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森林的深處,森林靜謐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懼中,四周靜謐,靜得可以聽到聲音有樹葉飄落到地的聲音,地上密密地長滿羊齒草和蕨類植物。天色黯淡,血月籠罩,樹木隱隱的,前面閃着磷火,鬼影幢幢,“咕咕……遠處傳來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使得整個樹林更加陰森恐怖。
森林裡光線陰暗,筆直高大的樹木遮住了絕大部分陽光,只有斑駁稀疏的光線透過樹木的枝葉照射進來。使得森林格外地神秘詭異。森林裡瀰漫着飄忽不定的迷霧,卻出奇地安靜,彷彿所有生靈都未曾涉足此地。
血紅色的月亮高掛着,透過厚厚的黑雲雲層,一束一束筆直閃耀的紅色光暈冰冷的光線,從樹冠的縫隙裡刺進森林的深處,照耀着地面厚厚的苔蘚。風在高高的樹頂搖晃着,發出一陣陣龐然緩慢的“沙沙……”地聲響,漆黑的樹影快速的在月光中搖曳着。
我走在這森林中,白竹的身影走在我的前面,他一襲白色的衣衫,黑色筆直的長褲,緩慢地行走在離我有五米遠的地方。
“白竹,你要去哪裡?”我看着白竹的身影問道。
白竹如同沒聽見一樣,他沒有回答我,依舊緩緩地向着漆黑的林子走去。
我望着周圍恐怖的林子,我有些怕怕的,猶豫了一番,我還是去追白竹。
我感覺我跑得很快,可無論我怎麼樣,都追不上慢慢行走的白竹,我和白竹似乎永遠隔着五米遠的距離。我眼看着白竹在我的眼前,就在下一個瞬間一霎那的時間裡,白竹就在我的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竹,白竹,你在哪?在哪……?”我不停地呼喚白竹,我就這看着白竹的身影在一霎那的時間裡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焦急地喊道。
“宿星,我在這裡。”我的背後傳來白竹的聲音。
我一轉頭,果然看到白竹站在我的身後,白竹的臉色蒼白,就像一個殭屍一樣的蒼白。
“白竹,我好害怕,我好想你。”我如同一個小女人的站在白竹的面前緩緩地說道。
“宿星,別害怕,我一直都在。我也很想你……”白竹說道,聊着彼此的思念,瞬間的眸光接觸,脣脣欲動。
我們正要吻上的時候,我看到白竹緩緩的皮膚一點點的衰老,身材一點點的扭曲變化,手臂彎曲向上,腿也變曲向外,最後白竹的身體裡變成一個鬼字。
在林子的深處,無數個和白竹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從森林的四面八方走出來,血色的月亮照在他們的身上有着說不出的詭異。
這些“白竹”臉上都露出邪惡的笑容,渾身都是血,穿着的一模一樣,手裡拿着一把水果刀,異口同聲地重複說道:“宿星,我好想你……”
這些“白竹”一邊說,一邊舉着帶血的水果刀向我襲來。
“啊……” 無數把水果刀刺進我的身體裡,我的瞳孔睜大,驚恐地大叫,接着,我的兩眼一黑。在我陷入漫長的漆黑的時候,我的耳邊傳來白竹焦急地聲音:“宿星,你快醒醒……”
突然,我全身一抖,我的渾身都是冷汗,我瞪大了雙眼,從噩夢中醒來,目光中滿是驚恐。
——我是在做夢嗎?
我身體有些虛弱,那起手機,手機的電量已經不足以開啓手機的手電筒的功能,在手機的餘光下,我看到那如同鮮血潑上去刻着大字“尊”的巨型棺材,棺蓋已經在地上,不知道何時被打開。
就在我關心着這棺材何時被打開的時候,我的身後是一陣冰涼,有一隻冰冷的東西在搓着我的後背。我又一次觸電般地渾身抖了一下。我木木地轉過頭去,然後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啊啊啊!!!!!”
——我的背後、我的背後……手!手!有隻手!!!”
我拿着手機的餘光照耀着我的身後,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隻發紫腫脹的女人細長的斷手被一條長長的麻繩勒着懸在茅草房樑上,在沒有風的情況下,一前一後的搖擺着。那繩子正好到我的後背。這手腕處的肉被撕成了一條條的,掛在手腕上,斷處血肉模糊,血和着肉滴在地上,一滴,兩滴……
我看到這景象,臉色一片死灰,嘴脣顫抖着,猛然聞見不知哪裡來的一股怪味。這怪味就像屍體腐爛了許久的味道。我現在開始懷疑這巨型棺材裡,應該爬出了什麼東西。可能是厲鬼、也可能是殭屍……
我小心翼翼地挪開了腳步,我感覺這漆黑的房間裡就應該有什麼怪物,我現在深怕驚動他,我抱着手機,透着餘光,慢慢的回頭準備向門外走。
可當我轉身,我看到一具女屍,披着長長的頭髮,紅色的血混着黃色的膿流了滿臉,早已腐朽不堪。指甲尖利,渾身散發着腐臭的味道,難聞至極,還有那蛆蟲在身上鑽來鑽去。
我被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這女屍是啥什麼時候出現的?!”
