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是毒?”
這個疑問不只趙豐年有,玄天宗那邊的人更是嚴重懷疑這個朱緋色的劍身上抹了毒。
“媽的!這個極天門就是愛來陰的。居然在劍身抹毒?不行,老子要去找他們掌門說清楚!”一個邋里邋遢的築基男修就要往外衝,結果讓他旁邊的高大男修一把就是拉住了:“你搗什麼亂?鬥劍會的規矩你不知道麼?不允許師長點撥,你剛纔那麼叫已經丟盡咱們玄天宗的人了。這會還胡鬧?等醫修有結果了再說行不行?”萬一不是呢?怎麼收場?
邋遢男修仍是憤憤,可偏偏,他們帶來的醫修在檢查過後,卻是搖頭:“不是毒。”
“那要不是毒,小耿怎麼會疼成這樣?”剛下臺還好些,可後來卻是越疼越厲害了!幾個煉氣弟子都按不住。邋遢男修不幹了。親自去看。可連用幾種方法試探,確實不是毒。事實上連醫修都納悶了。玄天宗這次帶來的醫修是從百草堂重金請來的,經驗相當豐富的老醫修。可是今天碰到的這種傷,他實在是沒見過。只能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此法要解,我看還是得問那位女修才行。”
靠!那怎麼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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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休整完畢,下晌比鬥便又開始了。
這次蘇荃還特麼的第一輪就讓抽到了。對手是個瘦削如同竹竿的黑膚男修。這傢伙手中一把青金劍,好象和她有仇一樣,一上來就是殺招!蘇荃自然不甘示弱,將火影氣逼到極點,根本沒用靈力相壓,直接就是近身相搏。結果和上次一樣,男修的劍一碰到她的劍就嗡嗡的悲鳴!哪怕男修再變化劍術,也躲不開。結果最後讓蘇荃的劍身唰的一下滑過後背。
一聲慘叫!咣啷,劍,落地了。
“極天門,朱緋色,勝!”
第二輪,蘇荃又是首勝!
若說第一次可能是佼幸,那麼第二次就絕對不是佼幸了!這丫頭的劍身上到底有什麼?爲什麼玄天宗的弟子會連一記連皮都沒擦破的招術,疼得丟了兩次劍?
探視的目光一個一個掃來,但蘇荃卻告訴自己:恢復靈氣最重要!哪怕不用靈氣硬拼,她又速戰速決。但是一場下來,也要消耗三成的靈氣。第二輪的人更少,所以,她必須快點恢復。一會兒可還有一場呢!
趙豐年仍然是第二個勝出的。這次,他下場的時間只比朱緋以少兩個腳後跟。回來後特別留心了一下朱師妹。果然,沒見她服用補靈丹!可是這次,當他再次補充靈氣完整,睜開眼時,趙師妹又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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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第二輪的人數只有第一輪的一半,所以一個半時辰就結束了。結果,二十比十六,玄天宗勝了!極天門死了四個,玄天宗只死了一個。
“媽的!下一輪咱們必須搬回來。否則到第四輪,就更被動了。”
“對啊!這次玄天宗會輪迴四個,而這四個下一場是必會上場的。他們恢復的時間了長,靈力自然恢復得也越多。等到下一場的時候,打起來就更難了。”其它弟子也紛紛附和。蘇荃本來一直沉默,可聽到這兒,卻是忍不住了:“要這樣一直比到最後一場?”中間要過個晚上,也不歇?
大概是這問題太傻了,諸弟子全側目。趙豐年更是忍不住開口了:“朱師妹,你不知道?”
這……蘇荃咬緊後槽牙的同時,把天權宮的四大弟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可面上卻得微微發澀:“我那時候,走神了。”
趙豐年汗死:“朱師妹,每場比鬥是必要分出勝負纔會完結的。而且從開賽伊始,雙方的師長就不得再與弟子交談了。所有的準備也必得事先準備了纔是。師妹,你是不是補靈丹不夠?要不,我分你兩顆?”趙豐年這一說,旁邊也有幾名弟子表示願意幫忙。蘇荃趕緊擺手:“不必了。我有帶。”媽的!把這岔給忘了,她就是再不用吃,也得在人前表示一下和大家相同啊!一直不吃,太特麼惹眼了。辟穀丹!對,她拿那個充數!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不讓歇,幹毛要搞個午休?形式主義麼?真是害死人。
第三輪抽籤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蘇荃這次更背了,被分到了第二輪。可趙豐年比她好,他第一陣就上去了。對手十分厲害,和趙豐年打得難解難分。直到其它人都比完後,趙豐年才勉強勝出!
