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對我一臉的驚愕,似乎是沒反應過來我的眼睛這麼快就恢復正常了,換做是任何人的應該是很驚愕吧,原本一個眼睛都看不見的人,一夜之內眼睛竟然都好了,我的內心也很詫異,這說明我昨天看到的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不是假的,昨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我對白竹很不平靜地顫抖說道:“我想看鏡子……”
白竹慌忙給我拿來了鏡子,鏡子裡面我的眼睛變得異常的怪異,黃褐色如同蛇一樣的眼睛染上一層薄薄的黑氣,我所看到的房間的景象也變得特別詭異,現在我看到的整個房間都沾着鮮紅色的血液,陽光也是猩紅色的顏色。
“白竹,我的眼睛……”我見到我的眼睛變得異樣,我對白竹不安的說。
“宿星,你的眼睛要是好了,那真是一件高興的事情。”白竹握着我的手,喜悅的說道,似乎他根本就沒看到我的眼睛變得異樣了。
“白竹,你沒看到我眼睛變成黃褐色的嗎?我的眼睛變得怪怪的。”我對白竹害怕地說道。
“宿星,沒有呢。你的眼睛一直都是這樣,應該是你先前受傷沒那麼嚴重,所以自己就好了。”白竹解釋說道。
——難道我眼睛的異樣就只有我自己能夠看到?
白竹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更加確定了我內心的想法。
“宿星,我去點吃的給你。你纔剛醒來。”白竹的眼睛裡面滿是柔愛,他說完就出去了。
一個小時之後,白竹說去做吃的就一直沒有回來。我試圖叫喚白竹, 可是,白竹迴應的聲音並沒有傳來,我變得更加不安繼續喊道:“白竹,你去哪裡了?”
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似乎白竹從房間裡消失了。白竹這樣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心裡特別地不安,這一切就像白竹故意安排的。
一個人在家,我變得有些不安,我穿着拖鞋,走出了房門外,看到沾滿鮮血的走道里面一個穿着粉紅色連衣裙的女孩呆呆站在那裡,她背對着我,我看到那件粉紅色的連衣裙跑神了,小時候父母一年纔會給我買一套衣服,在我小時候最想要的就是像那個女孩子那樣的粉紅色的連衣裙,這件粉紅色的連衣裙應該是我小時候的夢想之一。只是,我從來沒有擁有過。
我想到這裡連忙從傷心地往事回過神,我家的門、窗戶都關好了,這個小女孩是從哪裡進來的,我不安地叫住那個小女孩,說道:“你是誰?”
那個小女孩慢慢的轉過頭,我對上了一雙雙眼被挖掉,不斷往地上低着血的臉,那張臉慘白如紙,面無表情,和我小時候的臉蛋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那個小女孩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沒有任何要傷害我的動作。小女孩發出那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但那聲音裡面充滿了怨恨:“怎麼了?宿星,你忘記了你的那雙眼睛是我給你的。”
“啊……”我尖叫了一聲,卻被一個懷抱給擁抱住了,當我擡頭,看到了白竹,白竹的眼神裡面滿是心疼,他對我滿是關心地溫柔說道:“宿星,你爲什麼好端端的大叫起來,是不是生病了?”
白竹的眼神裡面滿是關切,我看到白竹的眼睛不由地想起了那個小女孩滴血的眼睛。我沒有迴應,只是略微的應付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這樣做。
“那裡爲什麼不說話呢?不會是發燒了吧?讓我來看看。”白竹看見到我點頭了,便伸出了手,想要觸碰着那個叫我的額頭,看看是不是真的發燒了。
“啊.......”白竹的手剛剛湊近我,我卻驚訝的發現,在白竹的瞳孔中,浮現出來了兩個倒影,一個是我自己,一個……一個是那個和小時候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那個小女孩的眼睛雖然被挖走了,但是她眼睛中血管還在帶動着肉在運動着。
爲什麼我會看到白竹的眼神裡面有另外一個人呢?我很是疑惑。我只想到一個另外一個可能,那個小女孩在我的背後,所以白竹的眼睛餘光會照射出那個小女孩的身影,
我感覺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整個身體都在發抖,我的背後異常的寒冷,可是,我卻不敢回頭,就在這時, 一股涼氣衝上了我的心頭,白竹那張好看的臉上抽搐了幾下,吐出了這麼一番話:“宿星,有一個穿着粉紅色衣服的孩子......她就站在你身後......”