只見那女屍軟塌塌的身子像是被拖起來似的。女屍晃了晃腦袋,緩緩走向我走來。我的身體就像被某種力量給控制了,無法動彈。我驚恐地向那個女屍說道:“你你你你別過來……再,再過來,……我,我……”
那女屍走到我的面前,她伸出了舌頭,她的舌頭特別長,有一大半都露在外面,整個臉呈醬紫色,眼睛突出,像是窒息而死。脖頸處的切口毛毛糙糙,血早就凝固了,淡淡的血腥味因爲之前的女屍而顯得並不起眼,只是也有着那令人慾嘔的腥臭。
那女屍伸出長長的舌頭,那舌頭衝刺這怪味道,那味道令人作嘔,那口水的味道就和下水道死了很久的臭老鼠泡過的水,她一遍又一遍地舔着我,就像我是她美味的食物,她得慢慢地品嚐,而不是一口氣就把我先給吃了。
——難道我就要被這女鬼這樣子給吃了嗎?
正當我被嚇得不知所措時,木屋的門被推開了,發出了“吱呀呀”的刺耳的摩擦聲。冰冷的白月光射進着不大不小的屋子裡,把屋子照的賊亮,我看見一位邋遢的老人站在門口。他笑了笑道:“小姑娘,大半夜的,在我屋子裡瞎鬧什麼呢?沒聽說過不要搶老人家的食物麼?呵呵……”
長舌女屍停下了這舔我的動作,她望着那老人,舌頭上下蠕動着,像一隻小蛇,她對老人發出沙啞地警告:“老鬼,這是我先看到的食物!”
這老人突然陰笑一聲,伸出手就向長舌女屍急不可耐地狠狠一抓,卻是撲了個空。隨後老人開始慢慢地腐爛,最後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然而嘴角卻仍然掛着獰笑。
只見那老人又是緩緩地站了起來,還一邊喃喃自語:“哎呀,又摔跤了,別說,這次還挺疼……”
我被那長舌女屍按在懷裡,在老人撲上來的時候,那長舌女鬼就把我往左一拉。那長舌女鬼眼珠直盯着這老人,她白眼一翻,對老人警告道:“老鬼,你要是在和我搶食物,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嘿嘿……打不過我就跑。有種你就別跑,我纔不怕你。”那老人對長舌厲鬼諷刺道。
“臭老鬼!我纔不怕你!”那長舌女屍顯然中了老頭的激將法,長舌女屍把我往地上一丟,然後就像那個老頭撲去。
長舌女屍和老頭廝打在一起。
老頭伸手抓住了那顆長舌女屍的人頭,那人頭在“咔咔咔”三聲響後,便碎成了好幾塊,掉落在地上。眼珠子在地上“滴溜溜”地亂轉,最後掉在了我的面前。
沒了腦袋的長舌女屍卻依然直挺挺地站着,沒有倒下,只是看不見了路,走的有些跌跌撞撞。
“嘿嘿……薑還是老的辣!”這老頭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
老頭正要向我走來,一不留神,他的一條胳膊被身後沒了腦袋的長舌女屍一隻手給掰斷了,掉在了地上。沒了腦袋的長髮女鬼另一隻手的指甲變得鋒利無比,然後刺進了老人的心臟裡,一揪老人的心臟就拿了出來。血紛紛揚揚的飈滿了整個房間,剎那間,那惡臭濃重的血腥味又加重了,沒了腦袋的女鬼屍體緩緩倒在地上。
沒了心臟的老人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地面上全身幾乎都是老人和女屍的血,那些血充滿了惡臭。我的面前的地面上,就是女屍的眼珠子,那眼珠子還在一上一下的動來動去,我被嚇住了。
空氣幾乎都凝固了,屋子的地面上沒了頭的女屍和老人的屍體靜悄悄地躺在地面上特別安靜,氣氛詭異得說不出來,只是好像沒有了生機。
此刻,我又餓又累精神都已經蹦到了極限,只要再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動靜,精神便會崩潰。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突然,又是一聲炸雷響起,把我震回了神。
我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地面上,不停地驚呼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