裙。
“哪有壞人,除非是你。”
“嘿嘿,我要是男人,就把你娶了,你表演的時候,穿那件白襯衫的樣子···”
“你夠了,再說我捏死你。”
看着小十那不懷好意的笑容,阿金無奈的搖了搖頭,有這樣一個姐妹真是憂喜參半,她苦煞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