“那個小女孩長得什麼樣的?”我嘴脣發麻地問道。
“那個小女孩十三歲的模樣,長得有點像你,沒有眼珠子,眼睛不斷地往外面滴血。”白竹挪動着嘴角,一副特別害怕地說道。
——沒錯。這就是我看到的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
我的身體僵硬,就像一個機械一樣緩慢地轉過頭,我能夠聽到我的骨頭扭動地聲音,當我轉過頭卻看見了一抹空氣,沒有什麼穿着粉紅色衣服的小女孩。 我心中喃喃自語地安慰自己,滿是恐懼。
“哈哈哈……宿星,我是嚇你的。”白竹裂開了嘴巴哈哈哈大笑,“我這不是看你最近太緊張了,想嚇嚇你,讓你放放鬆。”
我心裡一緊張,又很快變得舒坦下來,我對白竹嗔怒道:“白竹,好了,以後你不許在這樣了。”
“好的,宿星,我以後不會再嚇你了。這是我給你做的蛋糕。”白竹說着把他做的蛋糕遞給了我,我的眼睛所看到的那個蛋糕是猩紅色,就和鮮血一樣的顏色,我有些反胃,隨手把蛋糕放在了一旁走道的扶手上,白竹溫柔的話語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迴盪開來:“宿星,你說,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我一陣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白竹這個問題,要是說沒有的話,我是無法解釋鬼嬰還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要是說有的話,我寧可相信這些都是我的幻覺,但我還是對白竹說道:“白竹,那你怎麼接解釋鬼嬰的事情?”
白竹一臉的驚愕:“宿星,你在說什麼呢?哪來的鬼嬰呢?”
白竹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我的心裡卻被白竹這副看起來嚴肅的表情弄得十分不安,白竹這不會是開玩笑的吧……我對白竹繼續說道:“就是之前一直纏繞我們的鬼嬰。”
“宿星,你忘記了嗎?我們相遇以後是爲了想要出去散散心纔來這個地方的。”白竹撫摸過我的臉,喃喃地說道。
“呵呵……白竹你在說什麼呢?”我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我感覺我的全身都在瑟瑟發冷。我開始回憶起和白竹來這裡點點滴滴。可是,隱形之中,我感覺有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在篡改我的記憶,我對過去的回憶都在我的腦海裡面變得扭曲。
“不不……不要……”我驚恐地捂住頭,我害怕地說道。
“宿星,你總是這樣,一定是因爲來到這裡水土不服,壓力大了,出現幻覺了吧。”白竹對我緩緩地說道,我看到白竹的臉上浮現一抹詭異地笑容,那笑容裡面滿是嘲諷和譏笑,也不知道白竹在笑什麼。我望着白竹的臉失神了幾秒,白竹側臉的笑和鬼嬰的笑容竟然有些相似,恍惚之間我還以爲我看到了鬼嬰。
“白竹,你在笑什麼?我有那麼好笑麼?”我一把惡狠狠地推開了白竹,憤怒地對白竹說道。
白竹落魄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白竹臉上只剩下了詫異,那種詫異抹殺掉了白竹之前的笑容,讓我都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看到白竹臉上的笑容了。白竹起來後,連忙握住我的手,不停輕輕撫摸着手,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我摔倒之後,疼愛我的奶奶溫柔地摸着我的頭。
在白竹輕撫下我慢慢地平緩下來,白竹對我說道:“宿星,你別緊張,我這裡有些鎮定的藥物,你可以吃幾粒,或許等一下就好了。”
“白竹,你是認爲我瘋了嗎?!”原本平靜下來的心情,卻一下子被白竹給激怒了,我對白竹質問道。
——對,一定是那口水井爆炸以後,鬼嬰吸食了騰蛇的力量,才導致白竹記不起來了。
——我……我沒瘋……
我滿腦子想着怎麼和白竹解釋和證明着我是一個正常人的事實,我拉住白竹,往外面的水井走去,水井在上次爆炸之後,就破開了一個大洞,這個大洞不就是最好證明鬼嬰和騰蛇真的存在過,最好的證據嗎?我指着那口水井,對白竹說道:“白竹,那口水井就是騰蛇弄塌掉的!”
白竹卻是一臉地驚愕:“宿星,你忘掉了嗎?從我們來到這裡以後,這口水井就一直都是這樣的。”
我順着白竹的話,腦海子閃現一些零碎的畫面,那些畫面是關於那口井的,在那些零碎的畫面裡面,那口井就真的像白竹所說,一直都是這樣的。那些關於水井一直都是這樣的零碎的畫面和騰蛇出井的畫面交織在一起,最後連我自己也不確定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還有這個蛇首飾項鍊,是一個小鬼送給我的。”我想起了很久之前,鬼小孩送給我的蛇首飾項鍊,在我剛伸向白竹的時候,那蛇首飾項鍊一下子斷開了,似乎是因爲帶了太久了。
白竹撿起了那個斷成兩半的蛇首飾項鍊,對我說道:“宿星,你忘了,這是你第一次來到西秦島的時候,你對這個島上的蛇圖案很感興趣,我買給你的。”
白竹話音剛落,我的腦海就浮現出白竹買給我蛇首飾項鍊的畫面,那畫面和小鬼在碼頭給我這個項鍊的畫面彼此交織重疊,似乎每個鬼存在證據都咋被無形的力量篡改着,我根本無法證明鬼是否存在過。
“宿星,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白竹對我安慰道。
我是該相信那些我腦海的記憶還是我自己所覺得經歷的事情呢?我站在原地,久久沒說話,終於我選擇相信了白竹,我挪動着嘴角說道:“白竹……我覺得……我該吃藥了……”