“四比四!他們盡力了。兄弟們,該輪咱們上了。”
上陣前,臺上四名修士互相擊了一下掌。趙豐年下場後,特地和朱師妹說了一聲:“必須速戰速決。你已經是第二輪了,要不快,下一場再開的時候,你的靈氣就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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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荃道謝,縱身便上臺了。
這次的情況好象與前兩次真的不同了。第一次,她是被人挑剩下的;第二次,那貨是來尋仇的。可這次,面前這位頦下微微有須的中年男子卻是信步微微,走到她面前的。甚至還揖了一禮:“朱師妹,在下羅慶州。”
呵呵!看來速戰速決有難度啊?蘇荃禮貌回揖:“羅師兄,還請手下留情。”
“朱師妹太客氣了,也許,羅某會技不如人呢。”
這傢伙笑微微的,太特麼的不象個劍修了!
一聲鼓響,戰鬥開始!
頭兩次,蘇荃都是以快打爲主。可這次,她快不起來了。因爲,這個羅慶州居然和她玩貓步。從開場後就一直轉圈圈。一會兒變化個姿勢,乾製造緊張空氣,可就是不出手。
這貨真討厭!但他不出手,她也不出手。蘇荃就不信了,這貨會一直不出手!
她沉得住氣!可看臺那邊卻是好多極天門人都急了:“朱師姐,快出手,那小子在拖時間。你不快點出手,等下一場,你的靈氣怎麼辦?”
本來這種比鬥一般是沒人開口的。尤其是師長的話,更不允許了。但……玄天宗那邊的一位在第一輪就破戒了。不過因爲那人是出了名的潑皮破落戶,而且那貨也不參賽,所以極天門也就沒追究。可上面不追究,不代表下面的忍得住啊!尤其是那些和朱師姐交過手的外門煉氣弟子,急得都要上樹了。其中一個更是直接掙脫情感的束縛,吼了出來。
但可惜的是:朱師姐就和沒聽見一樣!還在那邊慢悠悠的和那姓羅的轉圈子。直到其它三對都分出勝負來後,那個羅慶州纔是突然出手了!
強勁的劍氣裹脅着全身的靈氣,撲開蓋地的就朝這個朱緋色砸過來了。
“媽的!這小子要硬拼!”
“太特麼的損了。你都耗到這個時候了,玩硬拼。這不是純心要耗朱師姐的靈氣嗎?”
“還特麼的武宗呢,居然用這種賤招!”
不能指點是不是?罵人行吧?
極天門的人先忍不住開罵了,因爲罵得太難聽,那邊玄天宗帶來的煉氣弟子也忍不住了。
可場上的情勢發展卻是讓所有人大出意外。因爲這個朱緋色竟然不接羅慶州的招。反而是使用身法,快閃快退,快避快繞。手中百折劍不知何故滴溜溜直轉……
紫瀲莫名:“師父,緋色想幹什麼?”那小妞一臉沉着,不象是沒準備。
沐陽真君好笑的嘆了一口氣:“流風,你看出來沒有?”流風大師兄笑着點頭,可驚雷卻是不解,但是厚德出聲了:“這小丫頭,打算出奇招了。”
說話之間,便見羅慶州再度一記猛攻之下,朱緋色竟然躲閃不及,摔倒了。羅慶州手急,一招劈下。全場一陣驚呼,有些膽小的煉氣弟子甚至都捂住臉不敢看了。可緊接着,他們卻聽到了一聲……男人的慘叫……
再睜眼時,便見地上一灘鮮血,而那個剛纔還氣勢洶洶的羅慶州居然捂着肚子,疼得滿地打滾。
而他們的朱師姐,則是笑盈盈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裙面,一派悠閒自在。甚至走到羅慶州面前,笑嘻嘻道:“你真不象個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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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玄天宗臺上,一個男人噴笑了。他旁邊的高大男修立時怒了:“斬月師弟,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沒料到,這丫頭居然會雙手劍。”關鍵時刻,右劍換左手,右掌靈力攻擊,象在護身。可左劍卻是同時刺出。羅慶州遂不及防,被開肚皮了吧?
果然。當玄天宗的弟子把羅慶州擡下來時,見他的衣服已經全被鮮血染紅了。人都疼昏過去了!看這意思,疼得可比前頭幾個厲害多了。但有一點實在讓人奇怪,那就是:當大家把他的衣服扒了準備醫治時,卻發現……肚皮上的傷口竟然已經……凝結了!
“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看到那劍直接劃破肚皮的,這血這衣服也全是這樣的沒錯啊。可爲什麼,這會子看到的卻是……
“讓燒炙過的!這傷口是讓燒合的。”
醫修終於看出名堂來了,驚喜得大叫出聲:“那女修的劍上有一股無形的火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